话说冽禹回了神教性情大变,一向沉默少语、冷冰冰的他如今更是上了一层楼。没有谁敢与他讲话,那简直就是活生生找死,当然,除了一个人:蝶夜。
“你怎么又来了?身体不好就别乱走。”冽禹阴着脸,却是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惹得蝶夜的心一阵颤动,“怕你累着,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前几****突然犯病吓着你了?怎么你像变了个人似的,谁也不理。”蝶夜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可花了她不少勇气,为了他,这点又算什么,不过是一般女儿家的矜持,她不在乎。
看来神主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他也不会救她于水火。而此时当她问起,他也没有过多表情。“没有,只不过还个人情,别放心上。”冽禹淡淡开口,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是让人看不懂的沉寂。
这可惊了蝶夜不小,虽知道她父亲对神主有蒽,不过她并不期待这可以改变什么。反而相对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更有信心。她蝶夜,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神主,你只是单纯还个人情?而不是……”“当然是还人情,你父亲对我可有蒽。”冽禹突然打断蝶夜想继续说的话,他知道蝶夜想表达什么,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这也没有办法。
“神主,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对我就仅这些?”蝶夜不相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冽禹,脸色发白。
“如果可以,就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很忙。”冽禹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不可能有结局的事他从来不屑谈及,他已经给足她蝶夜面子了。从小长大又如何,他本是冷血人,不在乎。打发了蝶夜,冽禹突然没了心思。顿时,好想小乞丐,她在干嘛呢?
“喂,冷面人,你太过分了吧!竟然软禁我。”她火冒三丈,想想都来气。她自家里出事以后,没有了一个郡主的高傲,话语间都渐渐发生改变,不再像原来。这些,是生存所迫,她无可奈何。伪装是她唯一的外套,不可以褪去。
“不是软禁,只是换个方式爱你。”宫明冷的话彻彻底底惹火了她,什么叫换个方式爱你,鬼才相信这样糊话。
“谁需要你爱了,快放我出去。”易如死不放弃的拍打着房门,声音不敢太大,怕惹人非议,小了吧,又担心冷面人听不进耳。她那一个纠结,毕竟,当初是他们一起同意成婚的。想着想着,她突然冒出句话,听得宫明冷青经直冒。“嫁给冷面人,我活该找罪受,这下可亏大了。”
也罢,不跟她女子计较,宫明冷便不再理会易如,独自离去。他这样做只是为保住她易如的性命,不然那丫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易如也不知道他这样是为何?心里早将他宫明冷骂了个千百回,却又无计可施。只有等,她只有等。可是,这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熬!
久久未见宫明冷回来,易如心急如焚。不可能不帮自己报仇了吧?他改变主意了?不行,暮祈风如此待她,怎可以就此放过,一切已回不到罪初。记住她不是人人尊敬的郡主颜沫,而是人人不屑的乞丐,如同媚男说的小乞丐。额……怎么想到媚男了?
好久没有媚男的消息了,反而担心他!每天面对冷面人,面对他的软禁,真有一种想破茧而出的冲动!“夫人,少主有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说话还带着些恐惧的表情,更何况本郡主又不是什么血腥之人,那丫头有必要说个话也吓得发抖?
“蒽,下去吧!”易如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女主人的姿势。那丫头见此,立马退了出去!弄得她是一头雾水。
“哟,堂堂少主找我是有什么事?!”易如一进书房就开始讽刺,这就是所谓软禁的后果。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对不起……你的仇没能报。”
宫明冷转身淡淡的说着,在易如看来,他那就是事不关己,何必在乎的态度!她怒,她怨,她活该。也许不该相信任何人,为什么偏偏还是出了错?难道这就是命?不,就算是命,她易如也不允许。
收了情绪,回眼死盯着宫明冷,“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她尽量压低她想大吼的声音,掩饰着她的仅存的一点点小情绪。“他死了,在攻打慕国的前天夜里。”
宫明冷的话深深触动着她的心,她顿时呆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他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我这么多年的感情。”
“据说是被人乱刀砍死的,面目全非。”
“别说了,别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想将我置于死地么?”
“你的身份?”
“呵,别装了,是郡主又怎么样?是乞丐又如何?你们能怎样?!”
“慕国的郡主……是你?”宫明冷有些吃惊,眼睛微微带着不明所以。她不是宫至的……原来这是一个局,他宫明冷竟然被人当猴耍了,耍他的人名叫宫至,他的亲表弟!
“那又如何?!现如今已是亡国奴,还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么!”易如的心,如同透明的玻璃,被人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然后,再一点一点的碎掉……形成一副乱花图!
宫明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想探如心底然后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但是她却没有一丝的闪躲,反而不屑似的回看着他。“你很得意?”宫明冷轻轻的说着。“只是好奇你为何不将我一同杀掉,以绝后患。”“因为你还有用!”宫明冷甩下话,静静的转身走出了房,也许他应该思考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可以将他利用然后他还可以当做无动于衷。
易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的心好乱,也好痛。媚男呢?他在哪里?为什么连他都不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没有了,只有自己还在原地,傻傻的等着!
“神主,如果你肯放过我,我们还是有条件可以谈的!”跪在地上的人,满头乱发,身服上全是被鞭打后,留下的血,仔细的才会发现,衣服上的血其实早已经凝固了……但是无论怎样,他说话还是那么有底气,像是谁都得在他的脚底下生存一般。
半躺在椅子上的冽禹,眼睛微微张开,静静看着跪在地上那狼狈不堪却有那般淡定的人,久久无言……
“给我一个理由,不杀你的理由!”冽禹发话了,这让跪拜在地的人无比激动,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说话,一个理由算什么,只要还能活着,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他也能说出来!
“我可以帮你打赤月城。只要没有了那神秘的地方,天下就是你的了。”他说得条件对于一般的人,也许是极大的诱惑,这个条件的确不错,可是,他是冽禹,不是一般的虾兵蝎将。赤月城,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那个傻傻却又聪明的小乞还!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理由。”冽禹淡淡吐出一句,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