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阳在官兵前站定,立马有侍卫将说书的老先生押到他面前,垂首道,“属下参见知府大人!我等已将这胡言乱语、扰乱朝纲,是非百姓之人给绑起来了,听候知府大人处置。”
“嗯。先押回大牢!这茶馆的老板可在?”张旭阳昂着首,挥了挥手让押着说书老先生的侍卫退下,又冲着人群喊道。
直接关押了说书老先生,看来这事情不容易解决啊!隋十八收回目光,悄悄把手里的瓜子装回口袋里,也张望着想看看这老板到底是何许人,知府大人都来这么大一会儿了,还不出来行礼!
“在!”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柜台方向传来。
众人皆寻声望去,说话人年纪不大,二十出头模样,他衣着朴素,但是干净利落。他松了手下的算盘,两三步从柜台里出来,躬身向张旭阳行礼,“草民红奕见过知府大人!”语气不卑不亢,有几分江湖好儿郎的气概。
隋十八看着红奕不禁眉头一挑,凭她在君茶山庄这么多年的直觉,她发现这个红奕还是个练家子!隋十八抚着下巴,心下道了句,这可比方才的说书更有意思啊!
红奕话音刚落,还未站直身子,张旭阳身侧的一个侍卫上前大吼一句,“大胆红奕,见了知府大人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罢了!本府不在意那些虚礼。只是身为明春城的父母官,本府得对得起明春城上下的几十万百姓!红奕!你可知罪?”张旭阳摆手退下侍卫,话锋一转,问向红奕。
红奕突然被问是否知罪,却也不慌。如此定力让屋里聚在一起的客人们夸赞之余,又议论纷纷,红奕若是答知罪,肯定是要被押进大牢;若是答不知,必定也逃不了一场牢狱之灾。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像方才那些官兵也说了抓说书老先生的缘由,“胡言乱语,扰乱朝纲,是非百姓”?一段虚无缥缈、不知名不知姓的故事怎么就扰乱朝纲、是非百姓了?
红奕未答话,一位与红奕有几分相像的姑娘凑了上去,像是应张旭阳那句不在意虚礼一般,未行礼,道,“还请知府大人明示我兄妹二人犯了什么罪,是因为生意比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家的清茗居好?好是因为小女子拒绝给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做妾?”
屋里一阵嘀咕,“原来如此啊!这间茶馆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因为茶味道好,价格不贵,所以每天的生意都好的不得了啊!”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还知道一件你们应该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前段时间朱喜长,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来茶馆找茬儿,结果看上了那掌柜的妹妹。回去之后就派人备了厚礼去他们家求亲,但是被拒绝了!听说啊,朱喜长放话说,要不然嫁他为妾,享受荣华,要不然等着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吁~这朱喜长可是个出了名的痞子啊!跟着他还不如出家做个姑子呢!”
“可不是!还有呢……”
隋十八侧耳听着那边的几个妇人还在嘀咕着议论朱喜长的种种劣迹,引得隋十八一阵咂舌。不由抬头看向那位姑娘,她素颜清秀,一身素色长裙,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缠着一根长鞭,没有过多装饰。与她哥哥并肩而立,俊男靓女,当真像极了江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