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惆怅的点点头:“你去忙吧,我想休息会……”最起码,我需要点时间平定下烦乱的心绪,再这样佯装在人前,我也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门口传来敲门声,一道粗哑陌生的男声传进来:“慕容姑娘,外面有位年迈的和尚让我把这封信交给老夫人,说老夫人看了自会明了。”
声音粗莽,显然不是便宜儿子和慕容华,看样子是门口守卫的家丁。
慕容雨把信接过来递给我,我拆开信,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诗词:“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一切皆是天定。”
门外接着传来一句:“老夫人,那位劳什子的和尚说了,让您不必寻他了,有缘自会再见。”
我嗤笑,我倒要看看这是如何的天定。回头吩咐道:“我累了,交代下去,任何人不用来探视。”
慕容雨看我面色不善,应声道:“是,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间给您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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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屋内尽是旖ni之色。
一个美艳的妇人将头贴在男人袒露的胸膛上,轻轻的问道:“相公,听说婆婆醒了?”
剑眉挺鼻的男人脸上疲惫毫无掩饰的遗漏出来,无奈道:“哎~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娘,虽然不是亲手带大,这生育之恩不得不报啊!”
“话是这么说,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男人捉住在自己身上游玩的手,微微喘息道:“能怎么安排,直接放家养老就好。只要美人你高兴,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美艳的妇人娇嗔着斜睨了他一眼:“瞧你说的,我都变成不尽孝道的女人了。”
男人把美艳的妇人压在身下,低哑的声音魅惑心弦:“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翌日。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我坐于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进来。”
慕容雨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师奶,您起来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恩,小雨,你是签了卖身契,还是只拜了师?”
小雨回头,脸色带着不解:“我是签了卖身契的,可师傅说家里的奴仆够多了,让我做他的徒弟。”
“你来这里几年了?”
“我来这里已经五年了。”慕容雨想了一会才说道。
我向她招招手:“过来帮我梳头,顺便给我讲讲府里的事,那么多年过去了,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吧。”
慕容雨灵活的给我绾了一个“惊鹄髻”,线条柔和自然,与脸庞相应成辉,极富情趣。由于我的头发只能及胸,梳不成高髻,慕容雨便拿假发和我的头发编织在一起,梳成高髻。我拿过梳妆台上的假发把玩,这很像唐朝时代所称的“义髻”,除了采用毛发编成的假发之外,还大量使用木质、纸制所制。
慕容雨对我解释道:“这种被称为“义髻”的假髻其实更接近于首饰的范畴。富贵官宦家的女子长用此打扮。”
我看着自己的乌黑的秀发在她的手里变成一个繁复精美的发式,我真的有些担心晚上睡觉时头发纠结在一起:“小雨啊,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了。”
小雨惊讶的看着我:“夫人啊,越是繁复精美的发髻越能衬托出地位,夫人何苦自贬身价呢。”
我隐约记得在整个盛唐一代,耸起于头顶的高髻始终风行不衰,中晚唐盛行的“峨髻”竟高达一尺以上,连元稹《李娃行》所咏:“髻鬟峨峨高三尺,门前立地看春风。”嘴角有些抽搐,咱只是为了颈椎和头发着想好吧。
我坐在一旁悠闲,慕容雨忙的翻箱倒柜的,嘴里还一边介绍着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情况:“夫人您只生了师傅一个儿子,师公在您昏睡的期间曾平定乱贼有功,皇上亲封安国侯,赐现在的府邸。原本夫人您醒来的那个地方是皇家养生的场所,皇上念及师公爱妻心切,情深义重,又和皇后是表亲,所以将星辉谭赐予师公。如今因为江西乌江一带有乱贼出没,师公和大师兄奉旨平乱去了。”慕容雨从梳妆盒里拿出一支展翅欲飞的蝴蝶插在发髻之中,中间的珠链刚好垂到额间,高贵中不失典雅。
我暗暗叫苦,怎么老头子还没死。还精力旺盛的去平乱,如此还要花些功夫才能摆平这个前夫。
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绘有稚羽的锦衣,七朵用金翠珠制做的钿花,一条一丈六尺长的紫色缎带,一个用金丝织着兽头图案的小苹囊,佩一块和阗美玉。这件衣服还让我喜欢的就是它的袖子,外衣是灯笼短袖,刚好露出中衣金色纱质的广袖,唯美飘逸。当真多了几分天庭仙女飘飘欲飞的感觉。
慕容雨有些失神的望着我,半晌才眨巴眨巴嘴说:“难怪流传着四十年前江湖上众人为得到夫人而大动干戈,如今看来,就是用江山换取如此的美人,也值得啊!”
我没有说什么,穿越过来后,自己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多处几分飘飘欲仙的出尘气质。
“师傅一共有四房妻妾,桃夭师妹就是正房钱氏所生,剩下的三个姬妾皆无所出。所以,王府里只有桃夭师妹一个小主子。”
慕容雨让我转过身来,给我画眉,又接着道:“不过,最得宠却是最小的王氏。剩下的两个姬妾因为是政治婚姻,且不受师傅宠爱,老是被王氏欺负。”
我问道:“府里的大权在谁的手里?”
慕容雨撇嘴道:“就在王氏手里。师母生性淡泊,不喜与人争斗,所以才让她这个小妾在王府里为虎作伥。”
我挑眉:“哦~~这么说,我的儿子还是个听姬妾话的人喽?”
慕容雨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嘿嘿,师傅那是不与这些小事计较。”
嘴角勾起一丝笑:“早饭大家都在一起吃吧?”
慕容雨点点头。
回首镜中明艳动人自己,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冷笑,看样子有好玩的了,回头吩咐道:“你既签了卖身契,那便是我王府中的人,还希望你尊称我一声老夫人。既然早饭一起,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慕容雨有些不知所措,一直都笑容满面随和的人身上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压迫的气势,看样子这个老夫人不是好服侍的主,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啊!她感叹,不愧是魔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