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俊还是买下了这块铜镜,因为不算是什么大生意,服务员只拿了个简单的小木盒,给他装起来。
“好了,回家吧!”
“等等,你真不想给你四叔报仇,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叫什么来着?”
“不是说好了不砍人的嘛,这事你还没忘喽?”
“那好,这一次我们不砍人。”
“不砍人?那你能干啥呀?别打,疼……”
“看到门口摆着的那只金蟾了吗!”
“哦,是不是那只玉制的三足金蟾?”四叔的店里也摆了只金蟾,不过却是只铜的。
“三足金蟾?”
“对啊!你看,是不是三只脚?”
“三只脚!老夫这五千年没出来过,这金蟾怎么变成了这个鸟样?”
李俊有些担心起来,别说报复别人了,看样子,这老怪物是连常识都得从头学起啊!
“我说,你的法子还有用嘛?”
“自然是有用!这金蟾最喜欢吞吐金钱,以前西王母就喜欢把金蟾摆在门口,还给那只金蟾起了个名字,叫什么金蟾童子。害的老子每次和她赌钱的时候,都是输的屁滚尿流!”
李俊差点笑出了声,连忙憋住笑,走到了一楼大厅,那只金蟾的面前。
“这只金蟾真是奇怪,别人都是口朝外摆的,它怎么是口朝里的。”
“别管这些,你看看,这只金蟾嘴里是不是有枚铜钱?”
乘着女招待不注意,李俊低头看了看,里面还真的有只铜钱。
“你拿出一枚钱币来,放到左手里。”
李俊依言掏出了一块钱,然后问道:“之后呢?”
“之后就得看我的了!”
还没等李俊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的左手突然的一动,再张开时,里面的一元钱早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金蟾口里的那枚铜币。
“你把它们换过来了?”
“自然。”
李俊不明白了,“那这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那枚钱币有了我的气息,这金蟾是万万不敢吞下的。可是,现在我的这枚钱币就在它的口中,从此以后,它是只能出不能进了,还得吐到吐血。”
“你对付西王母那只金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干的?”
“西王母那只是活物,都成了精了,和这些石头疙瘩可不一样。我的钱是塞多少到它嘴里,它就敢吞多少。就连我的斧头塞到它嘴里,它都敢咬个缺口……”
所以最后的最后,您老还是动了斧头……
“其实,天哥,我觉得,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我们就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了,这多不文明啊……”
“……”
“你想干嘛?有话好好说,您老先把斧子放下来,行不行……”
“……”
“啊,疼!好汉饶命,你先把斧头放下……我……我来给你擦擦,你看多脏啊!”
于是,金古堂的厕所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少顷,李俊鼻青脸肿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瞥了眼被声音引来,满是疑问的众人,趾高气昂的走出了人群。
哼,一群无知的凡人!
我能告诉你们,我是被自己的左手给揍了个鼻青脸肿,还被一把斧子给威胁了半天,而且斧子也是自己左手拿着的……
——那我岂不是要被你们,给当成神经病了!
……
晚上,李俊难得的下了次厨房,没法子,丫丫刚来,总不能天天都带她去外面吃,那这个刚刚成立的新家,还算的上是个家吗?
是时候来提高一下家庭的凝聚力了!虽然只是煮面条,(没办法,这是李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手艺了!)但李俊还是发挥出了,做顶级大餐似得认真。
只是……
丫丫用勺子戳了戳碗里扭曲在一起的面制品,好奇的问道:“叔叔,丫丫碗里的这是什么呀?”
“嗯……这是叔叔新创的菜式,叫‘面疙瘩’!当然,只是为了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而已。来,收拾收拾,叔叔带你出去吃!”
……
不得不说,李俊的厨艺实在是有限的很,而且这个‘有限’比起‘没有’来,也显然大不了多少。
吃完饭,从餐馆回来的时候,李俊才发现,白天替丫丫定的儿童床已经送来了。李俊立刻打开门,指挥工人把床给搬了进去。
丫丫的房间白天就已经打扫好了,李俊还特意搬了两盆兰花,放在丫丫的屋子里。
一张蓝色的半高床,四周是木制的护栏,床尾是一个可供孩子爬上爬下的木梯。下面呢?一张铺在地上的宝蓝色厚实沙发垫,上面还有个软嘟嘟的小抱枕。床头是一个放东西的小书柜,四周也是从上面床边垂下的碎花帷幕。配套送过来的还有一张小书桌和一个衣柜,这些都是丫丫以后会用的着的。
李俊打开郭启明封好的包裹,把丫丫的玩具摆在了床下的小书柜里。这样,丫丫以后就可以躺在垫子上玩玩具了。还有丫丫的衣服,也要放进衣柜里。
李俊收拾了半天,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诸健探头探脑的,从丫丫的小书包里钻出脑袋,打了个呵切,径直走到了垫子上,靠着抱枕又睡着了,这只‘猫’,最近可是越来越懒了,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
诸健自从出来后,就没再回去过,李俊便让它陪着丫丫,这几天诸健一直都是幻化成小猫的模样,躲在丫丫的小书包里。
等到哄着丫丫睡着了以后,李俊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清晨,李俊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昨天在金古堂买下的铜镜,拿出一块软布,沾了沾一个白瓷碗里盛放着的清水,对着镜子仔细擦拭。那些清水,也是李俊一大早,就在外面的树叶上收集起来的露水。
李俊的左手臂上,刑天的图案一直在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随着李俊的来回擦拭,镜子上的锈渍逐渐的褪去,慢慢地,镜子上的花纹显露出来,然后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变成了新的一样,银光可鉴。
李俊看了看,花纹似乎是一个庄严的女人模样。
“这是谁?”
“这是西王母。应该是她的徒子徒孙得到了这块碎片,知道它的由来,所以,就把这面镜子给铸成了她的样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那么多废话了,现在开始擦拭镜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