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道士自己住的地方像个狗窝一样,这道观的正厅收拾的绝对是一尘不染,供奉的神像乃是大神后土,也是冥司道的开山祖师,创轮回之道,一统九州的后土大神!
老道士的房间脏乱差那是有原因的,宁十七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和玲珑合伙,不断的偷老道士的酒喝,为此老道士没少费心,只要不偷的太多,老道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老道士心里认为不喝酒那叫爷们么,更何况宁十七身上的尸毒属于阴寒,酒属于阳刚,喝点也能起到压制宁十七体内尸毒的作用,要不是作用不是太大,老道士估计会把宁十七培养成一个酒缸。
正厅供奉的可是祖师爷,必须庄严神圣外加干净利索,要不然是不敬,老道士可不想那天走路的时候一个天雷下来劈死自己,多活两年多好,有吃有穿的,关键是山下还有个老寡妇李大婶呢。
走到神坛前,老道士恭恭敬敬的点上三支香,拜了三拜,以往的玩世不恭的样子消失不见,神情庄严神圣,转身对宁十七说道:“过来跪下,给祖师爷上柱香,我有话要说。”
宁十七也收了嘻嘻哈哈的神情,走到神坛前,恭恭敬敬按照师父说的做:“祖师爷在上,弟子宁十七给你请安。”
小胖子玲珑在一边看着,老道士一瞪眼:“还有你。”
“哦。”玲珑这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学宁十七也上了香。
“我们冥司道虽是道士,却不同天下任何一个道门,道门乃是降妖除魔为己任,而我冥司道专司监管天条疏忽漏洞,纠察轮回不公,说白了就是和上面还有下面对着干,你二人是冥司道十七代传人,以后行走红尘记住一点,冥司办事,阎王让道,更别说其他的阴司承命人,遇到不听话的该收拾就收拾,打了别人为师我高兴,要是被别人收拾了,你们也别说是我的传人,老道我可丢不起那脸,听到没有?”老道士这话的霸气凌然,那范简直让人膜拜。
“听到了,收拾别人应该的,被人收拾了就不用回来了!”宁十七和玲珑身子站的倍儿直,好像是士兵接受检阅一样,声音洪亮的震的大殿嗡嗡响。
“你俩过来。”老道士说完话,从怀里取出一个匕首,黝黑的刀身闪着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玲珑一看,两眼瞪得比灯笼都大,漆黑的眼睛充满的恐惧,后退两步道;“师傅不会假公济私吧,你要干嘛?偷喝你的天山雪莲酿,不至于动刀子吧。”
“啪”老道士一巴掌险些将玲珑抽趴地上去,冲天辫都打歪了。
“不知好歹,把手伸过来。”
玲珑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闭眼:“来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道士冷笑一声道:“别人十八年,你得长一千八百年。”
拿起匕首在点破玲珑的食指,端过来神坛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碗,将玲珑的血放出来点。
然后将宁十七的食指也点破,同样放了点血,将神坛上的朱砂放进碗里搅匀,拿起一只黑色的毛笔,恭恭敬的将神坛供奉的一块黄布取下,猛地往空中一扔,顿时黄布展开。
沾了沾碗中的朱砂,老道士凌空飞起,刷刷点点在黄布的中央画了一个符,当最后一笔落下,黄布之上闪出一道光芒,然后血符消失不见。
老道士大手一伸,黄布就像是有人折叠一样,整整齐齐的落到老道士的手中。
“这是咱冥司道的出师礼,本来下面是要喝天山雪莲酿的,但是被你俩小子喝光了,也就没有了,从今天起,你们二人就是冥司道第十七代天下行走,入世之后记住,天下不公那是官家的事情,要是冥道不公那就必须要问清楚!收拾东西滚吧!”老道士做好一切走到神坛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双眼一闭,开始打坐。
玲珑还想要说什么,宁十七拉了拉他的手,在师父的后面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退出大殿,进入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玲珑嘟囔着嘴不高兴,自己收拾自己的小包,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小的道袍,艰难的将自己胖乎乎的身子塞进去,收拾完之后和宁十七再次走到大殿前面。
“师父,弟子向你告别了。”
老道士挥了挥手,刷的一声,一根拐杖飞了过来,宁十七伸手接住,一看吓了一跳。
正要发问,只听老道士说道:“作为冥司道的天下行走,当然要带着冥司道的当家信物,以后红煞就是你的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宁十七双手将红煞平举,再次对着老道士磕了三个头,左手拿着拐杖,右手牵着玲珑的小手道:“我们走了,师父。”
老道士听着两人的脚步慢慢走远,心里变得空拉拉的,偷偷的抹了一把掉下来的眼泪。
“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就这么走了,最起码也孝敬老道士两罐酒啊,真没良心,十几年养了俩白眼狼。”正嘟囔着说话,宁十七又回来了,老道士赶紧坐好,只听见宁十七说道:“师傅,昨天李大婶给你带了只鸡,还让我告诉你今天让你去一下,今儿是初八,她身体不舒服,让你给弄点符水喝喝。”
老道士听到宁十七的话,心中的伤感立马就减少一大半,忍着心中的激动,摆了摆手,故作深沉道:“去吧。”
老道士竖着耳朵听着宁十七终于走了,立马站了起来:“嘿嘿,下山走起!”说完话老道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捯饬。
大约半小时,只见老道士穿着崭新的灰布道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甚至还抹了点发胶,满面春光,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今天自己超级帅之后,哼着歌关上大殿的门,出了道观。
这时候道观旁边的石头后面,宁十七和玲珑偷偷的探出了头,玲珑很不情愿的将包里的鸡腿拿出来,扔到宁十七的手里。
一边埋怨着说道:“师傅还真够骚包的!”
“我就说他为老不尊吧,只要听到李大婶叫他去,会伤心掉眼泪么,就是我这谎是不是撒的有点大啊。”想到师傅被李大婶拎着扫把骂的场景,宁十七忍不住打了冷颤。
“走走,赶紧走,要是师傅过来,咱俩真得掉层皮!”宁十七拉着玲珑从另一个方向下山,飞速的赶向镇子里的长途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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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老道士狼狈的从一个小村里跑了出来,身上的道袍几个窟窿,头发好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样,乱蓬蓬的,脸上还有几道血印子。
“两个兔崽子,连我都耍!等下次回来我不打断你俩的腿!哎呀!老李啊,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意思,是那俩小兔崽子阴我啊,你听我解释……哎哟。”老道士一边跑,一边回头向拿着大棒槌追过来的刘大婶解释。
这时候宁十七坐在从昆仑山到中原市的大巴上,打了两个大喷嚏。
“哎,可怜的师父,罪过罪过!”宁十七说着摇了摇头。
玲珑看着宁十七,冷笑一声道:“下次见师父我一定要告诉他,你是为了一个鸡腿将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