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觉子可不知台上之事,双手连挥,一股淡淡黄光已是向王是罩下。
“哦,戊土神光,一念之间,便是如山之重,想不到这天觉子年纪轻轻,竟然能使出这般神通,真是难得!”,听到身边一位道门修士赞叹这宗林之声,这乾元帝更是在意林晓月此间的情况。
见到她满眼凄苦之色,嘴角紧咬,已有鲜血沁出,再加上那摔碎的翡翠手镯,让这位玉元国的当权者心生所悟,恐怕这郡主与那狂仙道长颇有关系。
想到这,乾元帝已是有些微恙,翡翠手镯虽然是他特意准备的,价值万金,但碎了也就碎了,不值一提。可若是这林晓月与这狂仙道长已有情愫,这便是他不能容忍的事了。
看见场下天觉子靠着手中发出的黄光又占上风,乾元帝低声向林晓月问道:“不知你和这狂仙道长关系如何?可否让朕中止这场比赛,饶他一条性命!”
林晓月一声不语,只是祭出青阳剑,驭剑而去,看那方向,当是国公府去了。乾元帝一愣,心中已是认定刚才的推论当是无误,心中更是气恼。
这青光闪出,场下二人眼光一扫,便知是林晓月离开了,心中俱是不满。这王是更是恼恨林晓月变情太快,以为她知道自己尚有手段还未使出,却是不忍这天觉子死在自己手中,干脆一走了之。
那天觉子见自己使出这戊土神光,那金色灵罩依然无法攻破,升龙剑又被对方第三敌住,而且大有不支之势,又中当真是又惊又怒,见到林晓月离开,以为是她根本不看好自己,更是羞愤的浑身发抖。
张嘴一喷,已是一颗微亮的珠子冲天而起,灼灼之间,已与那升龙剑合二为一,升龙剑上登时剑光大盛,剑身龙形更加清晰,本是依靠超绝剑术将这升龙剑困住的狂刀,竟然被升龙剑破光刀幕,一举冲了出去,真是一力降十会,反过来压的狂刀节节败退。
见这天觉子使出这最后的手段,损耗自身大半精元,化作一颗龙珠,以祭升龙剑,虽事后对修炼有所妨碍,但此事也不得不如此了。这松风见状也是长长叹出一口气,虽是有些可惜,但也认定,这狂仙道友必死无疑了。
其他修士也多与他一般想法,只这了缘大师,却是紧盯二人相斗,不肯妄下结论,对他来说,若是这天孤子好友,并未对这林晓月逆什么天改什么命,那今日身死之人,当是这天觉子无疑。
果然,这了缘大师念头刚落,身边众人已是齐声大讶。那松风道人,更是颤声不止,看来已经被眼前之前惊住了。
“这人怎么会斜月七星阁的手段?”松风忍不住喊道。看着那场下的狂仙道人已是星光月华覆体,实力大增,眼见自己的徒儿便是撑不住了,急得他立刻想驭空上前,将天觉子救出。
“道友哪里去?”,松风乍一动身,忽听耳边传来淡淡之声,已被人用手搭住了肩头。有这般实力的,自然能轻取他的性命,若是自己还要妄动,恐怕就要如场下徒弟一般下场了,松风心中身上,已都是发冷了。
这斜月七星阁的看家手段,赵宗林虽是第一次碰到,但也早有耳闻。此刻一见王是实力高涨,已是满眼绝望,知道今天事情恐难周全了,而自己所恃手段全部无用,便是想跑也是无门。
那升龙剑已被对方法器击落,剑上灵识已是大半受损,累得自己头疼欲裂。而法力又因使用用那戊土神光之术,更是耗尽。只是他就想不通,对方的法力怎么就如此雄厚。须知这戊土神光自家损一分法力,便要耗敌三分法力,难道这斜月七星诀当真天下无敌?
他怎知,斜月七星诀引来的星月之力,提升的是攻击与防御能力,对法力却是没什么帮助,而且还要消耗法力以维持这神通的状态,只是一分法力付出,当有十分收获,否则如何能提升到结丹中阶。
而这王是的法力,筑基初期便有化婴期修行的量,算下来,法力走出他五十倍都不止,拼这种硬耗法力的手段,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叹这赵宗林,也算是皇室赵家少有的修真之人,资质悟性惧佳,只是此时法宝神通一无所用,眼看这狂刀袭来,根本就不及做更多反应,腰间一凉,已是被生生砍为两段,大叫一声,便身死道消,魂归狂刀。
那乾元帝看到那松风被一道士制住时,便心有所悸,此刻见到这赵宗林生生在自己跟前自腰部被一道青光砍成两段,其状之惨,登时让他双眼发直,指着王是颤声道:“快,快给朕杀了他……”
只是身边不过几个寻常侍卫,见到那修道法器之威,明知上前是必死之局,已是心生惧意,但皇命难违,抽出刀剑正欲上前,却不知被哪个道长使了法术,定在当场不得,如木偶般不得动弹。
乾元帝一见,已是明白,今日报仇无望,无奈之下坐回椅子之上,一句话再说出不来。
除了这松风,其他修道之人,对这赵宗林的死,本身其实并没有感觉,修道路人,百无一人能活到最后,万中无人能证真仙,死也便死了,可惜作甚,当那王是使出斜月七星诀时,就已知道这一结果。
但这些人对狂刀吞噬赵宗林魂魄一事,却是极为忌讳。这种不让魂魄入轮回转世,化为自身实力的手段,多是魔门所用,从未见玄门道教中有谁使过。
虽斩了这天觉子,王是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也是心知,此事一出,那松风老道虽不好直接出手,但五龙宗必不肯善罢甘休,今后恐怕麻烦多多。收了斜月七星诀与狂刀,正待返身离开,只见身前金光一闪,一个枯瘦和尚已是将他拦住。
“狂仙道长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魔器,吸人魂魄,实在有伤天合,不如交于老衲为道友保管一二如何!”
这枯瘦和尚语音之中,自带天外璀灿梵音,动听悦耳之极,正是佛音摄魂之术。只是一句话,便让王是心生恍惚之意,若非耳边又传来一声巨喝,估计这狂刀当真要乖乖奉上了。
“道衍秃驴,以罗汉果汉的修为,竟然欺负一个不过筑基期的修道之人,真是佛门败类!”,这声音竟不知究竟从何处传来,只觉天地之间俱是此音,让人无处可寻。
接着半空之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现身,但见他面目消瘦,长眉细目,面目英挺,长发随意扎起置于背后,一袭金边黑衣大袍随身而披,不是那魔门共主孤魂子又是谁。
那日得到真魔印丢失,眼见这万仙门实在无法攻破,这孤魂子便下令让魔门退去。只是此后,魔门又可随意出那天魔谷,与佛道二门一争这教统了,也算是大大争了个面子。
随后孤魂子独自去了趟万仙门,却是抓住净明宗的几位修士,用过搜魂的手段之后,得知那晚只有国公府上的狂仙道士,曾带人通过地道离开万仙城之事,料这真魔印一事,若不与这道士有关,也能打探更多消息,便循迹而来。
那屠神策最擅穿梭空间,本就是那大自在天魔想炼制一间能随意进入这琼玉州而失败的法器,因此不动声色的呆在半空之中,这满场修士,竟无一人发觉。
看完王是与赵宗林一战,见到狂刀收魂手段,眼中却是一亮,这等宝物,潜力无限,不比自己的屠神策差,便是自己取不到,也不能落到这几人手中,否则这魔门可就有大麻烦了。
这道门元神修士,若为这法器撕下脸,专找那些修为略低的魔门中人下手,他也是照顾不过来的,这才出声将那道衍和尚的好事给坏了。
在场修士自有人与这孤魂子相识,虽不知这孤魂子为何竟然敢独身而来,但此人素有凶名大外,仰仗屠神策的神通厉害,一般道门元神修士,也是不敢轻触其缨。
见被人坏了好事,这道衍大师佛光立起,已是向这孤魂子迎了上去,挥手处,佛幢佛像宝莲俱现,已是施展出佛门三千小世界的神通,瞬间加持自身,并试图将这孤魂子困在其中。
只是这佛光乍一触及这孤魂子,道衍立刻心叫不妙,原来这竟是一道虚影,那孤魂子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心中正有些诧异,却听其他几个道友已是齐齐怒喝,已是各自施展出自己的手段,将自身护在其中,原来这孤魂子竟然须臾之间,已是将众人偷袭一遍。
其他人俱是无恙,只有那金光、出云,和那五龙宗的松风,却是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若非了缘大师出手相助,恐怕难以幸免。
那乾元帝的身边,却有一道明黄龙气出现,想必是感受到了危险,自动出来护身,让我乾元帝丝毫不曾受到伤害。
嗯,这孤魂子再现身时,已是到了王是身后,淡淡道:“这小道士却是有趣,待我看看他脑中有何记忆值得我看看。”
说完,已是一掌拍在王是的头顶之上,当着众人面,便使出了搜魂之术,欲一探王是的记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