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不知你是……”看见眼前这青衣小厮向他施礼相问,王是也急忙抱拳而答。
“在下墨砚,三夫人的随身家奴,五夫人一早就到三夫人处,让我来这等候,要我带您过去!”
“这……”一听是三夫的家奴,又有昨天的经历,王是心中有些怀疑。
“王统领放心,一会过去,有海棠姐姐在外面接您!”墨砚也是听出王是心有犹豫。
“那就请墨砚兄弟前面带路!”
“王统领唤我墨砚即可,兄弟二字实不敢挡,要是让我家夫人知道,又要受罚了!”
……
与那个张五不同,这墨砚一路上招呼不断,也有人让他代问三夫人好一类的,看来应该不错。
暖香阁,正是三夫人颜凤儿的起居之地,与安平苑一样,也在一片花池水榭的一侧。
与安平居的青瓦白墙小楼不同,暖香阁描红绘彩,贴金粘银,琉璃瓦,水晶窗,极其富丽堂皇,尽显高贵之相。
门口一女子正是海棠,看见王是过来,急忙挥手招呼他过来。
海棠的身边,却有一彪形大汉,高约八尺,虎背熊腰,英气逼人,不过眼光之中对王是颇为不善。
此人武功不知如何,但终究不过一凡人尔,无所惧。
“王统领,夫人就在阁楼中,请您进去吧!”
海棠说完便要带王是进入暖香阁中,不料那大汉看是粗壮,身手却是灵敏,只一晃,便将二人堵在门外。
“暖香阁怎能容外面之人随意进出!”
此话还没落地,大汉只觉面前寒光一闪,似有利刃来袭,速度之快,竟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待寒光过后,大汉感到脸腮之处感到一丝疼痛,随手一抹,手中已是鲜血一片。
“你……”,看到王是竟然不发一言就出手伤人,甚至也不问问自己是谁,真可谓是嚣张之极,令这大汉也是满目骇然。
“我这套仙人剑法连同这柄剑,是得异人相授。只是我资质愚钝,始终不能大成,剑一离鞘就收不住手,见不到血就要起杀人之心,却是落了下乘,可惜之至……”
王是好似闲睱般,将留在身前半空漂浮的铁剑,一指一引,那铁剑如有灵性般,苍啷一声回到鞘中。
“御剑术!”那男子一声惊呼,见此以为王是竟然达到剑术的巅峰之一,可御剑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那自己是万万不敌。
“这位兄台,在下卫国公府护卫副统领,安平苑侍卫首领,姓王名是。如若这样还被阁下视为外人,那却实让我难办呀!”
那男子沉默稍许,终是侧过身来,将路让出。
“海棠,还不领我进去,想必夫人也等急了!”
“啊,哦,王统领请随我来!”海棠也是被眼前这个情形吓着了,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流血的场面,但王是话不投机就出剑伤人的作法让她心惊肉跳。
什么御剑术,不过是练气二层就可习得的驱物术,王是心中暗笑不已。
这铁剑也没几斤分量,距离近,他又是练过武功的,控制能力不错,本来只想吓那人一吓,却被误认为是什么御剑术。
也好,此人回头给三夫人他们一说,让这些人有了顾忌之心,以后也会少些麻烦。不过仅剩的那点灵力在刚才的挥霍中已是消耗一空,
自己还没筑基,灵力之源与丹田并未融合为一体,灵力之源随时可生,影响不大。若是筑了基,那就要注意一定要注意不能将丹田内的灵力耗尽,否则便是伤了根源。
“禀夫人,王统领到了!”
海棠将王是带到楼上一小厅内,只见内中有一圆桌,围有三位妇人着装的女子,其中二位自不必说,另一女子却是不识。
此女柳眉杏眼,樱桃小口,水灵秀气,看上去秀丽端庄、温柔可人,也是天生丽质之人。
论姿色虽比梦紫若差了许多,但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哦,这就是五妹妹所说的王是王统领了!”这女子却是第一个站起身,杏眼睁的大大,不停地朝王是身上来回打量。
“在下正是王是,今天正式上任。不知夫人如何称呼!”王是抱拳说道。
“这是四姐姐,姓裴,你叫他四夫人就是!”却是梦紫若起身向王是介绍道。
“王是见过四夫人,见过三夫人!”
“嗯,怎么我家明玉没有一起上来?”四夫人向海棠问道。
裴明玉,便是刚才王是出身伤了脸之人,正是四夫人裴明珠最小的弟弟,自幼习武,武功高强,此间。来万仙城国公府,却是受父母之命,跟随这位姐姐在国公府呆上三年。
“这……”海棠却是微张小嘴,不知如何回答。
“二姐,我在这!”话说间,已是从小厅外赶来进一人,体形魁梧、英气逼人,正是裴明玉,只是右脸颊下侧擦了少许的药肓,显得很是刺眼。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裴明珠见状心切问道。
“没事,刚才不小心擦碰了一下,伤了点皮,已经擦了药,几天就好!”裴明玉此间却是不知为何,没将王是伤他之事说出。
海棠却是一脸惊讶之色,本欲张嘴要说什么,却终是忍住。
只是她这神情却被坐在一旁的三夫人颜凤儿看个真切,低声与身边的墨砚说了几句,随后墨砚下楼离去。
除了王是注意到颜凤儿的举动,他人俱都被裴氏姐弟的对话分了心,却没注意到这些。
“都那么大人了,走个路都不小心,也不知道你练的那些武功哪里去了!”裴明珠见到这个弟弟无故受伤,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在家母亲就总用这种语气说我,本想到你这里,总算耳边能清静许多,没想到你也随了母亲一般!”,这裴明玉在姐姐面前却是并无顾忌,此话一出,引的众人都是直乐,便连王是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叫二位妹妹过来玩牌,却碰到明玉这般无忌之言,也真是让人开心!”颜凤儿招呼道:“这盘还没打玩,我手气正好,你们二人可不许耍赖!”
梦紫若和裴明珠顿时没了脾气,相对苦笑一下,只好坐回桌边,拾起各自的纸牌,陪颜凤儿继续起来。
这间小厅除了那张圆桌,几个简单的花盆摆设外便没有什么了,看来是专门预备用来娱乐的。
王是却不太明白为何梦紫若今天会来陪颜凤儿,难道女人间就一点不记仇的吗?
“王统领,能否借一步说话!”
王是回头一看,却是刚才被自己伤的那个裴明玉,眼中一片恳切之色。
虽不知他想说什么,但此时拒绝他却也不必要,且听听他此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好了。
见到王是点头,裴明玉面上一喜,立刻先出了小厅,王是见三位夫人正在专心打纸牌,身后均有丫环照应茶水,并无事情,便随后跟裴明玉来到左侧的一间小屋。
此屋布局与隔壁一致,只是桌了多了些茶具。
裴明玉似乎对此甚是熟悉,直接来到桌边,拿起两只茶碗,到满茶水,给王是递上一只,自己端起另外一只,举到胸口说道:
“王统领,适才是明玉莽撞了,现在向你赔罪,只是此间无酒,只能以茶代之,望你莫要见怪!”,说完也不待王是说话,手一扬,已是将茶饮尽。
王是一怔,却没有将手中茶水饮掉,皱眉向裴明玉问道:“适才你我初次见面,为何对我似乎极有成见?”
“不瞒王统领,昨日晚间,姐姐命我去探望雷独。那人说是和你比试时,你武功本不如他,却暗中使坏将他打伤。我见他伤的不是地方,以为王统领是那阴毒之人,便想今日教训你……”裴明玉脸一红,绕过此话,接着说道:“不想王统领武功高强,竟能使御剑之术,那取他小命还不易如反掌,便是将他踢成废人也是小事,又何需留手。适才见到王统领虽狂傲,但绝非嗜杀之人。由此看来那雷独才是使坏之人,故意唆使我向王统领讨教……此事明玉颇为后悔,还望王统领莫要记在心上!”
“你多大了,说话如此老成!”王是说完,已是将碗中茶水一口饮尽。这裴明玉所说一切应该真多假少,不然刚才在旁边小厅中,只要一闹,便会让他和梦紫若下不来台。当时知道此人竟是四夫人的弟弟,心中也觉行事有此鲁莽了,若不是这裴明玉将此事揭过,自己虽无需害怕,但也为义妹平添了一个敌人,却是不美之事。
“嘿嘿,十八了,这些话都是我在那些侠客传上学的,母亲和姐姐总是让我改,说这样江湖气息太重,以后要是进了朝庭,还不让人笑死。只是说习惯了,一时半会却难改过!”见到王是将茶水饮进,裴明玉顿时轻松了下来。
“每次陪姐姐来这,也没什么事做,只好跟雷独呆在这屋里喝喝茶、聊聊天。时间一长,和他也就熟了,只是没想到那竟是如此心肠,刚才王统领若是想取我性命,还不易如反掌……”
还未等他说完,适才本在裴明珠身后的那个侍女百荷已是进来,脆声向裴明玉说道:“四夫人请少爷过去,大夫过来给您看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