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见我没反应,有些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于是也安分了。过了一会,易阳煞有其事地说:
“你很笨。”
我被气得不停猛然站了起来,口水来不及咽下,呛得不停地拍着胸口不断地咳嗽,眼神一直瞪着嬉皮笑脸的易阳。就连一直沉默不语地舒逸尘也有些惊愕的看向易阳。
易阳见此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俩,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怎么了吗?难道不是吗?明明就笨得要死,蠢得过人……balabala……”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以示警告,可他就当没有看到我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林浅浅,你难道不笨吗?”
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还给我来了个问句,让我彻底无语了……
死命的瞪着他,努力压制住怒火,低音吼道:
“易!阳!你!别!太!过!分!了!
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
就!你!聪!明!就!你!聪!明!过!人!”
每一字每一句都从嘴巴里咬牙切齿硬挤出来的,都带着硝烟弥漫的气味。
`我是怎么了?一遇见易阳就会被他气得失去理智。天呐,难道这几年,我都得活在怒火里四处喷火吗?不,我要的是安静又不暴躁的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处于恐龙状态啊!不行,我得忍耐,无视他的存在,对,无视他就好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怒火也消失了个干净。撇了撇正在反驳我的易阳,翻了翻白眼,继续站回了原地,不再理会易阳。
时间就在我们都没有说话……哦,不对,是我、舒逸尘没有说话和一直罗里吧嗦嘴巴动个不停的易阳三人的期间里开始慢慢解散了。
“叮铃铃~”
耳熟的下课铃,使奋苦读书的同学们和无聊到叽叽喳喳一节课的同学们都同一时间抬头看向老师,有些老师迅速的说了两个字‘下课’,就跑出了教室,赶回去办公室休闲了,那时,同学们的惊呼声是热烈的,然而有些老师嘛……
等了许久,都未见自家班的语文老师出来,酸痛的麻木感和头脑的昏昏沉沉感都使我开始摇摇欲坠,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自动隐蔽了世界的声音,在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我感觉到有人将我抱起,我闻到了清馨的薄荷香。又在模糊的意识中听到了一个着急又害怕的声音:
“忆熙!”
那种香味,声音,感觉都好像似曾相识,那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闻过,感受过。
“忆……熙?”我嘴唇扯了扯,终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去了医务室,也不记得是谁将我抱去医务室,更不记得叫出那声“忆熙”的人是谁,只是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滴着盐水,躺在了充满浓厚消毒水的医务室中的病床上。睁开眼帘,闯入我视线的是我的爸妈(林华和颜珍),母亲看着我什么也不说,默默擦拭着泪珠出去了,那双红了眼圈的模样让我莫名心一下子刺痛。我扯了扯干燥的唇角,喉咙有些难受,想出声却没办法。父亲看着我悠悠转醒,连忙将我扶好靠着墙,才道:“浅儿,吃苹果吗?”
看着父亲关爱的眼神,我心里的委屈不知道从哪来的,瞬间红了眼圈,将委屈化作了不值钱的眼泪,一下子蜂拥而出。
一滴、两滴、三滴,直至倾盆大雨。
父亲见我眼泪蜂拥,一下子慌了,赶忙为我擦拭泪水:
“浅儿莫哭。”
听着父亲温和的声音,我越发觉得对不起父亲,扯了扯刺痛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异常的难入耳:
“爸爸,这次,真的,很对不起。”
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为我擦拭泪痕。时间仿佛停在了这里,后来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内心的愧疚也在这一刻增加了许多:
是不是我不胡闹,父母就不会难过?是不是我安静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