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一念之间而已。
不过是手起刀落!
但是杀人从不是拿刀亦或是落刀。
只在拿刀前和落刀之后的内心。
有人杀的心安理得,有人杀的内疚自埋。
对于黎祺来说,原谅他是上帝做的事,我要做的事便是送他去见上帝。
“你杀人内疚吗?”盖伦沉声道。
黎祺摇了摇头,猛然高声喊道:“盖伦问我杀人内疚吗?我该怎么回答。”
黎祺的声音洪亮,便是这三百名黄金火骑兵都可以听个透彻。
“杀人内疚吗?”
盖兴饶有兴趣的听着身后几个孩子的谈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战马依旧有条不紊的前进,除了战马的声嘶,毫无其他的声音。
这野草果真是野蛮生长,已经淹没马腹。
“你懂了吗?”黎祺说道。
“懂什么?”盖伦不解,嘉文也不解。
赵信点了点头,“懂了一点。”
江凌弯下腰折断一根野草,将其撕裂:“‘杀人内疚吗’这五个字就是对这支军队的侮辱。”
“侮辱?”
“他会明白的。”黎祺不说破,这需要他们自己去懂,在这个世界杀人过于稀疏平常了,只不过是这三人是官宦子弟,自然没有受到太多的侵扰。
满眼的绿色,生机蓬勃,一抹黄金色显得很鲜明。远处的的凶兽肆意的捕食猎杀,上一刻还在猎食,下一刻便被猎杀了。
黎祺江凌很快就和盖伦等人熟络起来,即便是同龄人之间,话题也不免是些关于修行之间的。
黎祺和江凌已经穿着兽皮显得格格不入。
赵信拿着手中的长枪问道:“黎祺,你用的是战戟?”
“对,”黎祺点了点头“大开大合,一往无前。”
嘉文认可道:“总比拿着大宝剑,傻乎乎的往前冲好。”
嘉文话音刚落,便开始后悔,只见盖兴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亚父,我不是说您……”嘉文赶紧解释道,显得慌张不已。
“黎祺,关于长枪,有何指教?”赵信虚心问道。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黎祺将最为基础的说了出来。
盖伦默念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这不是行军之道吗?”
“行军?”黎祺疑问道,自己只是在师尊的摘星楼中的犄角旮旯之中找到了一本戟法,如何冬行军之道。
盖伦指着这黄金火骑兵说道:“你看这支军队,便可知晓。”
黎祺只看到这黄金火骑兵训练有素,更深的行军之道自然不懂。
“我儿说的不错,这风林火山是行军之道,其疾如风:动作神速,有如飚风之疾。其徐如林:舒缓行进,其行列齐肃则如林木之森然有序。侵掠如火:侵袭掠扰,有如烈火之猛,不可遏止。不动如山:屯兵固守,则如山岳之固,不可动摇。”这时盖兴朗声说道,“但这风林火山本就是道,”
“本就是道。”黎祺默念道。
……
“将军,前方有军队。”探子来报。
盖兴举起手五指一张,高声道:“全军戒备,缓速前进!”
一声令下,整个黄金火骑兵,长枪在握,一股肃然之气弥漫。
越过一个山脉,只见山谷处有数百民身着血红色衣服的人正整肃排列,巨大的盾牌屹立起来,一面写着“血”字的旗帜随风飘扬。
“将军!是诺帝国血字营的人,要不要下令……”副手说道。
黄金火骑兵成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冲锋。
盖兴思索片刻说道:“下令:全军散开,让他们过去。”
副手听后,急忙说道:“将军,我们居高而下,再加上骑兵冲锋,瞬间就可将敌军击败。”
盖兴摇了摇头:“他们早已准备,贸然冲锋,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又是最为精锐的血字营,让。”
副手点了点头,不再反驳。
“传将令,让!”
一声令下,骑兵从中间散开,便让出宽敞的大道。
良久山谷之中的血字营才有动作,数十名身材巨大的人一手持盾,一手拿着重武器缓缓前来,身后的部队紧紧的跟随。
血字营从黄金火骑兵中间穿过,金黄色和血红色相互纠缠,黎祺闻到空气中凝固的气氛,现在便是敌我双方最好的进攻时间。
丝毫不怀疑,只要现在有人将利刃出鞘,战争便可一触即发。
天空之中黑云密布,将天空压的很低,沉闷不止,阴影有雷鸣闪动。
血色缓缓的吧前行,小心的戒备。
这时黎祺看见那抹血色之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一人骑乘一匹血马,虽是小小年纪,但却已经身着重甲,身后背着一柄异常巨大的斧子,斧子之上血腥味弥漫,煞气浓郁,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何能够承受。
那背着血斧的孩子骑着血马,缓缓前来,眼睛紧紧的盯着盖兴,杀意弥漫,如有深仇大恨一般。
身后是一马车,也不知道马车之中载的是何人。
那少年依旧紧紧的看着盖兴,好似要将盖兴铭刻在心中一般。
直到最后,那血斧少年才转过头,前去。
这时马车之中传来一女孩的声音:“哥,那是谁人。”
远远的听到一句
“杀父仇人”。
血红和金黄终究是分开,相互不曾沾染,分明之外,不曾交集。
雨终于是下了下来,雨势很大,如天河直接灌溉而下。
“加快速度,去前方的森林中避雨。”副手喊道。
黄金火骑兵立即加快速度,龙驹飞快的向着前方掠去,不消片刻,众人便来到了森林之中。
众人清理出一片地方,用以安营扎寨。
黎祺的等人在营帐前面烤着火,取出一些干粮充饥。
这雨势不减,黑云变得更加浓厚,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心中有着一丝不安。
“江凌。怎么了?在想什么。?黎祺询问道,从血字营走后,江凌就一直心神不安。
江凌蹙着眉头,缓缓开口道:“那马车里的东西有点奇怪。”
“马车?”盖伦神经大条,丝毫不在意:“不就一个小女孩在里面吗?”
江凌看向站着的盖兴,“若是一个小女孩,能够让马车的走过的地方留下如此深的轨迹?里面必有重物。”
“重物?”副手提出疑问,“如此想要,那马车需要四匹血马拉动,并不是坐在马车中的人的尊贵,而是马车中装着笨重的东西。”
左右副手看着盖兴,盖兴摇了摇头,“马车有禁制,无法探查。”
“将军,会不会是山宝,要不要……”左副手问道。
盖兴摇了摇头,“不可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返回皇城。”
天空之中电闪雷鸣,春雷阵阵,一道道闪电划过,像是盛开的火花般。
黎祺看着天空错综复杂的闪电,远处卷起的数道旋风,相互纠缠,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雷雨天气,躲在树下,真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黎祺叹息道。
话说,很久之前,黎祺的体内可是自己产生了雷鸣之声,现在黎祺的荒脉上雷电的铭文都没有散去。
话音刚落,一道粗大的雷电轰然落下,速度之快,让久经沙场的盖兴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闪电径直落下,狠狠的砸向黎祺,一瞬间轰鸣声响起,附近的数人被震飞。
黎祺身后的树木燃烧起来,便是这大雨,都无法熄灭。
“黎祺……”有人呼喊道。
顿时尘土飞扬,雷电以黎祺为重心肆虐不止,见不真切,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