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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开商

赵端从杨流芳口中知道客人在“议事堂”——那是经大家同意专门建立起来用以接待客人和商量汉部大事的地方。虽然赵端在路上一直旁敲侧击,但杨流芳“警觉性”极高,没有漏出半点口风。

赵端带着满头的疑惑回到了“议事堂”,还没进屋就听到了林玲悦耳的银铃笑声,看样子应该是林玲在接待客人。赵端更疑惑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居然让林玲来接待。

刚进屋子,眼尖的林玲就看到了他,对他招手笑道:“赵大哥,快点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赵端看到林玲的笑容不由得一呆,直觉得林玲今天特别地美。他却不知道林玲本来就天生丽质,以前汉部东奔西窜,入了女真后他又忙着汉村的建立,根本没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个“未婚妻”,而林玲也知道赵端很忙,体谅地没去打扰他,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过。

此时那“客人”激动地道:“赵......赵世.......赵贤侄,你......你没死?”有点语无伦次。激动中还带着兴奋。

赵端才回过神来,暗叫一声“惭愧”,只见那“客人”是个四十余岁中年汉子,精神奕奕,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赵端心里赞道:“好一个人物。”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

林玲注意到了赵端的失态,她一颗芳心完全系在了赵端的身上,看到心上人用那么炙热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又是害羞又是欢喜。她看到赵端皱着眉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不由得嗔怪道:“赵大哥,看你!你连五叔也忘记了吗?小时候是谁教导你的?”

林玲的话让赵端想了起来:眼前的中年人叫林侗,是林玲的五叔,在林家几个当家人中是最有眼光、魄力和学识的,自己小时候林侗经常教导自己。

虽然说自己这一世是个“王世子”,但已经落魄了,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不要说自己只是个落魄皇族,跟皇帝还不是同一支,而且自己的出身又决定了自己这一支被饱受猜忌,甚至迫害。

林侗自己没有任何子女,赵端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很多时候他对赵端比对自己的侄女还要好,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前一阵子他接到林玲的信,知道赵端不但没死,还在北方女真完颜部处创下一片基业,疑惑之余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不顾族人甚至族长的反对心急火燎地北上来寻找赵端。此刻见面之下却看到赵端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心中非常失落。

赵端此时注意到林侗的神色,心念一转,道:“五叔莫怪,小侄落难之时,伤到了脑部,以前的很多东西都记不得了。并非小侄忘恩负义,不想认您!”

当下林侗与赵端叙旧,说着说着抱头哭成一团,林玲在旁看得只掉眼泪。虽然这半年多来赵端一直表现得很沉着,稳重。但说到底他毕竟才刚满十七岁,平时还不怎么样,但此刻看到自己的“长辈”便禁不住哭了起来。

林家祖籍福建,祖上是宋太祖的心腹,自从赵光义做了皇帝后就辞官从商去了。林家一脉对宋太祖的嫡系后裔抱有相当大的希望,特别是这一代,赵端很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虽然此次林家反对北上,但也只是认为北方是蛮夷之地,赵端不应该在那里建立什么基业,而是应该立足于中原或者是江南。但到最后也没有强烈地禁止林侗北上。

要知道在当时那个时代,家族族长的权威非常之大,族长要是禁止某个族人做什么事情,族人只有服从,没有反抗的余地。

林家经过这么多代的经营,主要生意虽然集中的江南和东南亚一带,但近几年来为了打探赵端的下落,生意的覆盖面铺得很广,触角所及,东到高丽,北达蒙古、女真,西到西夏。

赵端和林侗互相了解了这些年的各自经历后,又从与林玲和林侗的谈话中了解到林家在江南一带是“第一商家”,林家的海船已经能够到底高丽一带。而且在北方草原,林家也大大有名。

赵端最近一直在为交易的事情苦恼,毕竟他们根基还浅,就算生产出东西来,也只能请附近一些贩货的女真拿去卖给回霸女真和契丹人,再转卖到中原、高丽各地。现在听后心中不由一动:如果能通过林家建立起一个固定的销售网络直接销售,那形势将大大不同。

当下赵端拿出一张貂皮,道:“五叔,你看看这东西在中原卖得出去么?”却是不久前如山打猎时猎到得。

林侗接过去,看了看道:“这?这是......貂皮?”

赵端点头道:“不错!您说对了。这是小侄前一阵子猎到的!”

林侗笑道:“这些东西早中原可是高价之物啊。”物以稀为贵,貂在东北随处可见,但在中原却是稀罕物。他仔细看了看,道:“可惜啊可惜!”

赵端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林侗叹息道:“这皮上有个疤痕,若是完整的,应该更值钱些!”

赵端笑道:“那有何难?我们这里多得是打猎好手,以后我让他们把貂活捉得了!”

“贤侄!你能采到老山参吗?”林侗问道。原来老山参是大补品。在中原很多达官显贵都想得到。林侗毕竟是个商人,如果在这里能搞到一些回去的话,那可是可以卖出高价甚至天价的!

赵端道:“当然可以!五叔您尽管开口,我们汉部二百多人每天都打猎。一天内见到得老山参至少也要三五株!”

林侗喜道:“若真如此,我可真要向你们预定了。”

赵端道:“五叔您最好留下一个人在这里,我再派几个人跟您一起回去,以后好多加联系。”

林侗道:“这当然没什么问题。”

赵端道:“五叔,除此外小侄尚有一问,若我们猎到貂皮,采到了山参。不知道五叔您将以何物与我们交换?”

林侗道:“那要看贤侄你的意思了。金银、绸缎甚至茶盐,我们都有!”

赵端道:“金银绸缎,非我们所喜。我们要的,是茶,药,盐,还有良版书籍。”

林侗道:“你没有忘记看书,这很好!书籍还好说,茶可不容易。大宋对茶向来看得很严,我们虽然在北面也经营茶叶,不过价格可不便宜。”

赵端道:“虽然我们远在边鄙,这半年多来却还聚敛了不少财物。良版之书,我们也不是要一大批,回头我开个书目,请五叔您代为购置——价钱方面却不拘。至于茶和盐,希望五叔您再帮我们想想办法。”

林侗沉思良久,缓缓道:“好!我在帮你们想想办法。谁叫这里是你小子的地方呢!”当下赵端和林玲陪同林侗去参观汉村。林侗看后颇为惊叹。

第二日一早,赵端便找召集兵部的人道:“兄弟们,以后我们是吃米吃粥,就都看你们的了!”

有人问道:“赵首领,需要我们什么!您只管说!”二百人轰然应是。

赵端沉吟道:“我发现了条财路,以后去打猎的时候,多留心点,只要发现老山参,就挖回来?”他顿了顿,又道:“要是看到了貂,不要射杀,尽量把它们给我活捉回来。”原来这家伙是想到了养貂的主意。

赵端把众兄弟喊过来,一起商量了一阵,大家都认为养貂这方法可行。欧阳鼎还建议可以用马匹等跟女真人交换。赵端认为可行,便把这交换的任务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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