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树林里升起了一簇篝火,千尘、青渊、叶远和绿衣四人围火而坐,看着噼啪作响的柴火,四人心中俱是忧心忡忡。
之前,他们将这座小树林前前后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任何入口的迹象,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三公子的命运如何。
忽然一阵疾风吹来,风中似带有阵阵扑鼻的香气,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见一团鹅黄色的身影直向青渊扑去!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血阴教右护法——娆华!
青渊躲闪不开,被她撞了个满怀,娆华身上奇特的艳香便落了满怀。青渊正要发作,却听娆华咯咯一声娇笑,霎时间闪开轻盈的身子,跃至众人之外,嗔笑道:“美男你好无情哦!要不是奴家闪得快,定要被你伤了呢!”说完,娆华以袖掩面做出一副伤心状,只是那双柔媚的眼波却透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想不到血阴教右护法竟是如此妙人!妙哉,妙哉!”千尘说完轻轻抚掌,似在赞叹娆华妖媚的容姿。
“咦?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位美男!只是……”娆华说着似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千尘只是笑,虽然此刻他仍带着人皮面具,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和气势已经让娆华看出了端倪。
“不知右护法踏月而来有何指教?”千尘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自然是领你们去入教之口啦!”娆华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青渊,似乎对自己的新猎物很是满意。
“这是为何?”叶远不解。
“莫不是你这妖女设下的圈套,故意来引我们上钩?”绿衣很是反感眼前的女子。
“咯咯,去了便知。”娆华只是笑。
“好,我便随你去一看究竟!”叶远大喝道,手里举着一个火把照明。
千尘和青渊皆是各怀心事,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绿衣见状跺了跺脚,愤愤的追了上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娆华忽然停了下来,伸出纤细的手臂将身旁树上的一根树枝向左转动了一下,“霍”的一声,地面有些微微震动,众人只见地上出现一块厚重的青石板,缓缓地向后撤去,露出一条长长的深不见底的通道。
难道血阴教的入口竟是这条甬道?
娆华回头朝众人一笑,当先走了下去,叶远一马当先紧跟其后,其余三人也纷纷跟了下去。等众人下去之后,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原来那青石板又自己盖上了。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继续前行。
这甬道设计的极为精巧,不仅两边的墙壁上每隔十步便有一盏照明的壁灯,而且人过之后灯必熄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心神大悦。
“娆华姑娘此举到底是何用意?难道你不怕我们日后循迹而来吗?”叶远问。
“咯咯,”娆华一阵娇笑,“我又怎么会担心呢?第一,本教入口每日都会变换,不知道阵法的外人是找不到入口的。退一步说,纵然被人侥幸找到了入口,没有人引路那人不出三步,必死无疑;第二,你们还不见得能活着出去呢?咯咯……”
众人闻言呼吸一滞,这血阴教当真有如此可怕?
“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娆华忽然问道。
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教主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娆华似在自言自语,完全不顾身后人诧异的眼神。
领着众人拐进了左边的甬道,娆华忽然止步,侧身回头对众人道:“你们从这里进去便可以见到你们要找寻之人了。”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也不知何时触动了机关,整个人忽然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美男,如果你还有命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消失前的一刻,娆华对着俊颜冷清的青渊笑道。
“进去吧。”千尘率先进了眼前那个充满未知和期待的石门之中。众人在他身后鱼贯而入。
幽冷的大殿之内,昏暗不清的烛火摇曳,轻纱飞幔,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大殿之上的红玉寒冰榻上似乎躺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的容姿模糊不清,隐约之中透出几分幽寒之气,仿若天山上的雪莲那般高洁圣雅不可亵du,带着一股不若凡尘的仙气,令整个幽冷的大殿散发出淡淡华光。
“你们终于来了,让我等了好久啊!”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惊觉,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居然没有发现此人,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居然能将自己隐匿得不透一丝气息!若是他刚才出手攻击他们,恐怕他们现在都早已各个挂彩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面白若纸的男子手执红烛,正背对着他们,悠悠的将手中的红烛插在灯台之上。神情悠闲,仿佛来的是他的多年好友。
“三弟!”叶远一眼便认出躺在红玉寒冰榻上的正是被掳走的沈骁,当下大喊道。
可沈骁却毫无反应,似睡着了一般。
“你把我三弟怎么了?”叶远对银发男子问道。
“我只是让她暂时睡着了而已。”银发男子笑得无害。
“你是封人愠?”青渊忽然开口,声音如珠落盘,圆润清泽。
“正是本座,想不到灵碧教竟能出了你这样的人才,我倒是小看无形老儿了!”银发男子颇为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渊,“不如,你来血阴教吧!跟着无形老儿能有什么出息!以你之质,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青渊不屑道:“我灵碧教素来不屑与尔等邪教之徒为伍!尊师之名岂是尔等邪魔外道可以随便侮辱的!”
“好!”银发男子抚掌称好,“我真羡慕无形老儿能拥有你这样的好徒儿!”
“我管你是什么疯人教主,快将我三弟的穴道解开!”叶远试了几次都无法接近那张红玉寒冰榻,不由急道。
“那里布了结界,你是过不去的。”千尘冷静地说道。
“你果然有些来头!”封人愠笑着看向千尘,“只可惜……”
“可惜什么?”绿衣好奇道。
“可惜生错了地方。”封人愠笑道。
千尘目色一凛,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仍在笑,可那眼神却似寒冬极雪般透着一股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