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无情地勾起,他一把将她丢在榻上,不顾她的求饶怒骂,尽情在她身上肆虐践踏,似一头发狂暴怒的野兽。
“啪!”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在门外响起,一名幼女僵立在珠帘外,透过一线门缝窥见了这残暴的一幕。哭,已无泪,怒,竟无力,骂,却失语,斗,她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伸手缓缓抽出缠在腰上的乌梢鞭,那是父王赠予的,可致人皮开肉绽的鞭,定叫那人痛入骨髓心肝俱裂!
忽然不知是谁捂住了她的嘴,硬拖着将她扯出老远,远得她再也看不清母妃的痛,母妃的耻辱,母妃的恨。她的满腔怒火全数发泄在那少年的身上,她对他又踢又打,一个字也喊不出,泪水汹涌地落在衣上,裳下,少年的手上,滚烫得似要腐蚀一切。
“你不要命了,若是被父皇看见,你必死无疑!”少年字字沉重,手掌紧紧禁锢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忆晚停止了挣扎,只是默默地流泪,这举动,叫少年微微放心,不觉松开了手,却不防她狠利一咬,痛得他大叫起来。
“真是不知好歹!”他恨恨骂了一声,见她迅速跑开,衣裙在风中翻飞不息,手中仍挥着那柄鞭子。忽然觉得大事不妙,若是她又回去,岂不是浪费了他一番相救之意。
正想着,一道深色影子自视线里擦过,他出声高呼:“令桓!”
墨衣少年恭敬地跑过来朝他行礼道:“三殿下。”
“快,你快去追那个姑娘,别让她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父皇怪罪下来,她几条命都不够担的。”三殿下挥手遥指,林曾航只望见一抹模糊的背影,在风中瘦弱无力地摇晃。
他依言追了上去,却见她在一丛茂密的花草里蜷缩下去,双肩微微颤抖,仿佛是极其压抑的哭泣。
他犹豫许久,却伸不出手去拍她的肩安慰她。他既不知她发生了何事,亦不知她是何人,她于他,不过是千千万万陌生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此时,他正立在她身后,窥见她刻骨的心伤和无助。
他就那样端正地立在大树底下,望着不远处那抹娇小背影独自****伤口却爱莫能助。就连许多年后,他再次见到她,亦想不起曾经的曾经,某个时刻,修桑未及出现,伯怡未及出现,他曾离她几步之遥,只需一点点的温暖和勇气,他或许就能进驻她心,只是,他没有。
良久幕落,少女擦干泪水起身,一双清亮眸子闪过他眼前,刻下生命里最沉重的印记。
林曾航执剑立在原地,沉默望着她离去,诸多好奇和担忧随长夜流逝。
昏黑的阁室内,苏落轻浑身瘀血遍布青痕坐在床角,空洞而无神地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