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衣再次回到那间屋子的时候,饭桌早就清干净了,只看得见一身素色的褚逸坐在那里,捧着一碗飘着蛋花的米粥。
当他弯着略酸的小腿坐下的时候,那碗清淡却暖洋洋的米粥也正当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青衣心神一动。
“什么意思?”青衣有些不明白。
“腹泻后吃点温热的东西相较而言比较好。”
语毕,似乎又觉得不妥,犀利的补充道:“别想着跑,我会报复。”
青衣逞强,正想说些什么反驳,却看到褚逸回过头看他了。
目光冰冷,淡漠,寒冷得像十二月的飞雪,凋零了一切美丽的春色。
使得青衣噎住了自己原本欲脱口而出的话。
还记得褚逸或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杜若溪,被自己年近花甲的老师如此评价:
杜若溪就是被霜镀了一层的半生不熟的粮食,当你化了她那冰冷的外皮,终于咬到了那娇嫩的热气,一口一口吞入腹中的时候,却发现心还是干冷的。
褚逸看着青衣又笑了笑,这次笑的相较而言较为温和。
既然青衣已经发现了自己隐藏在淡漠外表下的那一颗温热的心,褚逸也就不必再隐藏了。
但,依旧需要震慑!
因为,若是青衣回到了他原本的主子面前,将她知道的这件事情全盘托出,还不知道要给褚逸带来怎样的麻烦。
青衣独自坐在厢房中,不知所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
其实他完全可以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仍然对着褚逸威胁的话,心有余悸。
纵然无论怎样看,那威胁根本不足以构成。
这对青衣来说是一个迷,他莫名的恐惧褚逸。
他的汇报期是七天一次,怕是需要七日后,主子才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俘虏了吧。
青衣依旧看着那碗米粥,思量片刻,吞咽了起来。
入口的米粥香滑,伴着寂寥的夜色,促使青衣的心平静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在青衣如此放宽心思的时候,褚逸却是有些思虑。
青衣的事情对她来说不大不小,关键今日真正撼动她内心巨大波澜的乃是那微生水怜。
那个男人过于的让她看不透了,眼神像一汪死水一般,太过沉静。
国祭这件事情,褚逸是不怕的,毕竟心中有些底子,也不会太过的被动。
但是她,真正害怕的是那微生水怜是敌非友!
可是,褚逸在害怕别人成为他的对手时,也有别人在对她的行为啧啧称奇。
此人,就是褚逸心心念念的——微生水怜。
在如墨的夜色中,沙沙的脚步声层出不穷,可唯有微生水怜的步伐迈的十分坚定和从容,甚至刻意放缓了脚步,好似方便让身后隐藏于夜色的人跟上。
微生水怜早就换了身宝蓝色的衣服,在深深的夜色中恍若发光体。
终于,微生水怜到达了目的地,这也使得暗处的人屏住了呼吸。
王爷府!
东君国王爷唯有拓跋君炎!
当朝太子太保深夜来探访拓跋君炎说明了什么?!
好友相会绝对是借口!
怕是——
要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