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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后莫南才发现自己错怪安义信了,这次还真是大事。
但见安义信态度严肃,目光如炬,神色中隐隐透出一种喜色,似乎对自己即将宣布的事件十分欣赏:“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经管系教职工的聘任工作基本上圆满完成,十一名教工全部和系里重签了聘任协议,年轻同志还进行了竞聘演讲,这在咱们系虽然是头一次,是新生事物,但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于信同志,在演讲中表现出色,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评分也是最高。”
安义信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用目光在室内巡回了一周,最后面带微笑落在了于信身上,连坐在旁边的莫南都感受到了目光里洋溢的欣赏爱护之情。
“根据这次重新聘任,我感受到了咱们系年轻教职工的活力和潜力,也引发了我对于系里工作的一些思考。”安义信的目光转向刘安平,“我跟刘主任、高科长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拿出几个中层管理岗位来,给年轻人一个向上的空间,也给大家增添点动力,呵呵。”
安义信嘴里说着年轻人,眼睛顺势又盯住了于信,“有向上的空间,干起活来才有劲儿嘛,不能老要你们干活不给你们鼓励是不是?咱们系本来还有两个科级管理岗位,一个是人事的,一个是学生办的,过去因为人少,而且你们也年轻,资历不够,一直没有拿出来,这回看了一下,咱们大部分年轻人都够中级职称的标准,工作时间也都满了三年,符合科级岗位要求,所以呢,我跟刘主任已经向学校递了报告,要求动用这两个科级岗位,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到时候我准备在系里来一次正式的竞争上岗。”
安义信说到此处特意停顿了一会儿,以显示这部分内容的重要性,“对,正式的竞争上岗,严格按照报名、资格审核、演讲、评分、投票、公示的流程来办,严格程度大概跟外面公司的入职考试差不多,绝不评印象分、关系分,一切都严格按照报名人的工作表现、能力、品德来评定。”
安义信话音落后屋里静了片刻。莫南莫名其妙感到一阵阵紧张。学生办也有名额,学生办也有名额……要不要报名?于信符合报名条件吗?我拼得过他吗?
片刻后,高秀云笑着说:“我补充一下,咱们系里符合报名条件的总共有莫南、张岩、程星河、于信……等八个人,这中间有学生办的工作人员,也有财务和人事上的,系里决定这次竞争上岗不论现在在什么岗位都可以报名,比如程星河,他虽然是人事口的,但他的工作经验和任职资格也符合学生办的任职条件,所以他想报学生办的岗位的话也是可以的,而莫南要是想报人事的,也可以报名。”
莫南觉得心跳的利害。于信也符合报名条件,那其他人还有什么戏?还有必要报名吗?安义信的好恶难道别人看不出来吗?她自嘲地想,干脆报人事的岗位算了。转念又一想,报人事的,哪里拼得过程星河呢,人家才是土生土长,一进系就分在人事口的,拿什么给人争?
刚刚燃气的一点希望瞬间熄灭了。别说科级岗位,就算现有的岗位还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呢。可是于信分明才上了几个月的班,怎么就符合报名条件了呢?管理规定上明明说了在本职岗位工作满三年才能升职呀。
有这个疑问的不止莫南一个。散会后不久,袁明坐在她身边咬耳朵:“于信才上了几天班呀,怎么他也能报名?有这个规矩吗?”
袁明不躲不闪,专拣姚媛在的时候说这话,因为猜到是故意说给姚媛听的,夹在中间的莫南分外尴尬。果然姚媛不干了,大步流星走到袁明面前说:“于信怎么就不能报名?他怎么不符合条件?你上了三年班我们家于信也上了三年,他怎么就不能报名?”
“就算他上了三年班,也不是在咱系里上的呀,我记得特清楚,规定上说必须在本岗位工作满三年才行。”
“那个规定上说的?”姚媛嘴硬地争辩,“什么叫本岗位?照你说哪怕是四五十岁十来年工龄的来咱系里也得从头开始?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系里都说了于信能报名,难道系领导还没你了解政策?”
莫南头一回发现姚媛辩论起来也十分伶牙俐齿亦且条理清晰,她再次惊诧、沮丧地想,难道整个经管系就莫南是个不会说话也不会讨好领导的白痴?
不管袁明们有多少不满,于信报名的事还是板上钉钉,成了铁一般的事实。莫南灰心的时候曾经想过不报,李天辉苦口婆心劝她:“你好歹干了四年多,做事又认真又尽心的,干吗不报?领导怎么想那也是你猜测的,哪能不试试就灰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领导不看好你,不是还有民主投票吗?你干的怎么样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给你打高分不投你的票?”
李天辉的话带给莫南几分希望。于信虽然深得安义信宠爱,但是工龄短经验不足的确是他的硬伤,看袁明的架势,笃定是不会投他的票,说不定系里这么想的大有人在,怎么就没有一拼了?
可是反过来想,上次重新聘任打分的时候,自己分数可是最低,就算于信竞聘不上,那也还有张岩,怎么不到她。
处于极度的不自信和沮丧中,到报名截止的头两天莫南还没有报名。这天下班后莫南刚回到家,忽然接到高秀云的电话,问她为什么不报名。莫南踌躇半晌,委实编不出谎话,索性直说没有把握,没有信心。
高秀云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说:“小莫啊,我也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你不太积极,是为上回聘任打分的事情吧?你是我招进系里的,有些话我不瞒你,上次你的分数确实不高,尤其是仨主任二次打分以后,不过我看过原始票,你的分数低,嗯,你的分数低跟安主任的打分很有关系……所以,所以,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多说,你明白吗?”
莫南糊里糊涂应了一声,明白什么?是说博得安义信的好感才是自己最需要努力的吗?
高秀云又说:“报名的事,你还是报一个吧,你是年轻人中资历比较老的,希望很大,再说学生办的事你一直在参与,你最有资本去竞聘。再说,报名的事是系里决定的,你符合条件却又不报名,也容易引起别人不合适的猜测。”
莫南一一答应,心里暖洋洋的。当初毕业时她应聘经管系学生办的职位,正是高秀云经办的,那时候系里人手少,高秀云财务和人事两头跑,笔试时莫南成绩居中,后来面试时高秀云看中她言语中透着一股老实肯干的劲儿,一力向老温推荐,这才把她招进了学生办。
这么算起来,高秀云算得上她的伯乐,只不过高秀云本身官运并不亨通,虽然资历老管事多,但由于学历不高,一直趴在中层岗位上不去,所以她的赏识聊胜于无。高秀云本心也觉得安义信对于信的偏爱有些莫名,暗地里替莫南叫屈,可是除了私下打电话鼓励莫南不要放弃,她的确帮不上别的忙。
莫南赶在报名截止当天递交了自己的报名表。这么一来,竞争学生办岗位的一共有莫南、张岩、于信和财务的一个小伙子,袁明、程星河几个人扎堆选了人事的岗位。
吃饭时杨林燕笑说:“唉,我真是替他人作嫁衣裳,天天泡在系里瞎忙,一到当官发财的时候领导们就想起我是临时工,不让我报名了。不过你放心,要是系里让我投票,我一定投你的!”
这么说至少有高秀云和杨林燕两个人支持我了,莫南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