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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弹指一挥间

岁月模糊了容颜,光影拉远了记忆的最初,摇曳在流年枯萎里,再度凝眸回首,一切已袅袅如烟。

年华斑驳如画,回忆散落似沙,再次拾起记忆的残片,那些难忘的、铭记的,零落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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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16日,许嵩的第五张专辑《不如吃茶去》正式发表,东方的清音雅乐与西方的律动节奏交织并进,秉承了一惯的精良制作。

除了新专辑的主打歌《山水之间》,与黄龄合唱的《惊鸿一面》,以及让人颇觉惊艳的神曲《等到烟火清凉》之外,在这张专辑之中,还有一首歌让我分外地喜欢。这首歌便是《弹指一挥间》。

雨掸霜叶,掸落一地过往;

云遮秋燕,遮住十载月光。

我推开窗,满手回忆沙沙作响,

枕簟凉,残烛晃,人惆怅。

离愁别恨,是心的溃疡,

戴月披星,是你在流浪。

你推开窗,花灯随烟波铺江上,

露水凉,老船晃,人惆怅。

弹指一挥间,你竟已遥远;

沧海成荒野,真情永不灭。

弹指一挥间,红尘已缈远;

青丝蘸白雪,来路生云烟。

在《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后没多久,我写了一篇《忆流年》,而这篇文章的背景音乐,我便用了这首歌。对于它,我是极爱的。

高中时期,许嵩、徐良、汪苏泷三个人自互联网崛起,被安上了“QQ音乐三大巨头”的名号。同时,很多人觉得他们非主流,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恶意贬低与中伤。

更可笑的是,就因为当时舆论对他们一面倒的歧视,让喜欢他们音乐的人,除了自己默默听他们的歌外,都不敢在有其他人的场合说喜欢他们的音乐。甚者,更是在别人对他们冷嘲热讽之际跟风盲从,口是心非地进行诋毁与诽谤。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在所谓的网络音乐三大巨头许嵩、徐良、汪苏泷被人中伤,被人称为非主流的时期,我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喜欢,依旧做着最最真实的自我。

那些与我同龄的人,试问有几个没有听过他们的歌?有几个不曾喜欢过他们的音乐?哪怕只是一首。

音乐与听者是双向选择的,不爱听了,听腻了,不听不关注也就罢了。可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却因为别人的言语,因为大众流行,因为不愿被戴上非主流的帽子,而盲目地跟从,去恶意中伤讪谤一个原本喜欢的人,做出如此行为的人,委实让人不耻。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人不是因为与众不同脱颖而出所以才火的?超越原先的主流而火,这便是非主流!如此说来,又有哪个人成名不是因为非主流?

上海实习的一年时光,说短不短,但要说长,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却也是觉得有些短。因为,恍惚间,乘坐学校大巴车冒着风雪来上海的那日,似乎还犹在昨日。

也在上海实习的最后一段时光之中,我放弃了一直在写的玄幻小说。虽然这本书曾经推倒重写过,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逝去,我对其还是不甚满意,为了写出一本更好的书,为了把自己脑海中的故事讲诉得更为完满,我决定彻底重开一本。

不过,虽说是重开,但新书与原先的老书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而对于新书,我无疑是更加认真地在写。若说高中时期,谁的小说我最喜欢看得最多,那无疑便是辰东了。第一本玄幻小说,若说没有模仿他,我自己都不相信。

但新书与前一本却是有了俨然的不同,除了一开始几章,仍有着一些借鉴模仿,运用了他小说中的某个情节,后面则更多了自己的原创。当然,这本小说我并不会去换取任何的利益,因为我深深清楚,自己在尝试写书时的本心。我只是想写一本完整的玄幻作品罢了。

我只是想在自己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时候,有东西可翻。

我只是想在自己年老的时候,在回忆年少岁月时能够有一丝慰藉,不会觉得韶华虚度,在青春作尘后觉得一事无成。

我只是想在跟后代子孙讲自己过往的故事时,有东西可以拿给他们看。

“瞧,这本书是我年轻时写的,虽然写得不怎么好,但也确实认认真真地努力过了。”

毫不夸张地说,一本玄幻小说,一本青春小说,是我写作的初心。人类存在也有几百万年了,在这漫长悠远的岁月长河中,有多少人渴望着永生,祈求自己能够拥有无限的生命,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做到。

生死有度,天意不可违。

再伟大的人,最后也终有逝去的那一天。

而实践证明,文字的生命远要比一个人长多了。

我只是想用文字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曾经很努力地活过。哪怕时间长河滔滔,大浪澎湃,随时都能将之倾覆淹没。

实习结束,大学最后的半年自是重新回了学校,准备论文,同时也准备着毕业。

有人说,大学毕业学生时代的结束,也就意味着人生中最最开心舒适的日子的彻底消失。要开始面对沉重的现实,要承担更多更重的责任。

虽然确实是如此。

毕业就像一个大大的句号,让我们告别了一段纯真的青春,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一个充满幻想的时代。

只是,我们也愿意相信,青春并不消逝,只是迁徙。与青春恍然相逢的刹那,我们终能看见岁月的慈悲。

青春散场,我们等待下一场开幕。等待我们在前面的旅途里,迎着阳光,勇敢地飞向心里的梦想;等待我们在前面的故事里,就着星光,回忆这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年,盛开过的花……

毕了业,我回了一开始工作的上海。因为曾在这里实习过一年,对这里俨然比其他地方要熟悉得多。

在这个中国繁华至盛的地方,传说中的魔都,我开始了正式的工作,开始面临真正的职场。

一晃,便是半年时间匆匆而逝,在回到上海的这半年,所见所闻,与当初实习之时,当真有了不同。我算是真正开始理解起职场如战场这句话来。

上班,然后下班,然后再上班。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都有些麻木了起来,不说行尸走肉,却也差不了多少。

只有文字和音乐能够稍稍地慰藉心灵,给枯燥的生活增添些许的活力,不至于彻底地死气沉沉。

有一天下班,一首很久没听的歌突然响起在耳机里,这首歌叫《单人旅途》,在高中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这首歌,只是后来工作后便不怎么听了。

时隔相当一段岁月后再度响起,当真让我特别有感觉,一下子便联想到了曾经青春年少、狂傲不羁的岁月。

在职场打拼了近半年的时间,我已有些身心疲累,突然的这首歌,当真让我有落泪的冲动,一下子很怀念曾经的学生时代。

而当晚,我便将曾经喜欢的歌一首又一首重新听了起来。一波波的回忆,伴着音乐涌来,我顿时睡不着了,整个人都变得感性了起来。

而后我便想起了她,那个令我一见钟情,一笑倾心的女孩儿。

有人说,长时间喜欢某个人以后会很难忘记,原因并不是这个人本身有多么难忘,而是在喜欢她的漫长过程中自己渐渐蜕变成了她,举手抬足之间都是她的影子每次看到自己,就更加忘不掉她。

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这种情况。

此时的我想起了与她的一切纠葛,一切的恩恩怨怨。

而后,不由地,我想到了自己的懦弱与卑微。明明喜欢一个人,竟总是鼓不足勇气主动地去告白与追求。

“以前的自己,卑微,羞涩,内向,喜欢一个人,总是鼓不起勇气。现在的自己,依然卑微,羞涩,内向,但是,我要对以前那个鼓不起勇气的自己说拜拜。缺乏主动,往往只能眼睁睁失去。难道我就不能和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放屁!”

突然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爆棚。喜欢一个人那么久了,却始终没主动告白过,这得是多么遗憾的事?

因为高三毕业前关系恢复了一些,我重新有了菲雨的QQ,本来我并不打算再联系的,只是,在内心突然澎湃涌荡的情绪之下,时隔多年,最终,我还是在QQ向她发了消息。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一辈子也是主动过一次了,不会再因此而让自己觉得后悔与遗憾。

因为,发消息的时候是在凌晨,故而,她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第二天睡醒,我才看到她回的消息。

结果,并未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她的回复,我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却没想到,自己却是相当地平静。我并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被她伤害的缘故,亦或是,本来我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我不晓得。

同时,我觉得心里有股轻松之感,就好似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突然之间放了下来一般。

“一夜失眠,斩断过往一切,彻底放手向前,很值得,执着过去,是我太傻,现实总是残酷的。没有伤,没有忧,没有喜,没有怒,了断心中一结,忽然发现,好轻松。”看到她的回复后,我第一时间发说说道。

“平静,从未想过的平静,如同风平浪静的湖面一般,不起惊澜。本以为总会有所失望有所伤悲,毕竟抱着一丝丝的幻想。此时,浑身舒畅爽快,彻底斩断过去的锁链,迎接崭新未来的感觉,原来并不坏。梦想依旧,此心不变,相信蒲公英的纷飞,梦想的绽放,终在不远处。”而后,我将这些话发在了日志里。

如果说高中毕业让我彻底放下了对菲雨的仇恨与怨,那么,此时此刻,我无疑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执着。

许嵩的《想象之中》有一句歌词,叫一起踏过了几座春秋,领悟了爱不是追逐占有。

以前我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很悲伤,但从来都没能体会到它真正的意境,而如今却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

也许不是不爱了,也不是不喜欢了。只是真正明白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有些人不属于你,那便真的不属于你。

而在这之后,我便再未与菲雨有任何的联系。

岁月流转,而这一晃便又是数年过去。

这些年,我依旧无比执着地写着自己的文字,同时,在工作上,我也算是有了些小成就。

而在这期间,我与张挺碰了一次面,一晃好多年,彼此都有些变了模样,不过曾经的感情倒是在,他依旧还是那个他,而我依旧还是那个我。

我曾跟他提过,未来我会写一篇小说,一篇青春小说,来祭奠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这次见面,他倒是和我再次提到了这件事情。

我告诉他说,等玄幻小说写完之后,我便会开始下笔,可能还需要个几年时间吧。

他闻言却是微微皱了皱眉。他说每个人的记忆总是有限的,等时间拖得长了,记忆总是会减退的,他建议我还是尽早动笔为好。不然,再要回忆以前的事,会比较困难一些。

我想了想,发现还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在写的小说,除了玄幻之外,还有一本叫《坏女孩》的,若是再加一本青春,三本小说齐写,我必是力不从心的。

这本青春小说,我打心里便是希望能够把它写好的,委实是不愿因为三本小说齐头并进而把它给写烂了。

不过,对于青春小说最好趁早写的建议,我还是深深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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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随时间前行,我却在回忆里止步。

如果说,以前的我容易感伤,挣扎在回忆之中始终走不出来。那么如今的我,已然不是这个样子。

虽然因为写书创作的原因,依旧感性,依旧多愁善感,但我并不像以前那般将很多时间花在回忆过去上,而是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工作和创作中。

对于往事,可以说,如今的我越发地宁静与淡然了。

然而,今日收到的这条短信,却是让我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涟漪,久违地再次波涛汹涌起来。

因疲累,我本就很困了,但此时,却是瞬间无半点睡意。

只因为,她说,她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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