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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兵政十五地利 兵政十六兵制(1)

戰事以地利為要說

陳耀卿

京畿道之南為忠清道道會曰為忠州所統郡五曰清風溫陽臨川囗越天安此道之南與全羅道慶尚道犬牙相錯東為江原道西為渤海西境之南與全羅道相接處為舒川浦庇仁鎮元山島斜北對之囗山島斜南對之亦要害也北有端山島與京畿道南陽縣丞原鎮相對中隔一水設防者宜背水為營所所謂置之死而後生也高灣一島孤懸海中與陸道不通設防可囗 咸鏡平鏡兩道之南黃海京畿忠清三道之西是為江原道道會曰江陵統府三曰襄陽淮陽鐵谷郡四曰通川高城陽根平海論其要害聿有三浦首曰高城浦旁縣為通州高城二郡由此而西約百里曰建谷浦旁為[江]陵會襄陽府南越三涉浦蔚珍縣而抵平海郡平海依海為郡其海口名越公浦亦要害地若以全道視之高城據其上建谷互其中越公繞其下與慶尚道甯府隔一衣帶水 江原道之東南為慶尚道東為日本海南為大東洋海即黃海其由東折而南處則與日本對馬島相直而為高麗海峽明時平秀吉之亂即由於此道會曰慶州統府六曰金海昌原密陽善山安東寍海郡七曰蔚州永州峽西熊州梁山清道咸陽其海口則自越公浦與江原道分境而下盈德海口次之柳等浦又次之若廿浦包伊浦西生浦豆浦金山浦皆沿海要口釜山口與仁川元山二口今為[通]商公地海邊有絕影島巨濟島大可百里為各島之巨擘 高麗之西南境為全羅道道會曰全州所統郡三曰南原靈島岩古阜其北忠清道其東尚慶道西南皆濱海海中小島不計其數南境楊光鎮與慶尚道為[鄰] (都)其西數十里為左水鎮海口又西為興陽鎮而南河之海口於以盡西河之海口自沃溝與忠道分界而順推之次扶安縣海口次茂長縣海口而西向之海口亦盡此道形勢內則虛巖郡外則黑山島重兵保斯為最要 總而論之八道之中陸道以咸鏡為咽喉海防以京畿為門戶欲拒俄宜扼咸鏡欲爭日宜固京畿而平安一道為我兵由鴨綠江進兵之處拊吭控背前後夾攻因勢利便莫善於此數日前由高至津電囗中斷外間謠言紛紛不一即其近於情理者彙而斷之則哀的美敦書之期或云廿四或云月底然商輪既為所襲則月底一說知為非確或又謂中國亦致哀的美敦書其說更為兩歧要之中日戰事既開勝敗皆為常事不當以一勝而喜亦不必一敗而憂矣惟兵既分水陸兩途大約陸軍較可以操勝算何也中國兵將不患器械之不精訓練之不熟所患畏死倖生之心太甚雖有堅船利砲俾不得用其所長是故險莫甚於水戰苟欲不戰而退亦莫利於水程若夫陸路將士一旦遇敵不能插翅飛遁則不得不囗一死戰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也高麗平安道一路為我盛京屏蔽此路兵得全勝則節節進剿既可步步為營而由東三省各路添兵運餉亦甚穩妥我中國與其以水師兵械臨於危地孰若併力運兵至鴨綠江一路由平安道進剿勢如破竹我兵有建翎之形而日人乏仰攻之策地利既得順天應人於以成克敵致果之功焉庶其可乎

吳淞形勢論

自日本犯順以來狼戾鴟張大肆荼毒致旅順海州金州復州相繼失守東三省形勢已去大半兵船槍砲既非其敵管帶勇丁又不發奮國家千百萬兵餉徒擲諸無何有之鄉可慨也夫近因天時寒冷北地尤囗雪交加日人不耐苦寒漸覺歛跡倘明春冰泮難保不猖狂如故若此洋能防守戒嚴無懈可擊無隙可乘則彼必別圖變計囗邇來又聞露布遙傳捷書屢至克城復地轉戰爭先日人計無復之難保不覬覦南洋天下事不必幸彼之不來當先嚴乎我之守守軍志有之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又曰備於不虞古之善教也吳淞一口外連大海上達長江為江浙之門戶雖西人之貿易於此者允為保護將吳淞及上海言明為戰外公地議於大匕山口截以鐵甲戰艦俾日本兵輪毋得過雷池一步是則陝守似可稍寬然而事難逆料勿稍囗也設有不測悔之已晚為今之計不如扼守險要多築砲台無事則藉資守禦有事則迭起環攻未始非思患預防之一法也按吳淞口在大七山洋面之東南隅外有口門二曰長江南口長江北口由銅沙而北經崇寶沙吳木峰而進者為長江之路由北而南過木房灘干沙而往者為杭州海所經之地由銅沙而西南直抵談家濱江東沙而東者為黃浦之門此口以崇明為屏蔽以銅沙為保障雖談家濱亦有砲臺而已扼南北兩路之要然海濱廣闊縱橫二十餘里且波濤洶湧沙線明滅僅恃一座砲臺恐有鞭長莫及之虞即有艨艟巨艦扼守是處聲氣稍可聯絡倘敵船乘潮而北越過砲臺則駐防輪船亦惟僅敵一面無濟於事考江東沙地在吳淞口外孤峙海中直對長江門戶俯視銅山諸囗與談家濱得犄角之勢前時英人犯境籌議防守吳淞口者曾築三砲臺一曰江東沙砲臺二曰衣周塘砲臺三曰大砲臺即今吳淞口砲臺是也衣周塘砲臺既為水所湮沒獨江東沙砲臺獨存亟宜使勇丁趕緊修理其上安置克虜伯三佰三十五墩大砲數尊庶與談家濱炮臺吳淞口砲臺鼎足並峙以扼銅沙尾入口之路以杜敵船直逼長江之漸且與長江口門互相牽連援引其勢方雄其備始周然長江不可不築砲臺也一宜築在吳木峰一宜築在崇寶沙吳木峰距談家濱三里許同在海塘之上直射外海所以吳木峰之水勢最為湍急較他處為險崇寶沙在銅沙石之後與吳木峰相對其形尤為險固直伺敵人之背昔陳忠愍公祗作三砲臺雖衣周塘砲臺尚居其後猶得於浹晨之間連毀敵船數艘惜爾時僅防其左未防其右形勢似失於偏誠屬捍禦之稍囗若吳木峰崇寶沙兩處均有砲臺使彼左右受敵前後夾攻則使敵人動輒掣肘不敢正視勢必曳尾而遁矣然三處炮臺計其工程價值約需百餘萬兩當此軍需孔亟之秋何處籌此鉅囗不如堅築土壘蓋土壘之用較之石炮臺鐵炮臺尤為鞏固其法宜多築碉堡堡囗十五丈高十丈一堡一炮或兩砲如此即為土壘矣土壘之旁穴地為壙深闊約四尺許內可伏二三人上用竹排作人字形以兩層為度中夾舊絮務須濕透庶可避敵人炮彈每壘之旁至少開掘三四壙其中可藏藥彈可伏守炮之勇士壘上面既立巨炮人字形之竹排亦不可省庶砲可蓋藏每土壘旁列木架一座高十餘丈以為瞭臺以便伺察敵船臺以下宜造浮水砲臺以擊下路南洋鐵甲既少勢不能游弋海面互相邀擊以爭勝於洪濤巨浸之間僅為守口計宜用大船二十餘艘較之長路龍各船略為長大前後各置一炮其上用人形竹排兩層中夾濕絮下與船齊如敵犯彼口即可由海邊赴援隨潮上下加以人力一日夜亦可行二三百里凡巨炮礙難加輪推行者可置之於船之首尾以資轟擊因其進退活動可濟砲臺之窮且與土炮臺皆價廉工省倉猝可以置備誠水軍防務之一得也蓋今時兩國既已開戰船艦鎗炮一時難以購不得不出便宜之策至於各口險要所在宜用堅固小輪船改為雷艇昔意大利曾於兵艦內設有船塢專藏雷艇俄土之戰俄人議造雷艇置於康士但丁艦中旁用曲架加以艇簧不用波浪可以收放起落絕不損壞又有樹膠管連用之鍋大汽入於懸雷艇之鍋中立可行駛神速與土國戰大得其利可見雷艇尤為水軍中制勝之方我軍何不仿而行之此上海鐵廠中不難製造者也此時吳淞口砲臺營鎗隊營以及上海滬軍防營各兵丁雲集雨萃若趁此無事之日可使彼等扼險築壘深掘土壙即以掘壙之土而為築臺之用一舉兩得計莫有便於此者惟督率之員當令其認真工作慎勿草率了事必須堅固鞏實庶幾有用而臨事得收其效即使敵人不至而我亦可有恃以無恐當軸曷審處而熟籌之乎

囗臺

鄭觀應

嘗聞泰西水師戰法以兵船為用以砲臺為體有兵船而無砲臺則能戰而不能守外強有餘者而內固恒患不足雖有守口巨臺而無前後之砲臺為屏蔽為救應則亦必為敵乘此兵家之至言也邇來歐洲各國砲臺營構日精往往不惜工費前刊火器篇中所論英國姆斯脫郎廠武員孟格理符新製暗臺藏砲地中俗名地阱炮敵人無從窺砲彈不能及其炮以水機升降見敵至則升砲擊之可以圓轉自如四面環擊燃放之後砲身即籍彈房藥坐力退壓水汽徐徐而降復還阱中其法先掘一阱藏炮於中上施鋼蓋適與地平所用砲手兩人亦伏地中以防敵彈飛墮距阱稍遠多築土堆阱東土西使敵疑惑開砲之頃囗焰迷天不能辨砲在何所又備[小望] (卜至)臺一座囗出臺面探視敵情測量準的平時操演如不用藥無力可藉則砲身不能縮退復有水機[一具內貯] (以兵內貼)水力激而行之升降盤旋機極靈便厥製新異足資海防英學習仿造木質臺樣一座埋藏海濱命鐵船燃砲擊之臺內亦升砲燃放如對敵狀兼示以臺之所在而鐵艦之砲始終無一彈命中船砲雖輕快其如此暗臺何竊謂此臺之法最宜於中國惟濱海地多鬆浮堅築非易耳該砲六寸口徑砲身重四噸彈重四磅用黃六角藥多至五十四磅可洞穿尺五寸厚之鐵甲彈子每秒僅行一千八百八十尺耳如須再遠亦可將砲身酌加長大曲折縱橫悉盡其妙此最精之新法也凡戰艦砲臺用砲排列須長短相間敵遠則用長砲敵近則用短砲隨機應變操縱無方然戰守之道亦有常變西人用砲臺不僅為可勝計亦必為可敗計其所築砲臺異常鞏固四周設伏暗溝地雷距臺少許更築一臺純用短砲以便擊近使敵人不能岸登不得據臺如勢力不支則避伏臺俟敵既登猝出轟擊或用暗機藥線引燃火藥房既入彀中忽然轟發二者皆可轉敗為勝也至其造砲擊之制攷丁雨生中丞疏云造臺之法極內一層必用灰牆外牆用三合土厚在二丈以外高低則視地[勢之低昂] (之勢一以)與水路之中線護牆必須成交角而不可成正角斜至五分之一敵砲若來自可斜拂而過其砲位及火藥倉上必設太平蓋以禦自上而下之砲子下必設高隔堆以禦橫埽之砲子其最下層之地[隧] (隊)加築堅固四面俱通溝外之小砲臺大沙堆亦必迤邐照應敵用陸兵闖入尚可側轟橫截然使專用砲臺而無木樁水雷浮填等物阻於前則砲臺亦斷不能得力也張薌濤制軍疏云西式之臺不一或尖或圓或蓋或露或作聯堡子堡或陸路當衝作浮砲臺可以啟閉往來或水路當衝作浮砲臺可以迎頭截擊此兩式最為得力而費太重最難仿造薛叔耘星使云臺式究竟明不如暗高聳不如低平鐵石不如三合土西人云砲臺之要約有數端一山坳嶺曲隱蔽擊敵不宜孤露一臺外須作坦坡不宜壁立一扼要處復須有數臺犄角不宜聚砲於一臺一連臺多作犬牙形以便兩臺砲力相接夾擊一臺後不宜背山以免敵彈反擊一臺上不宜多人以免多傷將士一臺上砲膛不宜寬以防炸彈墮落一臺後宜有回擊小砲以防敵襲一臺旁登岸處宜作濠堤伏連響快槍快砲以防敵人舢板登岸一臺成後以砲轟試壞則更造合以上三疏觀之而西人造砲臺之秘要大旨已可概見今我 國各口砲臺屢聞為敵人所佔未聞有一能用此轉敗為勝之法者且究其所失皆因各分畛域臺後臺旁皆無砲位致為所襲耳既知其弊而防守之要端在砲臺各省督撫提鎮亟宜詳加察勘舊臺不如法者易之太稀者補之講求造砲臺之制遴選守砲臺之人毋許縻費重餉以旅順威海為前車[炯鑒]庶可得砲臺之實效而海防鞏固矣

附錄鄒君砲臺論

砲臺之法有見繫越擊二端華人所用者皆見擊越擊惟西人用之見擊之砲台露出臺有砲門望定來船對準而發彈囗平出必為旁中越擊置砲山後或築堡障砲前使敵不見砲測定來船近左右之點升降砲度轉移向砲彈線越山與堡而出飛墜傷敵越擊難而見擊易以越擊須測量見擊一望而發遲速之有別耳旁中遜而墜中勝以旁中傷在船身甲厚者彈未必透即透亦不難補墜中傷在船面人物機器必有所損且見擊之臺敵能準擊砲門若敵砲遠速過於我砲是坐受敵砲而無回擊之權越擊之台在山與堡之後敵砲無由望擊又不置砲房無藥囗蔽目之患惟越擊必須平日測量有素築臺有法若測算精確平常操演熟習則臨用可以速發可以命中其法先安砲軸定點高於海平若干尺使砲軸垂線與海平成直角次用砲高四十五度之遠界及平度近[界] ( 囗)確在海面何處次審砲向度數其偏左偏右之極界確在海面何處於是括其遠近左右之界分經緯線自四十五度最遠界漸減至平度最近界當每度所中之界定為緯線自偏左極界漸移至偏右極界當每度所中之界定為經囗乃用分率將海面經緯線繪為成圖凡經緯線相交之點率編字號列之於圖是則海面受砲之處可以披圖而知於是置測量之器於山岡或他高處其處於海面受砲之界必須一覽無餘測器為象限弧或半周弧其弧須大開廣須廣俾易於審視上安管以便窺測須備兩器制兩處以相距遠近為底邊兩管同窺一點即成三角平時預測海面經緯線各交點兩管同窺何交點視兩弧之角度幾何將各交點逐[一] (日)測定編為成表臨時兩管同見來船各視角度檢表即知來船已到何點速電知掌砲之人按圖升降轉移砲度發彈無不中者但砲軸定點及兩測器均須安置極穩不可稍有移動此等砲彈均禁人窺覽防洩其秘或為敵所制耳茲據所聞揆之以理當不外是若再有精奧在身親其事者神而明之以收熟則生巧之益又聞崔星使云意大利國家創成一海防妙器使砲臺砲守可免敵船中人望見放砲又可極準蓋其器通於電氣附於遠鏡又能於海道圖中指示敵船方向另有自行針盤指明敵船若干遠近故能有此妙用砲臺又暗藏不露敵船之砲甚難還擊誠利器也建砲臺與守砲者均宜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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