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慢慢地从那些纷飞的雪花中渗出,逐渐地向天地间蔓延扩散,越来越浓,雪也越下越大。寒风卷着地上的残雪从窗外呼啸而过,在两个大灯的照射下产生丁达尔现象形成两条淡黄色的光柱,光柱里的雪花就像扑火的飞虫般到处乱窜。
由于雪天路滑,所以车子前行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好几迈。后车厢的她们正在用藏语谈论着些什么。参与其中的沈思涵也会选择性地翻译一些,“她们说她们是出来打工的,正要回城里,路上大叔的车子坏了……她们说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今晚可能就回不去了。”
她回头对她们礼貌地点头微笑,以回应她们的感谢之情。沈思涵跟她们聊了一会儿的天,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他担心越晚雪越大,车子就无法前行,所以就比之前加快了一下速度,以免一车子的人都在半路挨受冻。
“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沈思涵用手机搜索当前的位置。
也许由于他开了一天的车,有些疲惫的原因,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看了看他的神情说:“让我来开一会吧。”
他并没有停下来,车子大概行驶了半个钟,忽然减速,最后把车子平稳地停靠在路边,她以为是他故意停下来休息,让她来开,于是就推开车门,可是当她下车后,发现他已经扑在方向上,她感觉不对劲,担心地问:“怎么?”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她跑过去拉开驾驶室的门,摇了摇他的肩膀,着急地问:“你怎么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了?”正在浏览手机的沈思涵问。
“你醒醒啊,别吓我。”她用力地摇他,急忙着给他找药。
沈思涵和那几个妇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张地看着前面的他们。沈思涵见状不妙就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那几个妇女也先后从车上下来。沈思涵问:“小纯姐,怎么了?”。
她和沈思涵试图把昏迷的他从驾驶里抬出来,那几个妇女也上前帮忙,一直把他抬到后面的车厢。
“小纯姐,你在后面照顾大哥,我来开车。”沈思涵上了驾驶室,“我学过车。”
由于后车厢的地方有限,所以有两个人必须得上后面的托卡上,为了节省时间,谁都不敢耽误时间,在引擎启动之前,两个年纪稍轻的妇女先后一推一拉地上了托卡,她们裹紧身上的藏袍,以抵御外面寒冽的风雪。车厢里还有两个年长的妇女,她们以双手合十的形式来为他祈祷。
她把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不停地说一些鼓励他的话:“你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药是之前在拉萨时候,医生开的药,说可以在他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助到他,可是时间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开车的沈思涵不时地透过后视镜注意后面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雪越下越大,积雪越来越深,车子在雪地里艰难地爬行着。沈思涵一边把这方向盘,一边打开手机搜索当前的位置,照现在这样的速度最起码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于是她停下跳下车,跑到前面察看了一下前面的路况,漆黑的夜晚在车灯所及的地方积雪都已没过她的脚踝。由于信号问题,她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她换了好几个位置才好不容易拨通了120,把手机定位的信息告诉了120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答复马上出动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