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他忽然回过头来,半张的嘴巴还没说出话,看见她已经趴在她抱在怀里的包上睡着。驾驶位上还整齐地放着一件外套。他用手指拧灭了半支烟,用力地一脚把地上的易拉罐踢了出去,易拉罐狠狠地砸在了停在马路对面的小车上。小车里突然抬起一个****着上身的肥胖的男人的身体。“谁啊?哪个王八蛋啊?”男人又慌有怒地叫骂着。很快地男人又被一只****的胳膊勾了下去,很快男人又挣扎着抬起****的上身。他赶紧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驱车离开。透过后视镜,看见后面车子里的男人又被勾了下去。
离开了那辆车的视野范围,他又在路边把车停下,点了一根烟。午夜的街道开始平静下来,楼层间亮着灯的窗户一个个逐渐在熄灭,被厚厚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掩着,似乎是在暗示着流落街头的人,里面正在发生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趴在包上睡熟的样子。几个小时前,跟她在宾馆里的画面开始慢慢在他的脑海里翻滚,她丰腴的身体,柔软有力的四肢,光滑的肌肤,迷人的体香,松软的头发,这些都是一个正常男人无法抵挡的魅惑。正当他的双唇快要亲到她的时候,她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顿时把在他脑海里反复滚动的画面打得烟消云散,他回过神来,慌张地缩了回去,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摸出打火机,快速地点上,然后启动了车子。
他很想再次亲近她,再次感受一下从女人细腻肌肤渗出特有的体温,尽管之前跟她已有过超越了肌肤之亲的界限,但是理智很快打消了这种让他心里面觉得非分甚至奇耻的念头。他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可越是克制越无法控制,毕竟对于一个血气方刚,涉世未深的男性来说,这样的经历不仅是对他现在还是未来,甚至是一辈子都是深刻难忘的。他打开车载音乐,试图通过音乐转移注意力。没一会,他扭开矿泉水瓶,用水浇了一下还有些发烫的脸颊,试图浇灭羞愧的欲念。慢慢地,他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城市,进入到了一条只有路灯的公路。透过车窗,只能隐约地看到远处城市里一点点微弱的光线。
没多久,她醒来,趴在包上幽幽地看着他。他转过看了她一眼,眼神对接的那一刹那,他闪了一下,尽管表面看似很镇定,但刚才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心虚的那种慌张。她微微的一笑,然后把之前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伸过去给他披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怔了一下,忽然加速的心跳,沸腾的血液迅速地在他的血管里蔓延,直冲他的头部,脸上一阵炙热,这是一种跟她在宾馆里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依然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眼睛不眨地注视着前方被路灯照得昏黄的道路。
“我可以吃你的东西吗?”肚子咕噜了几下,她忍不住问。
他像是没有听见,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
她把他的沉默当成了一种许可,从袋子里翻出了一个面包和一瓶可乐。“你要去哪里?”她一边咬着面包一边问。
他没有回答。现在,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去哪里。
“那里有药。”他说。
“什么药?”她拿起一小瓶还没有开封的药。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
“就是刚才……”她看了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看了看她。
“哦,你是说这里啊,”她摸了摸脖子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不相信那是她不小心碰到的,但是他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滴了一滴药放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
她顿了一会,却等不到他的回答,于是接着问:“你是做什么的?”
他没有回答。
“我叫小纯。”她已经习惯他的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