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他们进到了贵阳。生理期过后的她,有如满血复活,心情大好的她,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美好的期望。
“你教我开车好不好?”她问。
“不好。”他回答。
“为什么?”她迟疑地问。
“一个女人开什么车?”他问。
“女的怎么了?不是也有两只手,两条腿吗?”她反驳质问。
他没有回答。
“男人开车太久了可不好。”她说。
“哪不好?”他问。
“前列腺不好。”她回答。
“扯淡。”他说。
她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然后慢慢地伸向他的下面,忽然被他打住。她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当你累的时候,我可以开啊。”她说。
“我相信我不比你差。”
在她的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最终他还是答应教她开车。她学得很快,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虽然他嘴上没说,但她能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得到他的意外和肯定,这让她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初夏,贵州的晚上,尤其是乡村里,漫山遍野的飞舞着萤火虫,如繁星点点,在山间,在田野,在有灯火的村落,在漆黑的荒野,它们就像一个个充满着灵气游戏人间的小精灵。
她把车停在了路边,却被他要求继续开车。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跟他较上了劲,说不开就不开。最后彼此交换了位置。他继续开车上路,她感觉他有点莫名其妙,心里堵着气无处发泄的她抱着吉他,一开始乱弹乱唱。看着那些从窗外飞过的萤火虫的时候,她想起《萤火虫》。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
让萤火虫给你一点光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
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
短暂的生命努力的发光
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
……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的车,她转头看了看他,他正望着窗外,手上点了一支烟。她知道他妥协了,心里明明是自喜,可是看着他样子的时候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下了车,停了一会,然后向野间走去,驮着肩膀,步履徐徐。她静静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模糊背影,萤火虫在绕着他一路飞舞,直到可以定位他的手上发红的烟头一点一点地消失。她抬眼看了看月色微醺的夜空和那些飞舞的萤火虫。
他点了一堆火,跳跃的火光把的脸庞照得通红。她静静地陪坐在他的身边,也许萤火虫被火光吸引了,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闪着淡黄色光线的飞舞这萤火虫。她伸手去抓些从身边飞过的萤火虫,抓了几次都失败,于是她站起来,追着萤火虫跑,没一会,“啊~”的一声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她不慎掉进了一条水渠里。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她双手合十在胸前,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一个人,白色的背心紧贴着她纤细的身体,勾勒出一条好看的双曲线,脚上还裹着泥巴。“送给你一个礼物。”她跪在他的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松开手,一只发光的萤火虫慢慢地从她的两掌之间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