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掌灯时分,西伯侯府已经人头涌动,经过了几年的扩建,侯府已经比妲已第一次见时规模大了许多。大殿外许多大臣携带家眷前来,见了面又是好一通的行礼。
侍女们引着各大臣和家眷到一处休息整理衣衫,大臣们在一起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等着时间到来和今日主角西伯侯和巴子国的泉公子入席。
又过了些时间,便有仆役们请客人都进入殿中找自己的位置坐下。众人刚坐好,就见姬昌大笑着携一年轻公子进来,又忙起身向姬昌见礼。
等细看那名公子时,就见他年龄不大,长得美艳妖冶之极,身着一件红袍更显得神采风liu。少年身后跟着西伯侯的几位公子,平日里俊美、文雅、英武各有特色的几位公子如今在那少年的映衬下却显得平凡已极。
姬昌携着少年入座,对众人笑道:“今日一来是为了迎接泉公子,二来是为了咱们君臣欢聚一场,各位还请不必拘束都入座吧。”
商周之时礼仪并不像明清那样严苛到极致,君臣之间也很随意,没有明清时动不动就下跪的规定,大臣行礼也只是抱拳或躬身,其实唐宋时君臣之礼也没有那样明确的规范,宋时包公和仁宗皇帝讲话时口水还喷得皇帝满脸都是,也没见仁宗去怪责,若放到明清早就治了欺君之罪了。
姬昌和少年坐于主座之上,左右是四位公子相陪,左边是伯邑考和旦,右边是姬发和叔鲜,再下面便是姜子牙等一干大臣。众人坐好后,便有侍女们陆续端上各种菜肴,往日宴饮谁都不会去注意菜品的好坏,反正吃来吃去也就是那几样,各人早就熟悉,可今日菜刚一上桌众人早被菜品所散发出来的异香所吸引,都低头去看到底是何种菜品怎如此香气诱人。
叔鲜是最高兴的一个了,冲着旦一顿挤眉弄眼后深吸了一口气,似陶醉在那股菜香中了。鱼凫泉是从未见识过妲已手艺的,今日见这周方国饭菜如此新鲜诱人也被吸引住了:“侯府到底与众不同,就连这饭菜做得也这么引人胃口,恕泉粗愚不识得这些菜品,还请侯爷让这做菜之人来介绍一二。”鱼凫泉的话也说出了各位大臣的想法,众人均点头赞同。
姬昌哈哈一笑,心中也在纳闷,夫人何时有了这般能耐创出这等勾人食欲的新鲜菜品。“今日的菜肴是何人所做,把他叫来本侯有赏。”姬昌冲着一旁服侍的侍女高声说道。
侍女瞧瞧左右,面上现出一丝难色来,见姬昌等人都看着她无奈之下退后两步施礼回道:“禀侯爷,这都是妲已小姐让做的,厨娘们也不识得这些菜肴的。”
听了侍女的话,姬昌脸上有些恼意一闪而过,脸上还带着些笑意道:“你去把小姐请来,让她给鱼凫公子说说。”
此时姬昌身边各人脸色不一起来,鱼凫泉嘴角带着些玩味的笑意,伯邑考还是一副端庄斯文的样子,不过左拳却紧紧攥起,姬发脸色阴郁一双手上早已青筋暴起,叔鲜却笑得更形灿烂,旦的脸色丝毫未变,眼睛却紧紧注视着鱼凫泉,似有些怪罪之意。
侍女们把所有的菜品摆好后,妲已才在门口出现,她身着曳地长裙,裙带飘飘间缓步轻移入得殿中,顿时让所有的人都觉眼前一亮。有些大臣早就听说过有苏氏的妲已小姐国色天香,姿容不凡却从未见过,今日得见俱都细察一番,但见妲已鬓发如云而下,在身后束成一束,脸上皮肤白净细致一双眼睛大而多情闪着水漾的光泽,琼鼻茜唇搭配得恰到好处,身形虽然还显幼小,不过早已现出一种别样的风韵来。
妲已来并不去看殿中众人,只走到姬昌身前行了一礼,低头注视着殿中地面开口轻问:“不知伯父唤侄女来有何事?”她这一开口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来,妲已的嗓音太过甜美了些,似清甜的泉水从人心里缓缓流过,让人听而忘俗。
姬昌看看妲已又看看鱼凫泉,过了片刻才道:“刚才鱼凫公子问这些菜品都是何物所做,却无人得知,只好把妲已请来讲解一番了。”
妲已起身走到姬昌和鱼凫泉身后指着盘中一盘黄色方形的食物道:“此物名唤糕,乃是用黍米磨成面蒸制而成,吃起来甜、粘、糯,入口而化很是美味。”她这里一边说,众人早已等不急,见姬昌动筷也忙跟着夹起一块尝了尝,确实如妲已所说的美味异常。
“此物名唤蒸饺,用荞麦细磨成面和水揉好做成外皮,里面包有青菜和肉,吃起来鲜、香,很能增加食欲。”妲已又指着一盘圆形食物道。鱼凫泉夹起一个送到口中,入口便有一股香气而来,用牙一咬一股汤汁流到口中顺喉而下,只觉暖香异常,那里面的肉质嚼起来也不用太费力了,并不似往日期吃烧烤的肉那样的用力咀嚼。
妲已又一一介绍一番,什么蒜泥荠菜,清炒葫芦,清蒸鲤鱼,烧鸡翅……,引得众人不住点头,心中均想着回去了要让各家的厨娘们试做一番,只怕这一顿宴饮下来,回去后再吃不得家中食物了。
叔鲜一双筷子不停,吃了个不亦乐乎,样样菜品尝过塞得满口都是,一边吃一边还不住夸赞:“妲已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哎呀,真是太好吃了”又拽拽姬发衣袖道:“二哥你也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召来姬发一顿白眼,本来自从上次被叔鲜撞到后姬发就开始忌讳起叔鲜来,今日见他如此,心中更加厌烦起来。
旦嘴角含着一丝浅笑望着妲已,在他的眼中妲已是如此的美好,见妲已脸上闪现着自信的笑容对着众人款款而谈,落落大方的样子让旦心中欢喜异常,一颗心也被她吸引住,想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中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