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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箐缇午睡起来,觉得身子倦倦的,犹似没睡足一般,抬眼瞅窗外见日头已是西斜,时辰不早了,心知是这两日做那荷包太过赶工,有些劳神了,见那荷包就在枕边,原是方才休息时信手聊下的,由不得随手又拿起来细细端详。荷包再有几只线便要修成了,这支荷包是用的双面透绣针法儿,这种绣最是极劳神费工夫的,不仅针线细密,用针如发细巧,设色精妙,光彩射目。小小一只荷包,竟是用了绒线、捻线、包梗线、孔雀羽线、花夹线五种线来绣,那荷包上绣的马儿原是比照着博逸的坐骑雪龙驹来的,这是一匹大宛良马,跟随着主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博逸对它亦是爱若性命,马儿的眼睛更是用了自己的发丝,漆黑如墨,栩栩如生,远看那马儿便如活的一般。箐缇用手轻轻抚mo,心里对它几乎是羡慕加妒忌的。

一阵急促的打门声,箐缇急忙打开门,见罗嬗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吃了一惊,不待她发问,罗嬗已抢先道:“捏姐姐,我们先进来好吗?一会我再告诉你。”箐缇忙让开门口,罗嬗已拉了那女子进来,一进门便倒在矮踏上大口喘气。

箐缇忙倒了两杯水,罗嬗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方叽里咕噜告诉了原委。

原来昨日箐缇做了芙蓉紫米糕,罗嬗吃了两块,只觉入口甜乳软糯,甚是好吃,禁不住赞不绝口。因说起这甜点,箐缇幼时一直在漠北忍饥挨饿,后来跟了博逸进京,尝到了京城糕点,方知人间竟有如此美味。博逸本是出身贵胄之家,府里的厨子亦俱是名师,见她喜欢,自是每日南北名品变着花样的做了来,她本玲珑剔透,又闲来无事,时日长了,竟也学着做得像模像样。其实每一地的小吃都有着当地浓厚的地方特色,这种浸润到骨子里的滋味是坐在京城里品不出的。罗嬗笑着说这里前面不远便有一家百年老店,那里的大师傅做得当地小吃甜点极是正宗地道,明日必捎带一些来。也约了博逸云飞。故今日来先早早去了那家铺子,吩咐轿夫先回,自己专在店内等了半日,只要那大师傅亲手新作了来。那老板娘原是识得罗嬗的,自是殷勤打点,细细用那提盒一一装了,直送出店外来。

这里离着箐缇的住处只隔着两条街子,路上行人甚少极是僻静,罗嬗提了提盒慢慢走着,忽见前面左手小巷内跑出来几个人。前面似是一个年轻女子,衣衫敝旧,神态慌张,后面不远紧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那女子边跑边回头张望,慌不择路险些撞到罗嬗身上。忽一把抓住罗嬗叫道;“大小姐,救救我!”却原来竟是小萱。

罗嬗方待要问,后面追赶的人已到跟前,见了罗嬗疑惑的停住脚。罗嬗怒道;“你们作甚么要追赶她?”

一个模样黄瘦猥琐的男子道;“她是我老婆,私自跑出来,我这是带她回家去。”

罗嬗冷冷打量了他一眼,心知这就是那个小萱被逼嫁了的酒鬼赌棍丈夫,厌恶的冷笑道;“原来她是你老婆,我还以为是碰上恶霸街上强抢民女呢!”

田茂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一时说不出话来,伸手欲上前硬拉小萱。

“我死也不回去!”小萱拉住罗嬗的衣袖哭道;“他天天不是整日在外吃喝嫖赌不见人影,就是喝醉赌输了回来发疯打人,今天又赌输了,他……要把我卖给别人做小妾,他还是人吗,我今日就是死在这儿也不会回去的了!”

罗嬗见状大怒,抢上前挡在小萱前面,喝道:“不许碰她!”

田茂见罗嬗发怒,有些畏缩,不敢上前。几个家丁不耐烦地涌上前来,小萱吓得直往后躲,罗嬗气的浑身发抖;“青天白日的你们就逞凶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家丁蛮横的冷笑道;“王法?你看看清楚,咱们是谁?金家少爷肯要她进府那是她的福分,别不知好歹!”

罗嬗怒极反笑;“我只听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原来你家主子竟可以等同王法,莫非想欺君罔上?”

那般人哪里料得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是如此犀利泼辣,口舌伶俐。恼羞成怒一哄上前捉了罗嬗和小萱。罗嬗又气又急,大声呼救。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闻声冲了过来,见状一言不发一阵拳打脚踢,一干家丁被打的七倒八歪,一个家丁犹自嘴硬;“你是什么人?就不怕金大人治你的罪?”

汉子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恐吓的冲着他挥了挥拳头,吓得赶紧闭嘴。

罗嬗小萱惊魂普定,急忙上前道谢,方知那汉子名叫雷一鸣,是从南面逃难过来的灾民。雷一鸣道;“我送你们回去吧,以后出来要小心。这些家伙都是狼心狗肺,正经事没干一件,只知道欺压良善。”正说间就见后面又有几人拥着一匹马冲这边奔来,有家丁叫喊;“少爷来了。”雷一鸣急忙护着罗嬗小萱往前跑。跑了一程见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方才停下脚,罗嬗回头见马上之人正向这边凝望,相貌甚是眼熟,猛地里想起那晚搜查客栈时似有此人在内,一时惊惧不已。雷一鸣一直将二人送到箐缇住处,看着她们进了院子,方才离去。

屋内罗嬗见那小萱一身衣衫已是洗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又被那田茂撕扯了几道口子,几像个讨饭的一般,原本那张水润润的脸儿如今灰突突的,不由心下难过,上前拉了她的手恨恨道;“如今即已这般样子,那个家是再也不回去的了!你就跟了我回府去,瞧那个混蛋还敢不敢来闹?”

小萱只是低头啜泣,看起来还没从刚才的惊吓羞辱中回过神来。

罗嬗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儿呀,这会子哭又有慎用?瞧你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儿,怎么今日就这般无用了?他这样待你你难道还不死心?”

小萱摇摇头,低低啜泣:“那个家我是死也不会再回去的了;只是我也不想回府里去,我没脸再回去的了,他那般闹,我那儿还有脸去府里头?“

罗嬗急得跺脚,寈缇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罗嬗勉强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鼓着腮帮子生气。

寈缇看了她的样儿笑了笑:转身执了小萱的手,替她拿绢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萱,其实我以前的日子比你还要难过得多,但世上只要还有一个珍惜你的人,你就要好好活下去,你说是不是?你瞧我整日也是一个人寂寞的很,如果你喜欢,就跟我做个伴儿吧。你瞧可好?”

小萱低头不语,半响默默蹲下身子行了个礼,寈缇知他愿意了,忙拉她起来。一边罗嬗拍手笑道;“这样最好,正好你们两个做个伴儿,这样我也就不会老是担心聂姐姐了。”

箐缇叫小萱梳洗换过了衣裳,一起坐下吃饭。罗嬗叹气道;“可惜没有点心吃了。”想想又笑;“咱们在一起,点心不吃也高兴。”箐缇好笑道;“瞧你像个小孩子一般,一会哭一会笑的。”

岂知不一会罗嬗又叹气道;“只是云飞现在还不知在哪里?”

箐缇安慰道;“云飞一向机灵过人,不会有事的。慢慢找,总能找得到他。”

“云飞?这个名字好耳熟。”旁边的小萱问道,又仔细想了想,忽道;“是了,前几天好像听小三子跟田茂说过这个名字,嘀嘀咕咕的我听见了好几次所以记得。”

“小三子?哪个小三子?”

“就是咱家铺子里的那个小伙计啊,我出嫁以前在府里见过他两次,认得他,不过他好像并不认得我。”

“小三子去找田茂做什么?又怎会提到云飞?”罗嬗疑惑的问。

小萱低下头;“他去找田茂借钱……是那种印子钱……我原本也想告诉铺子里一声的,借了那种钱是很危险的,我见得太多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原来是……”罗嬗恍然大悟,与箐缇交换了一下眼神,忽的站起就跑,吓了小萱一跳;“你去哪里啊大小姐?”

“我要去告诉爹和二叔云飞是冤枉的,是小三子偷了柜上的钱!我要去找云飞回来。”

“你先坐下!”箐缇强把罗嬗按坐在凳子上;“那也得等把小三子找到才能澄清这件事啊,你现在不过是凭空猜测,云飞还是不会回来见我们的。那些侍卫都见过云飞,我这几天已让他们四处去找了,还是再等等消息,我们主要去找小三子。只有小三子承认了,云飞才洗的干净。”

罗嬗点头,又问了小萱平日田茂常去的地方,回去叫人前去探查。终于二日后有了消息,一个侍卫找到了云飞的下落,原来这几天在一家码头上搬运货物,府里派出去的人也带回了消息,倒让众人吃了一惊;原来小三子昨日被田茂一干人痛打了一顿,并抢去了所有的银两,却被云飞撞见,救了小三子。原来云飞早已心下明白,知道银子是小三子偷的,当时只道是救母心切不择手段,心下感他孝心是以宁背黑锅,后来碰巧撞见田茂逼迫小三子拿钱,方才知道他竟是借了高利,当下救了小三子。小三子又感激又羞愧,主动去罗府坦白了一切,还了云飞的清白。当下自带了老娘回乡下去了。这会子铺子里已早已知道了,二老爷亲自坐席,正在吃酒呢。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独罗嬗恼道;“他平日嘴巴能犁地,这次却只管自己做好人,倒让我们白白替他担心。”见箐缇笑睨着自己,一时脸红起来,跺跺脚跑了。

园中的桌子上摆着酒菜,金鋆举起酒杯示意,田茂受宠若惊的一饮而尽。抬头见金鋆把玩着酒杯看着他不语,心里有些发毛,陪笑道:“金爷是人中龙凤,家大业大,是那个贱货没福气伺候金爷,蒙金爷看得起小的,有甚事只管吩咐,也算小的给金爷赔罪了。”

金鋆不答,端起酒杯慢慢啜饮,田茂一时不敢再言语,只得讪笑喝酒。喝的半酣,却见金鋆从怀里拿出一只钗来,细细把玩。不由仔细看了看,吃惊道;“原来爷是看上她了!我说呢那日金爷怎就不让追了呢。”

金鋆闻言看了他一眼。

“咳,”田茂清清嗓子:“金爷好眼力,这罗大小姐可是睿城的第一美人儿啊!”

‘你怎知这枚钗是罗小姐的?“

“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罗小姐可和她们不一样,经常能在城里碰见,她极少戴饰物,这枚钗倒是每次见都戴着,所以一看便知。人是可人儿,只是事可有点棘手。因着贱内和这罗家有些牵扯,所以罗府里头的事小的也知道一些。这枚钗听说是那裴家少爷送的定情信物,听说这些日子两家正忙着准备婚事,不多日子就要成亲了。”

“原来如此,只是那****为何却在客栈里?莫非……”当下忽然警觉,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不语。

田茂见状忙自以为是的上前附耳道;“不过既有这枚钗儿在手里,倒有一个好的计策轻而易举便让金爷抱的美人归喽!”

二人哈哈大笑。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楞楞直飞过园子去了。

罗嬗进来时,云飞刚刚冲了个澡,正披散着头发坐在桌前记账。罗嬗从后面伸手一把就将账簿夺了顺手撇到了床上,云飞唬了一跳,方要发火,转身见罗嬗正仰着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光洁如玉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眸子如水水的葡萄一般,看的云飞一阵心跳。

“你前些日子说给我做一只竹雕笔筒的,现下可做好了?”罗嬗见云飞显然一副不与自己一般见识的神气,心下倒是先觉了没趣,只得讪讪的问道。

“嗳呀,这个……”

“这阵子太忙,过些日子一定给你做好。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呀?直接说没做就是了,何必费心思找借口呢?”罗嬗截住话头一阵抢白。

云飞的话被噎在嘴里,张着口目瞪口呆的望着罗嬗。半响方才苦笑道:“我在罗大小姐眼里就是这般不堪?我原本想说的是:竹雕笔筒前儿就做好了,请二老爷顺便带给你的,看来是还没有给你。”

这回轮到罗嬗哑口无言了。

罗嬗自觉理亏,连忙聪明的避开了云飞的视线,忽见床上一只帕子原是自己的,只是不知何时到了云飞手里,想是自己粗心落下的,急忙拿起,不料里面竟是包着一样物事甚是奇特,被自己一拽掉在床上。上前捡起细看时好像是一块木头做的挂件,和平常见的辟邪物件不同,通体几乎没有什么刻意的雕刻,只是木头的颜色纹路甚是奇怪,色要比寻常木头深,但又比紫檀花梨浅,花纹粗看似是两个半环错扣在一起,细细看却像极了两只相握在一起的手。一股有别于任何木头的特殊香气扑鼻而来,说不出的芳雅清幽,直沁到你的骨子里去。

“这是什么?”一直闻见云飞身上有一股子清特的味道,此时方知竟是这挂件的香气。

云飞见了,也走拢来:“这是我一直带着的,这是木罗树的木片,原想着过两****做寿时送你的,好看吗?”

“好看,还很香,只是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树。”

云飞看着她,眼睛里如星光闪过:“这原是有个古老的传说在里头的。”

罗嬗一脸的好奇,直催云飞快讲。

云飞却瞬间神色肃然;“很悲凉的,大抵传说都是这样罢,所以才动人心魄,永久流传。我先前听了也心下难受了好些日子,你还是不要听罢。”

罗嬗薄怒道;“是你才勾起了人要听,这会子倒卖起官司来了。”

云飞少有的正色道:“你先戴上了,我便讲与你听。”

“可是这是你的贴身之物,我怎么能要?”

“你不是还送我玉箫了吗?这是我唯一能送你的东西。是了,你是不是嫌这礼物太过菲薄?所以不要?“

“不是!”罗嬗急道。连忙将木坠子戴在了颈上,做洗耳恭听状,云飞得意的一笑,罗嬗心中不由没来由的一阵狂跳。

蓝天白云下,古老的哈曼山寨,高山一样英挺俊朗的王子,柔水一般清丽端秀的姑娘。

木札是哈曼山寨的王子,他爱上了一个叫阿罗甘儿的姑娘。按照族规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但是木札一直都不愿放弃,中间不知经过了多少的磨难和艰辛,终于王室默许了这桩在他们看来十分荒谬和违背族规的婚事。正当他们以为苦尽甘来,欣喜若狂的沉浸在筹备婚事的忙碌中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前一天,邻近的部落发动了突然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北面攻进了哈曼山寨。木札被迫和王室成员一同撤离到了山寨的后方,组织军队进行反击。但是阿罗甘儿却被进攻的部落掳掠。木札谋略过人,骁勇善战,是哈曼山寨的英雄。他带领部卒一步步收复失地。敌军对他甚是忌惮。后来他们知道了阿罗甘儿的身份,对她百般折磨,要她诱骗木札。阿罗甘儿心如磐石,坚贞不屈。敌军后来还是设下计策,想将木札诱捕。木札将计就计,谋好了计策准备重创敌军,救出心上人。但王室内部又起波澜,一直有些人认定此次灾难是因为木札和阿罗甘儿的离奇婚事触怒了上天,所以对木札一直是心存戒备,百般阻挠。木札这次无论如何也没有说服他们,悲愤之下欲只身冒险潜入敌营营救阿罗甘儿。自知一去必是难脱一死,但既无法救得心爱的姑娘,又不能收复失地,留的此身何用?阿罗甘儿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自当和她共赴黄泉,也不背了和她往日的私定终身、海誓山盟。所幸敌军中有一将领感佩二人,义薄云天救出阿罗甘儿送还木札。木札一鼓作气,将敌军赶至大山峡谷,设下奇计欲将敌军一网打尽。但却再一次受到阻挠。被父王猜忌怒叱,手足反目。木札忍悲含痛,弹心竭虑,几十天里不曾睡过一个囫囵更次,邻近大战前更是三日三夜未曾合眼,又亲帅前军诱敌深入。但终还是没有等到援军,在奋力搏杀之后,精疲力竭,身中数箭。虽然最后众人醒悟,敌军一举被歼,哈曼山寨又重新回到了部族手中,但木札已死,众人后悔莫及。阿罗甘儿痛哭了三日三夜,最后紧紧握着情郎的手,倒地而死。阿罗甘儿流下的泪水汇成了绕寨一周的护寨河,生生世世护卫着哈曼山寨。在他们死去的地方长出了茂密高大的树木,此树挺拔耸立直指云天,数百年只开一次花,花朵色浓如血,艳丽裳裳。株株顶天立地,颗颗支脉相连。大树的纹理更如两只半环交错甚是奇特,似两只手紧紧相握。族人感怀木札和阿罗甘儿生死相随,感天动地,遂将此树命名为木罗树,意为执子之手,生死相随。后来寨子的风俗是每有婴儿出生,家人都要栽下木罗树,成年娶亲之时,也要用木罗树做成嫁妆,意味祝福新婚夫妇白头偕老,相亲相爱。木罗树只在哈曼山寨能够成活,是以从未出过山寨,虽树木奇特,无却人知晓。否侧只怕早遭浩劫。”

“我有一次凑巧机缘来到了哪里,被哪里的情物所感,我觉得前生就是那儿的人。我后来又偷偷去了那里,住了半年,和那里的族长成了莫逆之交,和族人相处甚欢。如同千百年来我们就在一起。我求了族长,送我木罗木,族长要我发誓,一身一世都不能告诉别人。”

“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

“可你告诉了我,岂不是违背了誓言?”

“族长说有一人可以例外。”

“谁?”

“一辈子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

罗嬗浑身一颤,抬起头正对上云飞一双闪亮星眸。两簇睛眸深邃似海,似是涌动着凌波碧澜、惊涛骇浪。竟似是前生早已见过,更似是已执手了千年百年。罗嬗脑中一片空白,迷茫的如在梦中。

许久,罗嬗方猛的惊醒过来,脸色绯红,语无伦次;“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我还给你。”

云飞按住她手,看着她静静一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理?不过是个辟邪物件,何必太当真?戴着玩罢了。”

罗嬗又一次怔住,疑惑自己先前是看花了眼。又怀疑刚刚自己是听错了,只觉真真假假,,如坠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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