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会将自己的眼球挖出来,这么邪门?听了学长的话,我不禁觉得点头发倒立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人要将自己的眼球生生的挖出来是什么感觉。
那徐雅呢?她是否也将自己的眼球挖了出来?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这太残忍了,特别是对于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来说。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徐雅跳楼的现场,现场的血渍也已经清理过了,很多同学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吧,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流动着的暗红的血,乳白色的头浆,破碎的头皮,扭曲的五官……这些恐怖的场景却像长了根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试图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残忍的一幕,可是我做不到。
我看到了,看到徐雅手里捧着两颗圆圆的东西,上面粘满了暗红的血,却又乌黑发亮,是眼球,不错,那是她的眼球,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咬我一口,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我忽然感到一阵激灵,冷汗不由自住的冒了出来,听到一个声音在向我问话:“请问你是由子木同学吗?”
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年轻的警官,便点点头,说:“我是由子木,请问警官有什么事吗?”
“同学,你没事吧。刚才你的样子很奇怪,一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双眼目光涣散,我站在你面前向你问了好遍,你都没有感觉,而且现在你又头冒冷汗,这是怎么了?”那位警官说。
听了警官的话,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大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毫无感觉?对了,刚才我又想起了徐雅的惨状,似乎还看到她手里捧着两颗粘满鲜血却又乌黑发亮的眼球。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幻觉,刚才的那些一定是幻觉。
“同学,你不要紧吧?”那位警官说着,递给我一块纸巾,“看你满头都是冷汗,先擦擦吧。”
我接过纸巾,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我叫郑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那位警官说,“这个地方似乎不太适合你呆着了,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说着,也不管我,就自己行走了。
我随着郑重来到无涯亭,我背靠一棵大树坐了下来,郑重也坐在了我旁边,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郑重问:“你和死者徐雅很熟吧?”
“她是我室友冉林的女朋友,我们寝室的人都和她很熟。”
“在案发之前,听说你拉着死者的男朋友冉林在寻找死者,是不是?”
“对不起,郑警官,关于这些事情,中午的时候我已经作过笔录了,而且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所说的都是真话,如果郑警官还想询问我关于早上的事情的话,麻烦你去看笔录吧。”我有点不奈烦,虽然我不记得中午警察询问过我什么,但是我相信这些事情他们一定问过了,我也一定如实回答了。
郑重笑了一下,说:“中午的笔录我已经看过了。听女生寝室的管理员说徐雅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头发不梳,也不理睬别人,她还说看到冉林的情况也是这样。现在我们虽然已经找到冉林了,可是他或许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们没法作笔录,也无法了解这件事情的原由。”
“冉林,他现在还好吗?”
“你放心,他现在很好,已经送去医院作检查了。”郑重说,“在案发之前你一直跟冉林在一起,而警方在找到冉林的时候,也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他有没有跟你提到一些特别事情吗?比如他跟死者徐雅是不是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说:“吵没吵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早上冉林回来就有点不对劲,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接着,我将冉林的情况都告诉了郑重。
“那你的意思是说徐雅的死,与废弃的育英楼有关,也就是说是鬼害死她的?”郑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我。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便冷冷的说:“徐雅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跳楼,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吗?如果你们找不出真相,大可以在结案报告里写上‘鬼杀人’三个字,这样哪边都可以交差了。”
郑重听后,倒也没有生气,却笑了起来,“或许,这真的是鬼干的吧!”
我冷哼一声,说:“那你可要早点找个茅山道士学几招,否则你会失业的。”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4月12日,你们学校里也死了两个人,你知道吗?”郑重忽然问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想了一下,不过我的记忆中,去年这个时候似乎没有死人,便摇摇头。其实,我知道,就算真死了人,学校也一定会想办法压下去的,以免给学生造成不安情绪。
“死者是一对情侣,被你们学校的保洁员发现吊死在二号教学大楼的卫生间里。那是我调到本市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正好我值夜班,6点多钟我就接到了报案电话。我赶回学校时,二号教学大楼已经被全部封锁了。我们多方调查,最后的结论是自杀。根据当时情况,你们学生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所以你也没有听过了。”
经郑重这么一说,我忽然记起去年4月份,二号教学校封锁了一周,说是里面在搞装修。因为我有三门课在二号教学楼上,所以记得很清楚。现在看来,原来是那里出了命案。
但是郑重为什么要提起去年的案件呢?而且这是学校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如果我将此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去二号教学楼上课呀。
郑重见我不说话,便又说:“那件案子和今天徐雅的案子有一个相似乎之处。”
我不明白郑重想说什么,转过身去望着他,问:“有什么相似乎之处?”
“眼球……”
听到这两个字,我吓了一跳,忽然想起刚才那一幕恐怖的幻觉,仿佛看到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在盯着我,只觉得身上一阵阴风吹过,冷汗不由的流了下来。
郑重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接着说:“当我见到徐雅的尸体,发现她手里握着自己的眼球时,我立刻就想起去年的那件案子,与之太相似乎了,那两名死者的眼球也是挖出来的……”他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样子,问道:“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我擦了一下汗,作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是说徐雅的眼球也被挖出来了?”
郑重看着我,轻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法。
再一次得到证实,我想起徐雅那张漂亮的脸蛋,那双明亮的而又调皮的眼睛,我痛苦的捂上自己的脸,不敢去想象这一切。
过了很久,我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抬起头,对郑重说:“我们学校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育英楼闹鬼的传说,你想不想听?”
郑重点点头,说:“每个学校似乎都有一个关于鬼的故事,你说说看。”
我将那个故事讲给了郑重,他沉思了很久,说:“难道真的有鬼?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将这只鬼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