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外被气的全身直颤,一低头间正巧看见酒壶就放在窗户下的桌子上。于是我趁这对奸夫****不注意,把大半包砒霜都倾入了壶中,然后大气不敢出的又缩回了墙角的阴影中。
不一会,只听刘银说道:‘绮妹,今日这样高兴,实在该喝点酒助助兴’
‘哼,我料到你会这么说,瞧,我早就给你备下了。’只听绿绮那小贱人过来拿了酒壶向刘银嗔道。
接着两人就勾肩搭背的对酌起来。我在窗户下边蹲的脚都麻了,虽然雨水哗啦哗啦下个不停,可我生怕一动弄出声响,让那对奸夫****察觉了,功亏一篑,始终忍着丝毫也不敢动。
直感觉等了一百年那么长时间,才忽然听到两声短促的‘啊’传了出来。我以为他们俩喝的掺了砒霜的酒毒发了,便又小心地从窗户里往里看,这一看不觉被吓了一跳:原来是绿绮拿了一把匕首拼命的插刘银的胸口,嘴里还低声地骂道:‘贱男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跟我讨价还价,还敢要挟我,让你要挟!’说着手底下下手更狠了。
我在窗外只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只怕她发现自己,毒还没发先将自己一匕首捅死了。
耳听得绿绮收拾东西,嘴里还念叨着:‘等我把太太哄来杀了跟刘银弄做一处,放出话去就说他们俩看着老爷不济了,打算私奔,分赃不均厮打起来,两个都死了。’
我在窗外听到绿绮这****的毒计,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正胡思乱想之际,绿绮已经迈出门来,我扑上去拼尽全力刺了她一匕首,哪知并没有将她一下刺死,她边往门里边连滚带爬的挣扎边叫着:‘姐姐,你误会了,是刘银,都是刘银的主意…’
‘若不是我今日碰巧听到你们俩的毒计,我这会儿恐怕已经做了替死鬼了吧?我恨只恨我自己早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害了老爷,害了金宝,也害了我自己!’我边说边举着匕首向她逼近。
外边的雨下的更大了,一道道的闪电和响雷不住的落下来。你瞧,你瞧,就像今日这样...”婆婆彷佛又回到了那日的情景,她的双手不住的抖着,被沸水烫过般的脸上,一大一小两只眼睛都使劲瞪大了盯着窗棂外正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的天,显得有些狰狞。
“忽然,绿绮抓起一个圆几向我扔来,自己则向外冲去,我赶紧扑过去,总算抓住了她的腿,手里的匕首不住手的落到她的腰上和身上,开始的时候她还奋力挣扎,后来渐渐的再也不动了。最后她快断气的时候嘴里还冒出了一句话:‘我在你戴的凤求凰玉簪上下了恨蛊,除了我…谁,谁也不知道怎么解…’说完这句话她便终于咽了气。
我又怕又累,也快要虚脱过去了,趴了半天才缓过气来。爬起身来就着屋里照出来的灯光和天空中不时落下的闪电,总算看清了地上趴着的绿绮。
只见绿绮的嘴里一股股的黑血正冒出来,混着身上冒出来的鲜血,流的走廊里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我听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直喘的肺都要烧着了,嘴里连干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吼’‘吼’的喘气声。
可是为了金宝,我不能死,况且绿绮那个小贱人该死不是么?”婆婆两眼放光恨恨地说道,香雪只觉得此刻婆婆的眼神更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的眼神,让人感觉害怕。她不觉地缩了缩身子,双手抱住了肩膀。
婆婆望了香雪一眼,耷拉着两个胳膊,木偶般的继续说道:“我又喘了会气,便将刘银的尸体拖到了门口,把手里的匕首塞到了刘银的手中,把金银珠宝撒的遍地都是,做出两人分赃不均,厮杀致死的样子。
做完这些我便回房找了身同样的衣服换上,把换下的血衣烧了,又找了些吃的东西带给金宝,依旧去柴房躺下。
到天亮的时候,我听到院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先是管家跑来柴房跟我说绿绮跟刘银两人死在东厢房门口,已经报了官了。接着便有挑水的刘黑子来说,厨房做饭的张妈死了,七窍流血,面目发黑,初步判断是中毒而死。
我带着金宝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喝家里烧的水,只是呆坐着。
一上午,不断传来又有人毒发身亡的消息。直到下午才查出是水井的问题。
我并没有将水井已经被绿绮投了毒的事告诉家里的佣人,我实在是恨他们这些见风使舵,狐假虎威的狗奴才们,他们是死有余辜。
我也没有去看苟延残喘的老爷,我知道,他没有多少时日活了。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多少年夫妻情分了,他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不然就不会不跟我商量就纳妾,就不会不念夫妻情分将我这个正室置之不理,就不会害得我们的儿子变成了哑巴…..”说到这里,婆婆已是语无伦次。
“婆婆,你冷静点,都过去了。”香雪轻轻得拍了拍婆婆的手,并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
“是啊,都过去了。”婆婆背过脸去,恍惚把手伸到面纱里边,擦了擦眼。
“婆婆,最后绿绮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吗?”香雪又忍不住追问了句。
“嗯,由于管家和刘黑子都知道绿绮和刘银早就勾搭上了,再加上东厢房门口我布置的那个现场,人证物证确凿,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爷没过多久也毒发身亡了,家里一时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宅子里就传出闹鬼的传闻,剩下的佣人们也不愿意再做下去了,纷纷辞工不想干了。我也不愿意再见到那些老脸孔,倒乐的他们散去。再以后我便守着金宝,就我们娘俩过日子了。”
“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的安稳日子,我便发现,我膝盖以下的地方开始溃烂起来。我这才体味出来绿绮临死那句话的含义:绿绮那小贱人早已在我身上下了一个恨蛊,她人一死,这蛊毒才会开始发作。绿绮那小贱人的心计还真是深呐。
我花了很多钱,请了苗寨一个远近闻名的草鬼婆来破除绿绮给我下的蛊毒,可她来看了之后也只是摇摇头,说我中的丑蛊时日已久,已经没法恢复原先的容貌了。至于这恨蛊,下蛊的人已死,这恨蛊已由活蛊转为死蛊,很难再有办法破除蛊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