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再一次被放了套路,但面对欧大妈十分期待的眼神,只能点了点头:“是,这肉虽然烤的不肥不嫩,不甜不咸,不生不熟,但一口吃下去却是四肢生劲,气血通畅。“
欧大妈倒是从话中听出了端倪:“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有点意思,明面上说的是夸我,其实暗地里却是损我做的难吃。这样吧,姜右啊,我正好多做了一杯大青汁,你去把剩下的拿一杯给这位师弟。“听到这姜老油条的真名原来叫姜右,一些弟子掩不住嘴上的笑意,还有一部分人则是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二狗子。特别是那姓吕的新弟子,笑得尤为明显,刚来就与许多富家弟子打成一片,十分瞧不起这些布衣出身。
姜老油条倒也不恼,嘴上一直说着:“好嘞,好嘞。“终于把这欧大妈给送走了,正当众人感叹其变脸之快时,姜老油条苦笑地看着二狗子说:”你会不会说话啊,在游霞馆得罪了欧大妈还想不想有好果子吃啊。“
二狗子暗道:“还不拜师兄所赐,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师兄自从让我坐下之前就知道厨房有几碗大青汁,然后怂恿我吃下那块肉后,我就已经上了道了,其一,那块肉确实是整块肉里最好的一块,其二如果我坚持没吃,你大概也会让我吃其他的。最后的欧大妈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就算我吹得如何天花乱坠,她也会以‘既然你对我那么推崇,那你再尝尝这大青汁吧’,那杯大青汁最后也会到我头上。那我还不如承了师兄这情。”
姜老油条面上逐渐露出了震惊之色,他没想到面前这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的青年有如此缜密的逻辑,而且就是通过一些细节来假设,并且推论结果。若不是他说出每个推测的理由,他甚至会以为此人会一些卜算之术。
姜老油条知趣一笑:“我去取那大青汁,师弟若是不愿就罢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倒是都慢慢放开,举杯互相寒暄,互相聊起这多日不见发生的趣事,那吕姓的弟子也是八面玲珑,跟许多老生聊得很是欢快。
没多久,姜老油条取来了大青汁,但暗暗地取出了一粒丹药暗声道:“这是辟谷丹,一般用以闭关之补充用,但这丹药有一点副作用,吃下之后会丧失味觉一段时间,嘿嘿你懂的……”只是他没有说这丹药其实一般弟子挺难得到的,一般都被用作一些兑换物品之用。
二狗子也不拒绝,偷偷放入嘴里。这辟谷丹顺喉而下,在胃里仿佛膨胀开来,二狗一瞬间整个人疲倦一扫而去,腹中如吃下许多东西,鼓胀起来。而后,这姜老油条所说的副作用便开启了,立时二狗子口腔一整发麻,舌头一下子就没有感觉了。
然后,二狗子望向这大青汁,这一桌的弟子也望向这种神奇的汤药。而这汤药就如它的名字那样,呈现出深绿的色泽有些清透,而且却散发着青柠的香味,若不是听说这东西是什么制成的,其他人怕是也有兴趣尝试一下。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却是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偷偷响起来“喝”、“喝”的怂恿声。倒是另一张桌子上,葛老头、欧大妈、最强三人等人都往次看来。那最强的三人已经喝下那大青汁,倒是聊有兴趣地看着有个新人被调戏;葛老头倒是心有余悸,其实欧大妈一般做大青汁的时候都会做一碗备份,而这备份若是没有人喝,不出意外都会轮到这葛老头,这葛老头也是默默记下了二狗子这份小恩情;而那欧大妈倒是颇为兴奋,这一作的大青汁是特地加强版的,用以实验那辟谷丹的副作用能否被大青汁所破解。姜老油条等人偷偷服了辟谷丹来抵抗大青汁难忍的味道,这是欧大妈所知道的,但姜老油条等人一直所不知道的是,这大青汁一直是欧大妈用来破除辟谷丹的副作用的实验品。
二狗子颤抖地拿着碗,然后一抬头,竟是一口闷的样子。只是他远远低估了大青汁的粘稠,大青汁如浆糊一般粘稠,缓缓流入喉中。一时间,鼻腔内五味杂陈,又酸又苦涩又稠,液体流入喉咙里,更是出现了甜和咸的味道。最后口腔里味觉在一瞬间神奇恢复,那酸甜、辣苦、咸涩的味道一下子朝脑袋里冲去,二狗子两眼一黑,口吐白涎晕了过去。
也就是在二狗子晕过去的时候,姜老油条一下子上前扶住了,轻点胸前两个穴道,然后用膝盖一顶他的胃部,二狗子一下子把昨天的吃的也都给吐了出来。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瞪着欧大妈说道:“欧师傅,你这是不是过分了?”
欧大妈等人也是快步走来,但没有理会旁边着急的姜老油条,只是仔细地观察着二狗子的状态,直到看到他嘴角流出的白涎,才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终于破除了辟谷丹的副作用了……“
身后的黄裳也是十分同情这样子,绕到二狗子背后,伸出其白玉一般的手掌,轻轻拍打其后背几个特定的地方。反复几下后,二狗子惨白的脸色才有些恢复了。
黄裳看了一眼姜老油条,有些责备口吻说:“你也是胡闹,这大青汁是每个人都承受的了的,连我们三人喝这一碗,还要炼化几天。幸好这小子身体资质坚韧,要不然这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姜老油条正想反驳之时,葛老眉头一皱,袖子一挥:“姜右啊,他看似这至少三天上不了工,你给我替他。别再说了,再说连你师傅的这些年做砸的饭,都算在你头上。“最后一句更是以蚊子般的声音传到姜老油条的耳朵里。姜老油条心里苦,连师傅的锅都要自己背,再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傅,这欧大妈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停大笑,手里还指指点点,嘴里念念叨叨,他刚开口:”师傅……“
欧大妈看了一眼姜老油条:“老哥,我要闭关几日,这几天煮饭的事你们就让这酱油做好了……“说罢,疯疯癫癫地奔向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传出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发生这样的尴尬事,流水席整个气氛也没怎么搞起来。另外,多位想要争夺这一个入门名额的弟子,没吃到中途就相互打了个招呼回去修炼了,也只剩下像耗子这样不是道法低微的弟子和十几个新弟子一起吃吃喝喝,一派俗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