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在台上交谈,向台下一看,人都走光了。
高台上,只剩十多个人,是钱庄的丫鬟和伙计,还有几位贵宾。
韦不凡扫视人群,没看到那位打赢自己浑身散发香气的长发女侠。他心中发慌,沿着高台边缘,寻找长发女侠。在高台的楼梯处,看到那头黑色长发、那个熟悉的身影。
香女侠手扶楼梯的栏杆,正慢慢走下。
韦不凡急忙扔掉尿布神拳的拳套,飞下高台,轻轻落在楼梯口,恰好拦住女侠。
韦不凡在女侠前面一站,把路挡住,右手手指指着女侠:“你干吗?打完想溜?你打赢了我,必须嫁给我。你可别耍赖,人证物证俱在。”
刚刚还在台上的丫鬟、伙计、韦追富突然出现,把路堵死。
几人同声说道:“人证在此。”
女侠呵呵一笑:“物证呢?”
“物证?”
丫鬟和伙计被香女侠这么一问,丢了士气,谁也没法回答。
韦不凡感觉嘴角有点凉,用手背一抹,手上有血迹。
“物证。”
韦不凡把手背向前一伸,香女侠看到血迹,脸上带着笑容和羞涩,把头转到一边。
丫鬟和伙计看到女侠变的无法回答,士气立刻来了。
女侠等脸上羞涩消失,转过头对韦不凡道:“我既然上台比武,不会违规的。”
丫鬟和伙计们一听,一阵欢呼。
韦追富走近几步问道:“姑娘贵姓?哪里人氏?”
香女侠道:“小女姓曹名香香,家住杭州城,和父母种植香草,在江浙一带卖香料为生。”
韦不凡道:“你卖什么香料,纯属浪费。”
韦追富又问道:“曹姑娘,你怎么到的这里?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在外。”
香女侠道:“我还有个伴儿。”
女侠一招手,一个背包的男子跑来。
韦不凡看到女侠有一个男伴,有点不安:“这位是?”
香女侠道:“我的丫鬟。”
丫鬟笑嘻嘻地说道:“小姐,祝贺你。”
众人都是一惊,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打扮的人,是一个丫鬟。
韦不凡问道:“你的男丫鬟?”
丫鬟十分气愤:“闭嘴!我是女扮男装,只是穿男人的衣服。”
“是女人干吗穿男人的衣服?赶快换掉吧,小心变男人。”
“我呸!你丫应该被我家小姐打爆嘴,打的不能说话。”
“蝴蝶,你安稳点。”
香女侠责怪一声,这个叫蝴蝶的丫鬟躲在女侠身后。
香女侠对钱庄的人道:“我们一路女扮男装,从南向北,想看看北方人的习性,想把家中的香料卖到北方。初入中原,没想到,遇上比武招亲。”
女侠身后的丫鬟又冒出来:“是我先看到比武招亲的告示,告知我家小姐。”
韦不凡道:“蝴蝶姐姐,多谢了。”
蝴蝶丫鬟听到有人叫她姐姐,脸上的凶样立刻没了,美滋滋的笑了。
夕阳挂在天边。
韦不凡道:“时候不早了。”
韦追富道:“收工回家。”
钱庄的丫鬟、伙计开始收拾上台的东西。韦追富转身就打算回钱庄。
韦不凡拦住道:“等等。老爹,我说的时候不早的意思是,明天我想和曹姑娘大婚。”
韦追富毫不思索地道:“我同意。”
曹香香羞羞地转过身。
蝴蝶丫鬟笑道:“小姐,我好羡慕你。明天晚上你就可以进洞房啦。我好向往。”
蝴蝶说完,闭上眼睛,不知在幻想什么。
韦追富这时十分忧虑的道:“我同意,没问题。不知曹姑娘的父母,是否同意?洞房大事,也要女方父母同意吧。”
韦不凡突然来气了:“曹姑娘现在人在中原,家在江南。你想让曹姑娘千里迢迢回家问父母,再千里迢迢返回和我大婚?”
韦追富道:“家中有一匹快马,曹姑娘可乘快马,回家一趟。”
韦不凡更加气愤:“再快的马,也得十天半月。找一个美女做老婆,让我等10多天才能洞房?我等不及。”
韦不凡向曹姑娘挤眼示意。
韦追富询问曹香香:“曹姑娘,你的意思……”
众人都注目着曹姑娘表态。
曹香香默默一笑:“自我长大,我的事情,都由我决定。”
韦不凡疑问道:“你的意思,要回家问父母?”
曹香香还没开口,丫鬟蝴蝶道:“你个猪脑,我家小姐说的还不够明白?”
韦不凡道:“不明白。”
蝴蝶道:“我家小姐的的意思是,明晚和你洞房没问题!猪脑,明白没有?”
曹香香满脸羞涩,又转过身去。
众人一阵欢呼。
第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顺天钱庄外,鞭炮声响起,声声震耳。
钱庄里里外外,挂起红灯笼,缠上红锦缎,贴出大红纸,伙计和丫鬟们都换上红衣,在院里忙碌着。韦追富和韦不凡站在门口迎客。街坊邻居、钱庄的大小商户、亲朋好友,都来贺喜。
鲁深智带着彩凤也来了,满脸的怒气。
韦不凡道:“欢迎鲁叔叔。”
韦追富道:“进门喝一杯吧,别这个模样。”
鲁深智凑近韦追富耳边,小声道:“你会后悔的。”
说完,鲁深智抱着彩凤走进钱庄。
韦不凡问道:“老爹,他说什么?”
韦追富哈哈笑道:“你鲁叔叔说,昨天比武,你给彩凤买糖吃的银子少了。”
父子站在门前继续迎客,忽见大街上出现一阵阵白雾,街道变的犹如仙境。
“怎么回事?”韦追富看着奇怪。
“好熟悉的味道。”韦不凡闻到一股肉香,忘记在哪里遇到过。
仙雾弥漫到门前,模糊有几个人影在里面。
韦不凡的嘴用力一吹,雾气散了一点。
“韦少爷,贺喜,贺喜!”
来的是仙境包子的老板,身后带着几笼肉包。
韦不凡伸手拿起一个肉包,放进嘴里就吃:“刘老板,你来的太及时了。我站在这里半天,肚子早饿了。”
“我也有点饿了。”
韦追富也拿起一个肉包,开始吃。
“欢迎欢迎,请到庄内喝个痛快。”
父子边吃边说,欢迎刘老板进了庄。
大街上,仙境还没散去。仙境中,出现两个人影,向钱庄走来。
韦不凡的嘴用力又一吹,常遇金和常遇银出现在眼前。
“师父,你们也来了?”韦不凡手里还没吃完的肉包,掉在地上。
常遇金哈哈笑道:“徒弟大婚,师父怎么会不来道贺?”
常遇银道:“我们来,奇怪吗?”
韦不凡道:“真的奇怪。考虑到两位师父年老,日月山到这里路途遥远,弟子没想让师父劳累,参加弟子的婚礼。你们怎么得着信的?”
韦追富在一旁笑了:“不凡,是我放鸽子,通知你师父来的。”
常遇金、常遇银点头微笑。
“欢迎两位师父的到来。”
常遇金对常遇银施一个眼色,常遇银伸手从怀中拿出两小块儿银子,递给徒弟韦不凡。
常遇金道:“徒弟,这是2两白银,是师父送你的金婚贺礼。”
韦追富看到眼前的2两白银,失望的差点摔倒。他花费重金给儿子找师父,请两位师父来,本想能收回点银子,却只收到2两。
韦不凡没想这么多,笑着接过银子:“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常遇银道:“徒弟,这2两银子你不觉的少吧?”
韦不凡笑道:“不少,不少。两位师父能亲自参加弟子的婚礼,我已经十分高兴。”
常遇金道:“2两白银的含义,你可知道?”
“不知道。”
“2的意思,师父希望你们成双成对。白银的意思,师父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2还有这么好的含义。谢谢师父教诲。”
韦追富听到师徒的对话,气的昏倒在地上。
韦不凡看到老爹倒下,可吓坏了,急忙蹲下身扶起韦追富:“老爹,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韦追富道:“我没事。刚刚肚子饿,只吃了一个包子,肚子没填饱,饿的头晕……”
韦不凡道:“来人,快拿几个肉包给老爷吃。”
常氏兄弟得知韦追富只是饿晕,一点没放在心上,大笑着进入钱庄。
钱庄后院,摆满一桌又一桌的酒席,坐满道喜祝贺的。常遇金和常遇金找个空位,挨着坐下,灌下几大口酒,开始大吃大喝。
等韦追富恢复正常,和韦不凡拿着酒杯,一一向来客敬酒,来客一一向父子敬酒。敬酒之间,来客说的都是婚姻贺词。
超出中午时间很多,酒席才完毕。
天黑时分,钱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又举办大婚晚宴。
晚宴还在进行中,道喜祝贺的人,嚷着要闹洞房。
洞房内,数根红色的蜡烛燃烧着,照亮大屋子的每个角落。新娘曹香香身穿红衣,头盖红布,和丫鬟蝴蝶早听到外面的嚷嚷声。
“我出去看看。”蝴蝶气愤说道。
“蝴蝶,你别惹事,安稳点。”曹香香叮嘱道。
蝴蝶出了洞房,走过一道院门,听到闹洞房的叫声更大。
外边,钱庄的丫鬟和伙计正在阻挡闹洞房的一帮人,眼看顶不住了。
蝴蝶走过去,大声尖叫道:“安静,安静!”
一帮人静下来。
蝴蝶清清嗓子:“你们闹洞房是吧?”
“对,对!……”
蝴蝶道长叹一声:“你们不想活命了吧?这新娘可是比武招亲招来的,是一位武功高超的侠女。你们进入洞房闹,新娘一不高兴,新娘一出手,你们轻的骨断筋断,重的,命也没啦。”
一帮人一听这话,吓得没人敢说话。
“我们喝酒去,喝酒去。”
闹洞房的人散了,蝴蝶偷着笑了。
韦不凡在晚宴上喝酒喝的昏昏大醉,东倒西歪走进洞房。
“娘子,我来了。你打的我流血,今晚我要报仇,报仇……”
借着红烛,韦不凡迷迷糊糊看到一身红衣锦缎的新娘坐在床边,头上罩一块红锦布。
走近新娘,韦不凡两手要揭掉红布,忽然闻到一阵浓浓的香气。他感觉头一晕,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