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凡神采飞扬,转着身,充满胜利的喜悦,步伐轻便地穿过院子。
“少爷,你好帅。”
后院伙计和丫鬟看到,个个模仿韦不凡转身、走路。
“我像不像?”
“你不像。我学的像。”
“我像。”
“我像。你们转身的动作没做好……”
伙计和丫鬟在争论着。
韦不凡扭头看一眼,没说话、没停留,走向自己的房间。
两脚还没走进门,韦不凡道:“来人,准备笔墨。”
韦不凡进屋坐下,没人答应。
“大天,哪去了?还在享受?”
韦不凡正打算发怒,二天跳着舞,出现在眼前。
“二天姑娘,大天妹子呢?”
二天跳着舞回答:“少爷,换班了。大天姐姐休息,我接班。你有什么需要吗?”
“别跳了,上班很累,你节省点精力,下班再跳。帮我准备笔墨。”
二天不跳了,喘着气道:“我真有点累了。”
二天去门,没过多久,抱着笔墨回来,放在桌上。
桌子上,韦不凡已经展开一张纸,手指在纸上比划什么。
比划完,韦不凡拿起毛笔,正要下笔,看到丫鬟二天在桌旁观看。
韦不凡咳咳道:“二天姑娘,我要画画,你回避一下。”
二天瞪大眼睛道:“少爷,你画吧。有我在,还能帮你画。”
韦不凡向门外看看,低声对二天说道:“我要画那种画,那种画。明白?”
“哦,少爷,二天明白。你慢慢画,我回避了。”
二天神秘的暗笑,把门轻轻关上。
韦不凡也神秘暗笑,拿起笔,蘸了墨水,开始在纸上画画。
刚画几笔,韦不凡无奈地摇头,伸手一抓,纸被团成纸团,扔在窗外。
窗外,丫鬟二天在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一会儿左耳朵侧听,一会儿右耳朵侧听。
院内几个伙计和丫鬟看到二天这种表现,悄悄聚集过来,也侧耳倾听。
突然,一纸团从屋里抛出,落在众人眼前。
二天手疾眼快,猛地向地上一扑,纸团被压在身下。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众人低声追问。
“少爷在画那种画,那种画。”二天笑眯眯的低声回答。
“明白,明白。快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二天丫鬟慢慢打开那团纸,上面画着一根香蕉。
众人看后有点失望。
二天镇静说道:“少爷刚开始画,还没画完。我们等等,后面有大尺度的。”
屋内,韦不凡画第二张,也没画几笔,摇摇头,两手团成纸团,抛出窗外。
窗外的二天又扑获到纸团,兴奋地打开一看,纸上画一根黄瓜。
“越来越有尺度啦。”二天在窗下张开双手,等纸团飞出。
第三个纸团,第四个纸团,第五个纸团……
纸团不断从窗口飞出,丫鬟二天一团团打开。
纸上画的竟是长方形、正方形、圆形、扇形、椭圆形、半圆形……
最后打开的纸团,纸上画的是三角形。
“终于等到大尺度的啦。”二天大叫一声。
“你们看,你们看。”
二天姑娘向周围一看,其他几个伙计和丫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二天一人。
“不凡,不凡!”
院中传来一个苍老有力的叫声。
“老爷好!”
丫鬟和伙计先后问好。
二天还在窗下,转头一看,是老板韦追富回来了。
韦追富大步走向韦不凡的房间,已经走到门前,一眼看到丫鬟二天,和窗外的很多纸团。
二天急忙上前问好,手里还拿着画有三角形的纸。
韦追富一身酒气,张口就问:“二天,你在干吗?少爷呢。”
二天机灵答道:“老爷,少爷在屋中作画。我在打扫卫生。”
二天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纸团。
韦追富看到二天手中的三角画,一把夺在手里。
“这画的是什么?”
“是……是星星。”
“画的还挺像。哈哈哈。”
韦追富把画还给二天,推门走进屋子。
“不凡,我回来了。”
屋内,韦不凡长出一口气,额头带着小汗珠。
“终于完工。”
韦不凡放下笔,入神地看画。
韦追富凑近了,伸长脖子也看画。
“完工了,这么巧。画的什么,让你老爹瞧瞧。”
韦不凡一扭头,刚看到韦追富:“老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韦追富一惊,立刻笑道:“我刚进来。在进屋前,我还叫你名字。”
“是吧?我刚刚全神贯注画画,没听到。”
“画的这么专心,快给我看看。你画的是星星还是月亮?”
“老爹,我画的是钱庄的平面图。你来看。”
韦不凡手向墙上一挥,画好的画贴在墙上。
“钱庄的平面图?真够平的。”
韦追富手指摸着,观看一番:“好像少了点什么。”
韦不凡道:“是不是少了星星和月亮?我马上加上去。”
韦不凡拿起笔,在画上画出几个星星和一个月亮。
韦追富点点头,退后几步看图。看着看着,脸上出现不悦。
“画这个……有什么用?”
韦不凡道:“画上星星和月亮,点缀一下钱庄,增加一丝诗意。”
韦追富道:“我在问,你画钱庄的平面图有什么用?”
韦不凡道:“老爹,你让我保卫钱庄安全,我画一份钱庄详细的平面图。你说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啊。我怎么没想到。”韦追富竖起大拇指夸赞。
“我可对钱庄上下侦测半天。”
“不凡,你这图有多详细?”
“钱庄的男女厕所,钱庄的老鼠洞、狗洞、蛇洞、蚯蚓洞,我都画上去了。”
韦追富拍手叫好:“哎呀,简直太详细啦。”
“还有什么没画上去,我马上补上。”
韦追富突然变的严肃,拉近韦不凡,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你画的是钱庄平面图。你可知道,钱庄地下还有密道和密室。”
韦不凡脸色一惊:“老爹,你带我去看看。我把钱庄地下的图,画一张地图。”
“哈哈哈哈……!”
韦追富一阵大笑,提高声音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何时时候到?”
“时候到了,我自然带你去。”
“好吧。记的做好通风和照明,我怕缺氧和迷路。”
那副钱庄的平面图,已经挂在墙上。
韦追富刚刚那么一阵大笑,呼出不少口气。
韦不凡突然闻道韦追富身上的酒气,想知道酒气来源何处。
“老爹,早上没见你。听伙计说,你一早上完厕所就出门了。”
“是钱庄某商户的儿子结婚,我一早被人请去喝喜酒。”
“啊,喝喜酒怎么不带上我?”
“傻儿子。说被人请去喝喜酒,其实,是给人送银子了。”
“送什么银子?喝喜酒还要钱?”
“都知道我是顺天钱庄的老板,家中有银子。谁有儿子结婚,便来请我喝喜酒。每喝一次喜酒,我损失100两银子。”
韦追富心疼的样子。
“100两不多吧。”
“一次100两不多。但一年到头,每年有20多位商户的儿子结婚,钱庄每年损
失2000多两白银啊。”
韦追富已经哭了。
韦不凡听到这个数字,气的呼呼喘气:“老爹,别伤心。我马上结婚,也请
他们喝喜酒,把送出的银子全部捞回来。”
韦追富一听,苦脸渐渐变成笑脸:“好计谋。老爹只想着让你保卫钱庄安全,怎么把你结婚的事情忘了。”
韦追富伸出指头,数了数。
“你今年二十有三,已是婚育年龄。”
“老爹,还等什么,准备我的婚事吧。”
“好,马上准备。要把送出的银子全部捞回来。”
父子两人在屋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