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凑的是自己的热闹。
喂,眼前的脑满肠肥的大叔,你是谁啊?为什么带着一大群人的来到我家门口?如果是来做客的话我可以让管家叔叔去找我爹,如果是来送礼的话也可以将箱子带进去,只是,只是,能不能把箱子上绑着的红绸带给拆掉?这个样子,会让我有不好的联想。
王雨萱挑剔的打量着眼前长得最老衣着最为华贵态度最为高傲的老员外,态度轻浮,不可一世,笑容猥琐,令人十分不满意,心里隐隐有不好的联想。她强忍着想直接把人打出去的冲动,默默的后退,后退一步,两步。
那老员外昂着头,眼睛微眯着,大嗓门拖着长音喊道:“王小——姐——。“
王雨萱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转过身子哭丧着脸抖出一个勉强的笑来,”不知员外叫小女子何事?“
”小娘子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要走啊?“那老员外色迷迷的看着她,像看没有灵魂的的精致的工艺品一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他的目光有贪婪,占有,没有尊重和爱惜。他心想,这小娘子近看起来也是美貌,只可惜那小子非得要她,不然他也想把她藏进府里成为他的姨娘。原来这老员外住在城南,姓赵,家里颇有几分田产,却子嗣不丰,一连娶了二十几个姨娘却只有一个独子,还把身子给糟蹋坏了。因此对他的独子简直是捧上了天,从小要金的不给银的,要宝石不给珍珠,要游玩不去读书,没有一样不依的。他的那儿子在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娇惯下,在京城这地界儿竟然没有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只是担了一个酒肉纨绔的名头也算是祖上积德保佑。这花魁会也算是京城里的一件大事,比不上什么家国大事,单凭平日里消遣这一样是没有什么事儿的参与度能够比得上它的。像赵小少爷的这种纨绔,那是不必说的。哪儿有纨绔不关心着美人风月之事?哪儿有纨绔不爱占有美人?说是一见钟情倒是不见得,只不过起了想收藏美人的主意却是真的。原先倒是不见得非得这么急的,只不过他们这种纨绔通常都有个小群体,大家平时一起吃个花酒,赌点小钱,买点古董,平时虽说喝完酒看起来友好,勾肩搭背的,心里却又有竞争的关系。你看上了这样东西,那我多花钱也要从你手中夺过来,哪怕我原先不喜欢。说是朋友,却偶尔老是抢夺,说是敌人或者说关系不好,几人之间有勾肩搭背形影不离,纨绔的生活我们一般人很难理解。这事儿这么急,也是被他这个纨绔小集体害的。几个人相处时间久了,谁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更何况他们当中还有高傲的不屑隐藏的脑残,当时这赵小少爷一开始看呆了,反应过来看到几位“好兄弟”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有了抢先一步的想法,面上装作不动声色,反而委婉的规劝各位应当具有纨绔的自我修养,要抓心而不要像那些流氓土匪一样的强取豪夺。“兄弟们”听了他的话决定公平竞争,他却回府就跪在了他爹脚下,“爹爹,我对王家的王雨萱一见钟情,心生爱慕,今生非她不娶,请务必早日把我们的事给定下来。”这宝贝独苗都这么说了,赵老爷哪里能够不准。王侍郎刚刚犯了事,以后恐怕难以起复。如今王家也不过是个白身,又被抄了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惧怕的。因此别说区区一个王雨萱,就是他的宝贝儿子想要把王家的女人又有什么大不了,赵老员外自傲的想。
王雨萱道:“我一个小女子老在大门口做什么,只不过出来透透气,透完了气,自然又该回去的。”说完,她躬了躬身子。
赵员外问:“难道王小姐不好奇我为何而来?”
王雨萱回道:“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赵员外咧嘴露出金黄色的大板牙,满脸褶子皱在了一起形成深深地沟壑,“女人就应该这样。真想知道一会儿王小姐是不是还会这么淡定。告诉你,我今天是来……”
“难道赵员外今天来和我家里有关?”王雨萱表现的十分吃惊的打断了他的话,好像才发现他是堵在了自家门口,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那么赵员外怎么不进来,真是太失礼了,竟然让贵客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连一杯热茶都没有奉上。”她有些生气的对管家发脾气道:“我王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时运不济,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童仆尽散,家宅不保,主上疑惑,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老人了,父亲把全家的事都交给了你,往日里你也的确处理的井井有条,可今日,你怎么糊涂了?”她的杏眼飞扬,“还不快把赵老爷子请进去。”她的脸被气得通红通红的,一口气一口气的踹的厉害,赵老员外看她难受,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管家进了王家的大门。
赵老员外跟着管家走在前面,他带来的人也想跟着把箱子一起抬进去。王雨萱因为气急没有跟过去,走在了后面,当时就不高兴的让他们停下,冷冷说道:“我家里小,放不下这些东西,你们还是在门外守着吧。”那领头的好像在珠子面前有几分颜面,打趣道:“叠放在一起就放的下了。反正肯定这些箱子里的东西都会——。”
“都会什么?不讲规矩。”王雨萱把大门重重合上,从里面关上了门,又从边上找了根粗壮些的棍子抵在门口,用力试了试确保他们不会进来。
果真讨厌的人家里的仆人也很讨厌。王雨萱恨恨的想。不知道爹爹会怎么想?如今家里处境艰难,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她就去死,反正这家人她非常不满意。
王雨萱提起裙子,快步跑到书房的门口,侧耳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