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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约会

铃声悠然响起,阿皮拿起手机一看是曹春来的,

“阿皮,你在哪里?你过来一下好吗?我好难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含着浓烈的感伤,让人听了都特别心疼。阿皮赶紧骑着车去了他的住处。

门虚掩着,阿皮推开门,就看见曹春呆呆的靠在客厅的墙角,他的周围全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哀伤写在他的脸上,两条泪痕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烂泥一般瑟缩在墙角,感觉是那么的无依无靠。阿皮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望着他。半响,曹春才发现了他来了,他有气无力地对阿皮说,

“阿皮,你怎么站在哪里?你过来啊!”

阿皮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老曹,你怎么了?”

他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说,

“她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弄来我的电话……”

“说什么了?”

“你知道吗,今天是她的生日,我还记得……记得第一次给她过生日的时候,还是在学校里,她是临时告诉我的……那天没有蛋糕,没有蜡烛,也没有生日礼物………只有我……我给她买的一包开心果,可是,可是,她说那是她长这么大,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阿皮,她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最想要的就是我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那你说了吗?”

“我说了……”

“我对她说了,生日快乐。可是为什么我这么不快乐呢?我他妈怎么这么痛苦呢?”

“阿皮,你能不能让我打一下,我真的好痛啊,好想发泄一下!”

阿皮站起身,

“来吧!使劲来,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当我练抗击打能力了!”

曹春晃晃悠悠的靠墙撑起身子,然后鼓足了劲捏紧了拳头,大声一吼,照着阿皮的身子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打猛踢,阿皮忍着痛任他尽情发泄,直到曹春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

阿皮把他手臂挽住,想要将他抬起来,曹春却大声说,

“别碰我,让我躺一会儿,这样舒服些!”

阿皮只好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僵持着。

许久,他把头转过来,对着阿皮说,

“我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关于她的一切,想要遗忘她,前几天我都以为我真的做到了,可是她今天的一个电话,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就让我完全崩溃了,真的崩溃了。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想她,那么的想她,想到自己都快发疯了。”

“阿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她那样的背叛我,我却******还像一个****一样想着她的好,想着她的笑,我可真是tmd贱啊!”

“老曹,心里有什么你就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一些的,这种事,我没有什么经验,也帮不了什么忙,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

“好兄弟,谢谢你。你如果真的关心我的话,就帮我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整天魂不守舍的,今天开车差点都撞树上了,我不想做一个行尸走肉,真的,真的帮我想想办法……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估计是被酒精慢慢麻醉了,最后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阿皮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守在他的身边,酒喝的实在有点多,一晚上吐了十几次,阿皮整晚都没睡觉。

早上天刚蒙蒙里亮,曹春醒了过来,看到阿皮座在身边,眼睛微闭着像在钓鱼一样点着头,

“阿皮,你到床上睡去吧!”

阿皮醒了过来,看到曹春醒了说道,

“兄弟,你醒了!”

“嗯,不好意思,让你……”

阿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们两兄弟说这些干嘛,只是你这样郁郁寡欢,说真的,当兄弟的心疼,从前的你哪是这样的。”

“从前?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你都忘记了吗?我可没忘记。我永远都记得在部队的时候,有一个叫曹春的战士,5公里越野,他永远都是跑在第一。班长为了给他增加难度,让他扛一面红旗,他照样能拿第一,而且把第二名甩得老远,然后班长又给他挂上两把95,他还是能跑最前。”

“支队单兵技能比武他带伤比赛,照样拿第二。”

“武的拿手,文的也不赖,小品演出,他总能把我写的小品剧本表演得淋漓尽致……”

“阿皮,别说了,正如你所说,以前的那个我那么热爱部队,可是部队不要我了,我那么爱她,可是她也不要我了……”

“老曹,我觉得追忆往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要过下去,你总不能永远的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是时候和往事说再见了!”

“再见,对,我也想啊!阿皮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将她忘记?”

“呃,这个啊……小说里说失恋后,一个人可以用不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但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的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再来一段新的恋情,你要不要试一下,这个可是特效药。”

“呵呵,阿皮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没车没房没钱,一个三无人员。有谁愿意跟我这样的人谈什么恋爱呢!”

“曹啊!天底下没车没房没钱的三无人员多了去了。都像你这样想,那中国一大半的男人都没得媳妇儿娶了。做人何必那么悲观呢!况且,你看你天生一副帅哥脸,只要再稍微打扮一下,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倾倒在你的怀中!”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要我出卖色相啊!”

“什么出卖色相,我是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我呢也想给我的朋友介绍一个对象,想来想去呢!觉得你,我最了解,也最靠谱,别人我还不太放心!”

“你哪个朋友啊!不会是你经常说的那个什么凌艳吧!

“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告诉你,凌艳可是个好姑娘,虽然样子没有你的女朋友那么靓,但是说实话,这个女孩子呢,有上进心,爱学习,绝对不会像你以前那位那么物质!”

“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她妈的事情,你想他妈妈可以为了他爸爸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她的女儿延续她的血脉,也延续了他妈妈善良的品质,相信不管谁娶了她,都一定会幸福的!”

“那你不留着给自己当老婆,介绍给我干什么?”

阿皮一时语塞,眨巴着眼睛,挠了挠头说,

“我要是喜欢她,为什么要介绍给你啊!你说我给你说了半天感觉就是对牛弹琴了……”

阿皮来回跺着脚,越想越上火,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好了,你要死要活关我屁事,痛死你活该……我走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却被曹春一把拉住,

“皮哥,别生气嘛,我听你的话还不成吗?其实,我也想认识一下你这个朋友!”

阿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你说的啊,可别变卦啊!到时候我安排你们两个见面可千万别当逃兵!”

“看你说的,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变过!”

第二天回到宿舍,阿皮就找了凌艳。

“凌妹妹,明天我想请你吃个饭赏不赏脸!”

凌艳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

“大哥,你没吃错药吧!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

“看你说的,请你吃个饭跟要你命一样!”

“不是,你这也太突然了,呵呵,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要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啊!”

“突然什么啊,秘密什么啊,搞的好像要害你一样,随你便,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要吃要吃当然要吃啦!你请我吃什么呀?”

“吃什么?我还没想好,这个嘛,哪里浪漫去哪里!”

“浪漫?还得浪漫?你想干嘛呀!”

凌艳的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了!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快说,你想吃什么?”

“要浪漫的话,那肯定是吃西餐喽,不过太贵了!”

“你也想吃西餐?太好了,那就去吃西餐,我地方都看好了!千万不要嫌贵,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便吃随便点!兄弟我不差钱啊!”

“真的假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凌艳,就算是愚人节,我也不会拿你的幸福开玩笑!”阿皮郑重其事的说。

第二天晚上,凌艳特地穿上了新买的衣服,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梳了一个很可爱的丸子头,整个人显得特别优雅可爱!

阿皮带着凌艳去了一家装修颇为优雅的自助西餐吧!店门上大大的写着,58元1客牛排,送自助餐,小火锅!她在心里嘀咕着,

“我是怎么说这家伙,叫我随便点,随便吃,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即使这样,她的心里也美美的,她在心里暗暗的猜想究竟阿皮把他带到这个有点浪漫的地方想要干嘛呢,难道是想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偷偷上扬。

店里的客人还不多,他们特地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穿着淡蓝色围裙套装的服务生立刻将菜单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位需要点什么?”

阿皮看也没看,直接就说,

“就来那个58块1客牛排,还送自助餐那种吧!”

“好的,两位请稍等!”

阿皮对凌艳说,

“走,咱们先去弄点菜来,凌艳甜蜜的一笑,

“好啊!”

说着和阿皮一起起身去拿自助餐!

这家自助餐的装修比较童话,正如他的名字,爱丽丝魔幻厨房!自助餐选餐区各种美食和饮料非常丰富,水果,甜品,糕点,冷饮,热饮,小吃也挺多,诸如薯条,茄饼,酥饼等,阿皮拿着盘子,见到荤菜就使劲的夹,椒盐小墨鱼,火爆大田螺,蒜蓉粉丝蒸扇贝,凌艳则选一了些甜点,挑了些乌冬炒面。

他们刚把选好的东西放在桌上,两客牛排就摆在他们的面前了,服务生优雅的对他们说,

“两位的西冷牛排好了,请慢用!”

阿皮看了看桌上丰富的菜肴,绅士的对着凌艳说,

“尊贵的小姐,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呢!”

凌艳也配合的微微一笑,

“谢谢先生,喝什么都可以的!”

“好的!”

阿皮起身,到了饮品区,然后选了两杯红酒端到桌上!

阿皮坐定了身子,理了理衣领,对凌艳悄悄地说,

“美女,有没有一点罗曼蒂克的感觉?”

凌艳看着杯中的红酒,似乎脸上也被酒染得泛红,喃喃的说着,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原来你是装的呀!”

“装?什么装!”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就响起了,

“你快点过来……”

“哎哟我去,凌艳看来不能陪你了,还真的有急事!”

阿皮一脸的焦急。

“什么急事啊!”

“回头再跟你说!”

阿皮又拨了电话,

“喂,老曹你在哪里呀,太巧了,我也在这附近吃饭呢!这样,你赶紧过来!”

曹春在两分钟之后出现在餐厅里,他今天穿的非常正式,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显得帅气而精神,健硕的身材,英俊的脸庞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磁场,以至于店里的美女都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阿皮立即迎了上去,

“老曹,快,东西都给你选好了,赶紧吃吧!”

说着把曹春带到了桌子前。

“凌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战友曹春,对不住了,真的有急事,只好让曹春在这里陪你了。钱我都付过了,我先走了!”

凌艳却居然正眼都没有看一看曹春,看见阿皮往外跑,自己马上也跟了去,

“你干什么呀!你一筷子都没有动就跑了,然后找个陌生人来陪我,多尴尬呀!”

“你究竟有什么事啊!要不我也不吃了,我跟你去!”

“那怎么行,我的钱都付过了,你赶紧过去吃吧!那是我的战友又不是坏人,好好跟我的战友认识认识,你看,多帅气的小伙子啊!”

凌艳跺着脚,极其不满地说,

“死阿皮,讨厌鬼,你要走快走,我看到你烦!”

“那我先走了,记得吃开心点哦!”说完转身就溜了!

凌艳回到座位上,对面换了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她却一点也不高兴,气氛有些尴尬!

曹春打破了僵局,

“你好,你叫凌艳吧,阿皮经常提起你!”

凌艳却无精打采的对他敷衍着说,

“嗯……好,你也好!你们是战友吧,我也经常听他说起你。那个那边有菜,你自己喜欢什么去挑吧!”

“这还多,先吃吧,阿皮这家伙说请我们吃个饭大家都认识认识,自己却跑了!”

她突然明白了阿皮的用意,于是在心底暗暗盘算着,

“好你个死阿皮,你怎么想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行,那我就让你的计划完美的谢幕!”

还是曹春先发了话,

“听阿皮说你特别爱看书,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

凌艳吃了一口菜,嘟囔着,

“看什么书啊!哦,是啊,我经常爱看的就是中国的古典名著啊!”

“哦,你比较喜欢中国文学!”

“是啊,我觉得《金瓶梅》和《******》都写得很好啊!你看过没有,描写的都是赤裸裸的人性啊!”

曹春刚把一块牛排送进口中,一听这话差点没把自己噎着,眼睛一瞪,刚想说话,凌艳却又继续说了,

“阿皮说你长的很帅,的确是啊,我也觉得你很帅,但是我觉得冠希哥长得更帅,他是我偶像啊!”

这下曹春感觉真的接不下去了,只能一边夹着菜,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味道挺好!”

凌艳一边用刀叉卷着乌冬面,一边望着曹春说着,

“阿皮他还怎么跟你说我的?”

“喔,他说你很有上进心,爱看书,学习特别刻苦,温柔大方,还特别善良!”

“是么,还温柔大方?凌艳鬼魅的一笑,用刀叉卷着的面刚要送到嘴边,滑溜的面条却又掉到盘子里了,凌艳“啪”的一拍桌子,

“服务员,过来!”

她的声音很大,在本来就比较安静的环境里就像一颗微型炸弹引爆,整个餐厅的人都侧目而视,露出诧异的表情!

服务员很快过来,

“小姐有什么事么?”

“有没有筷子,我要吃面。”

“好的,请稍等…”

说着又对曹春说,

“有烟么?”

“有!”

“给只抽抽,今天忘买了!”

曹春把烟递给她,又递过火为她点燃,凌艳摆出一副很霸气的姿势夹着烟,猛地吸了一口,却立刻被呛得使劲咳嗽,眼泪都熏了出来。

“你……你…这烟我抽不来……咳咳……”说着就把烟往烟缸里掐。

曹春实在忍不住笑了!

凌艳灌了一口红酒,继续说:

“你别听阿皮瞎说,我这人毛病特多,可不是什么窈窕淑女,又抽烟,又喝酒,还打牌,脾气又不好……”

“挺好啊,我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女孩!”

曹春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这样的人你也喜欢?有没有搞错?”

“呵呵呵,凌艳,我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

“咱们都是阿皮的好朋友,他会和什么样的人接触我最清楚,如果真的像刚才你表演的那样,那你们根本不会成为什么朋友?”

“你看出我在演戏啊!”

“其他的我不太懂,对演戏我还是有一点的研究的,说实话,以前其实我已经拿到艺校表演系的通知书了,可没去成!”

凌艳睁着大眼说,

“为什么?怎么没去成!”

“还不是一个钱字吗?我听他们说读个艺校出来最少也得花20万,而我们那个家庭……所以就去当兵了!”

“说完,曹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都是命里注定的!理想,爱情,在现实面前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听阿皮说过你和你女朋友的事,节哀啊!”

话一出口曹春就又忍俊不禁,凌艳这才反应过来,

“不,不是节哀,是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你还能找到更好的,你这么帅,喜欢你的姑娘多了去了!”

“别安慰我了,你看阿皮安排我和你见面,结果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

“啊?还真是死阿皮安排的,回家好好收拾他,我不是不看你……”

“只是因为你心里有其他人了是吧!而且还是那个你口中骂着的死阿皮!”

曹春打断她的话。

凌艳侧过脸,瘪了瘪嘴,右手撑住下巴不语,半天吐出几个字,

“可是……好像他对我没那意思,不然也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了!”

“怎么说呢,其实阿皮真的挺关心你的,他说,因为他了解我,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才想把我介绍给你。”

“但是说实话,现在的我还真的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阿皮一直想让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所以,我也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本来不想来的,还是来了,顺便也想看看他经常说的凌艳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你说他很关心我?”

“当然,我听他说你以前的装扮非常的中性是不是?我在想也许就是那个时候的你在他的心里位置已经定了型了,可能现在也把你当好兄弟好朋友来看待,所以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好的话,应该转变一下自己的形象,让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你是一个女孩子,可能到那个时候他就能接受你了吧!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变得更女人一些?”

“应该是这个道理吧!你想你以前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男孩子,要想改变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必须让他更真切地看到一个很有女人味的你!”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愧是准演员啊!”

说着又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掉一半,用叉子递给曹春,

“谢谢你帅哥,你吃荤,我吃素,使劲吃,反正是自助餐,吃的越多,赚的越多,呵呵!”

凌艳心情一下子开心了许多,饭量也突然大涨,和帅哥曹春可劲的吃,一直吃到饭店老板眉头都蹙了起来,他怎会想到一个女孩子的饭量都会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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