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又低下头坐在柜台处,眼眸深处透露着难过与伤心。可惜她还是要做出选择。
可还没等她深想,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桐知道是小爱下来了,小爱从上午就一直待在楼上房间,关着门怎么喊也不出来。
“姐,你还没说吧!”小爱从楼上下来,双手交搓着衣角,大大的眼睛有着水露露的湿气,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了很久了。
“小爱……”小桐话到嘴边,却又没能说出口,总是要说的不是么,一天一天的拖着,这又是什么办法呢?
一直以来,她们都生活在一起,俊夫,她,还有小爱。俊夫对于小爱来说,既是兄长也是父亲!俊夫早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迟早要说的,不是么。”小桐轻抚着小爱柔顺的短发,小爱有时就像个男孩子一样,留着齐根的短发,个子小小的,一天到晚穿着假小子一般的衣服,如果不是那双大而有神的双眸,可能都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子。
“为什么要说,不说不就行了,什么父亲,什么囚禁,还有……那是,叫什么界什么的,干嘛一定要听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啊!”
小爱挣开了小桐的双手,急切的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着什么。
“如果是真的呢?”小桐垂下了眼帘,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如果是真的呢,他们若说的是真的呢。可以不管么,可以当作没发生么?怎么可以呢。
小爱不记得,是那时的她太小了,可她却是有记忆的,那漫天的剑光,每个人周身环改变绕的,有火,有水,脚下踩得土地可以任意的改变。挥手足以裂地,她一直以为,这些残碎而零星的记忆只是一个梦,一个孩子充满幻想的梦。而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如果那个人没有来,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我不在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关于他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一定要选,我会选留在这里,陪着俊夫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像一颗颗珍珠洒落,撞击在小桐的心口上。
“小爱……”小桐抬起眼帘看向了坐在窗口的那两人。恰巧,那个做在窗边的男人,似有所感,抬起头,冲她和曦一笑。
两天前,那个叫做森木的男人找到了她“叶桐,对吧!”男人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我叫森木,森林之木,我是来找你的”还没等她开口,这个叫森木的就已经先挑开了话题。
“呃嗯,我是叶桐,你……有什么事么”小桐看着他,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开始的笑容,淡淡的,像春风,如溪水。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
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白皙,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来杯咖啡。”森木从容的坐下,“你和你母亲真像!”小桐的手一颤,咖啡末从勺子里抖落了些许。
“特别是眼睛”来人继续说着“要是你现在的眼神在温柔些就更像了”来人饶有兴致的瞧着她的反应。
“你到底是谁?”她和妹妹不算是孤儿,虽然小爱一直以为是,因为那时小爱还在襁褓中,对于父母,小桐的印象仅仅停留在6岁的时候,有些模糊的脸庞,温柔的双眼,和严肃的声音,在然后是更为模糊的声音和图片了,又打斗,有凄厉的呻吟声。但已经对于他们的样貌记不清了,这个人确知道。说话间的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和小爱都在寻找着她们的父母,因为她知道她们不是被抛弃的。虽然记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好在,他们似乎是颇有名气的人,大到一些著名的事件,小到一些著名的收藏品。都有他们的足迹,他能似乎是这个世界一直在不停旅行的恋人。
但这些收藏品都被收藏在一些著名的博物馆,有些被私人珍藏着,在有些更为贵重的会被拍卖。她们可没那么多的钱去买,得到它们的方法只有一个——偷,所以她和小爱从小就进行着训练,不论是格斗,散打还是武术,击剑,好在她们从小就有些与众不同的天赋,学什么都快。小爱现在都是个数一数二的黑客了。从一开始的受伤差点被发现,到现在只要是她们要拿的就没有拿不到,她们叫做猫眼。
猫眼是警察最头疼的神偷二人组,因为每次偷东西前,猫眼都会提前告诉你,她们要在哪偷,什么时间偷,会用什么方法。把警察逗的团团转,最后轻而易举的把东西拿走。尤其是俊夫,每次看到俊夫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样子,她就想笑。
可惜如果俊夫知道她是他一直要抓的小偷,他还会和她在一起么?
“我是森木,森林之木,刚刚跟你说了。”森木的嘴角开的更大了,“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我想森木先生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吧,”小桐的语气更加冷淡了,她有种预感,有些事情似乎要发生了。
“呵呵”森木笑出了声,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急忙摆正态度,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似乎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是带你和你妹妹去找你父亲的人”他的眼眸带着点点星光,仿佛有着无穷的奥秘在其中。每一字一顿,都敲击在小桐的心上,“扑通扑通”她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我想你找错人了”他叫森木,他认识我的母亲,他又说可以带我找到父亲,这个人到底想怎样?他又怎么会那么清楚她的事。
“是我太直接吓到你了么,”森木挑起了眉头,似乎不太受欢迎呢!“也许给你看了这个,你就会听我说下去了”森木摊开了手掌,掌中心安静的躺着一枚古玉,这枚古玉只有一半,玉中雕刻着复杂的纹路,神秘而又古朴,带着丝丝的魔力,让人沉迷其中。可惜,是被左右切断的,那古朴的纹路到了中间就被横亘开来,像是巨大的伤口被展露出来,叫嚣着,痛苦的呻吟着。
“这是......”如果说,对于6岁之前,小桐还能清楚的记着什么,恐怕也只有这枚断玉了,因为玉的另一半在小爱脖子上挂着,她很清楚的记着,她曾经嫉妒过,为什么这枚带着父母记忆的玉是给了小爱,而不是她。但后来,她又想至少她比小爱幸福,最起码它还有着关于父母的记忆,这是最好的礼物不是么?
森木在等待着,看着她的表情,等待着她的反应,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许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一件繁琐而无聊的苦差。他看着她紧紧锁住的眉头,看着她的眸光闪烁着,在回忆着什么?他的嘴角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看到小桐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他的笑容又沉静下来。
“你说你能带我找到父亲,他在哪?”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而如今却有个陌生的人来说可以带她找到。“如果你认识我的父亲,为什么一开始不来找我,到了现在才来找我,又或者是他叫你来找我们的?”虽然小桐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静,但语速却要比平时快的多,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着什么,知晓着她记忆中的父母,想要让这些年的苦楚宣泄出来,又或者是一种控诉。
“你问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不如你听我慢慢说。”森木掌控着节奏,平缓的语调如羽毛般轻抚着小桐的心,森木知道她的痛苦,早在来之前,她便将她调查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在哪训练,什么时候在哪打工挣钱读书,什么时候成为猫眼找父母,哪怕只是一些无用的线索。什么时候谈恋爱等等。
“事实上,你父亲不是不来找你,而是他没法来找你。”森木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思路“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故交,你的母亲是我母亲妹妹,当然是结拜的。其实对于整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唯一知道准确的事情是,你的父亲被囚禁在界的某一处。”
“什么,囚禁?开什么玩笑。”小桐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但又仔细想了想,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有可能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也有可能她的父母只是找不到她们,所以她们才偷东西,希望能引起注意。囚禁?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为什么这些年都了无音讯。她甚至有些庆幸,她还以为她们就此被抛弃了。也许,这也是一种比其他更能让她接受的事实了。
“你想带我们去救他?”小桐试探着问到。
“别急,慢慢来,我还没说完呢。凭你现在的实力去就他,无疑是送死。”森木有节奏的敲了敲桌角。
“我记得你刚刚说到了.....界?”小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