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道暄犹如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般,负手笔直的站在高岗上,双眸凌厉,表情坚毅,说不出的威武不凡,看着禁卫们顺利的将别院围得风雨不透,心知大局已经掌握手中,接下来就要比拼一下谁的枪尖,谁的刀利了,不过这十打一的局面,傻子也知道对方下场堪忧呀。
做足了形象的颜大将军缓缓吐出紧憋的一口浊气,随即塌下肩膀,揉着酸楚的后背,暗道,自己这废柴的身子看来极需要加强锻炼,否则再有在这三军阵前卖弄英伟形象的时候,时间一长,太容易丢人显眼了。
回头向孟若轩打了个眼色,废柴颜将军大声道:“孟叔留在这高处见机行事,咱这次行动一切以救出慎淑公主为重,宋叔,烦您老人家陪我下去走一遭,瞧瞧那帮嗜血成性野心勃勃的东瀛鬼子到底有些什么依仗。”
孟若轩微笑点头,宋叔却不声不响,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偱路率先向山下走去,颜道暄大力拍了一下患得患失满面忧虑的闵大人的肩头,豪气冲霄的哈哈一笑,道:“闵大人,咱们便下去关门打疯狗,趁趁这热闹如何?”
此时,山下的禁卫军分出十几个侍卫,将手中的长枪斜插到地上,跑到大同江边拖来一堆堆的湿柴禾,有些枯枝杂草甚至滴滴答答的还在滴着江水,三人一组,将湿柴寻个上风处一字摆放,站在一边静候命令。
这些奇怪的湿柴自然是奉了颜道暄的吩咐派人悄悄准备的,浸在江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再粗壮的树枝败叶也早已浸的里外尽湿,一众禁卫军莫名其妙的看着笑吟吟的颜大人领着闵署长和那个瘦得可怜兮兮的小老头大步走来,也不知道这些湿答答的柴禾搬来做什么用。
站在柴禾堆旁,颜道暄抽出一条丝帕顺手抛向天空,丝帕飘飘摇摇的向别院方向飞去,他再不迟疑,大手一挥:“点火,咱们先给小鬼子来场化学战。”
禁卫们掏出火折点染湿柴底下的干枯稻草,几堆柴禾不见火光,却冒起一股股浓烟,春风阵阵,浓烟迅速被风带到别院之中,片刻后,整个王宫别院便浓烟笼罩,烟雾滚滚。
颜道暄撇着嘴角暗自发狠,让你们这些小鬼子野心勃勃,姥姥的,本少爷的这个化学战烧不死你们也先熏你们个半死。
站在上风处,颜道暄又厉声一声断喝:“弓箭手准备,见到人影给本大人狠狠的射,就是这帮小鬼子掳走了你们可爱可敬的慎淑公主,妄图破坏大梁高丽联姻,陷整个高丽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个仇,不死不罢休。”
论起蛊惑人心鼓舞士气,舌上可以灿莲花的前世推销员出身的颜道暄信手拈来,不做第二个人想,单纯憨厚的高丽禁卫被他的一番蛊惑挑拨的群情激奋,个顶个的咬紧钢牙双目喷火,弓箭手张弓搭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黑幽幽的大院子,长枪手也握紧手中的白杆大枪,枪尖斜指,燃烧着爱国热血等着箭雨下的漏网之鱼逃出来再自投枪网。
闵大人面色一紧欲言又止,这位皇妃表哥心里担心公主的生死安危,这烟一时半刻倒是熏不死人,就怕那群东瀛的亡命之徒事败后铤而走险,害了公主的性命,他老哥哥可就非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颜道暄嘴角含笑,不搭言也不解释,琢磨起人心,这位混迹官场由大妃表妹暗地照应,注定一帆风顺的闵大人比起他可相差不止一筹,这世上哪有人真正的无视自己的生死,事不可为生死一线之时,那位多灾多难的小公主就是一块护身符,怎舍得一刀宰了然后自己一群人给小公主陪葬?
别院的楼阁中,不时传出一阵阵的低咳声,这咳嗽传染,时间不长,满院子的大咳声此起彼伏,那浓烟不受阻碍,寻隙即入,任你躲得再严密也逃脱不了这烟雾的侵袭,不呼吸自然可以安然无恙,只要这群东瀛忍者的忍术到家。
显然,这群东瀛武士的忍术稀松平常的很,只挺了片刻,各个楼台殿阁中突然飞出一群满身黑服手持狭细长刀的东瀛武士,唿哨一声,人影四散奔逃,嘴里叫嚣着凌厉的怪啸,向低矮的宫墙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颜道暄双手一击,暗道,大计成了,形势紧急,他也顾不得闵大人在旁自己越俎代庖了,嘴里大吼一声:“弓箭手,给我射,有一个小鬼子身上不插满一百箭,禁军统领就自己到娘娘那里领板子去。”
号令一出,漫天的箭雨如蝗,织成一张绵绵密密的箭网向一群黑衣人激射而去,这群东瀛武士武艺精湛刀法高强,却没有一显身手的机会,咒骂连天的拔刀左挡右拨,却怎能挡得住如雨的箭矢,支撑不了几下,便纷纷变成了浑身长刺的刺猬,连个装死的余地都没有,尚有几个聪明的家伙眼见势不可挡,转回身就向跳出来的楼台跑回去,试图避入门后寻个生机。
那些禁卫被颜大人一番挑拨都变成了兽血沸腾的禽兽,哪里容得他们脱逃,箭雨集中,几个聪明人被射的肠穿肚烂,连具全尸都没留下来。
箭雨过后,别院里血腥弥漫,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颜道暄瞪着眼睛看着无比凄惨无比悲壮的一幕,心头却没有半点恻隐愧疚之心,这群东瀛鬼子,还比不上禽兽有善心,死一个少一个,杀绝了天下太平。
别院里静悄悄的,浓烟四滚,却再无人声发出,颜道暄看着心头惴惴,别是萧妖精使诡计骗了本少爷吧?没救到小公主,杀再多的东瀛人又能济得了什么事,自己跨国公司的发财大计可是全系到那位可怜的慎淑公主身上了。
闵大人站在一边也是忐忑不安,踮着脚抻着脖子向院子里张望,面色却是越来越垂头丧气。
周围鸦雀无声,禁卫们重新搭上箭矢,喘匀了刚刚一通疾射而大喘的呼吸,盯着院子里的楼台亭阁,眼珠也不敢稍转。
周围静谧无声,唯余江水缓缓奔流。
又待了片刻,别院仍然生息俱无,遍地的尸体犹如鬼域,颜道暄暗暗咬紧钢牙,心道,搞砸了也就是个玉石俱焚的结局,怕他个球,大手一抬,正准备命禁卫强行突攻,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将小公主挖出来。
就在这时,正殿的朱漆大门吱嘎一响,缓缓的被人由里而外推开,随即,走出来一个身穿鹅黄高丽长裙的窈窕少女,秀发高挽,身材绰约妖娆,脸上蒙了块被水打湿的棉布条,避免了浓烟的伤害,只露出一双澄澈漆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满目惊慌。
“公主殿下。”闵浩哲满脸的丧气一扫而光,跳着脚大声喊道。
颜道暄也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这正主儿一出现,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了,他抬眼重又望去,便见慎淑公主身后,遮遮掩掩的跟着一个白衣白裤的高丽少年,羸弱的身子比自己还他娘的废柴,满面的惊慌恐惧,手里持着一把锋利雪亮的东瀛刀,斜斜的架在公主的秀颈上,脚步颤颤抖抖,凄惶的模样犹如丧家之犬。
“张府独孙,张东成?”闵浩哲宛如给人踩了屁股后的尾巴,一蹦老高,满脸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颜道暄一呆,愕然的看向同样惊喜失措的闵浩哲,眼睛里渐渐浮现出惊喜欲狂的笑意,娘的,一举两得?这可真真是飞来的一件比天还大的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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