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熹妃满脸寒森森的目送成宗李娎步出大殿,摇螓首艰涩的惨然一笑,这国难当头,又出家贼,整个要将她柔弱的身躯压得崩溃了,走出稀疏的珍珠饰帘,贞熹大妃一身鹅黄色的宫廷便袍,高丽束身的长裙曳地,将她曲线丰腴的娇躯勾勒的胸挺腰细,起伏跌宕,偏偏气质柔弱,显得弱不胜衣。
她径直走到颜道暄身前才驻足,小宦官急忙搬过来一把椅子服侍娘娘坐好,贞熹迷茫的美目扫了一眼躬身塌背站在一边的闵署长大人,摆摆手,吩咐小宦官另搬把高椅来,赐闵大人也御前坐了,闵大人叩礼拜谢后才小心翼翼的挨着椅面坐了半边屁股。
贞熹妃转回头目注颜道暄,歉然一笑,叹道:“高丽家国不幸出此家贼,倒让颜副使大人见笑了,宣婚事宜骤起波澜,贞熹代大王向副使大人致歉,请多包涵。”她说的含糊混沌,也不知这家贼是指卖国求荣的张大将军,还是刚刚离去心怀叵测的白脸大王。
见笑?我见笑个屁啊,到现在为止,本少爷的正事偏门都是搅得一塌糊涂,皇差没个眉目,发财大计也是前途堪忧,早知若此,这趟差是打死我也不会来的,高丽的泡菜咸菜很好吃么?
颜道暄哭丧着小白脸,陪着一同发愁道:“我大梁朝廷也不希望眼见高丽大地烽烟四起,饱受摧残,娘娘不需多虑,咱现在应同舟共济稳定高丽局势救出公主殿下才是头等大事,娘娘可有良策?”他长吁短叹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小心眼里早知道这平内乱之战一起,那位未来的太子妃公主多半是凶多吉少,这皇差,薛元良和自己十有八九是办砸了。
贞熹看着他陪着忧心劳神,芳心里倒是颇为感动,心想,这位胆大包天敢在平壤大都举起屠刀砍高丽人的副使大人,这心眼倒是顶善良,能不趁机落井下石,急高丽之所急,已经算是明理大义了,那骄横狂妄的罪过,自己倒是不好意思提了。
她哪里知道,颜大人是急,但急的事情可与这高丽一点不搭边,他是忧心自己的跨国实业大计被迫泡汤了,赚不走这高丽白花花的银子。
贞熹愁眉不展,惨然道:“不怕颜大人见笑,贞熹此时也是六神无主,外敌环视,又生内鬼,宗主大梁鞭长莫及,这高丽,难道真的要亡了不成?”说到悲处,一时凄苦伤心,一国的太后娘娘失态的当着臣子和外使的面垂下了两行清泪,几百年的基业毁在自己的手里,她大限之时又有何面目去面见那些列祖列宗?
贞熹娘娘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见老态腻滑如脂的双颊珠泪簌簌,美目晕红,悲不自胜,竟然说不出的令人生怜,惜花怜柳的颜道暄顿时怜惜不已,心道,完蛋了,这美得冒泡的太后娘娘算是拿准我的软肋了,美人一哭,我连裤衩子都舍得送出去。
一旁满面心疼的闵署长离座跪倒,攥着拳头自责道:“娘娘请止泪,都是臣等无能啊,惹娘娘悲苦垂泪,臣......有罪啊。”
贞熹妃抬衣袖擦拭一下双颊的泪珠,水雾朦胧的秋眸半闭,长叹道:“高丽积弱已久,论起罪责也是朝廷无能,与你们一众朝臣,有什么干系,起来坐吧。”
颜道暄凝视着这凄苦悲凉无计可施的一对君臣,心里面转着自己的小九九,仔细寻思了一遍,才目注贞熹眼泪汪汪的眸子,肃容问道:“太后娘娘是否是打定主意要舍公主一人而全高丽一国?这其中的痛心无奈,小使体会得到。”
贞熹妃悲叹一声,凄苦道:“还有他法么?只有迅雷不及掩耳的斩除这眼前的危乱,获得片刻喘息,我才有办法寻觅良策解我高丽的覆亡之灾啊,珠儿那孩子乖巧伶俐温柔孝顺,但有其他法子,我也不忍心就这么断送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儿贞熹妃抬眼看了一眼颜道暄,解释道:“我王宫之内尚有与慎淑公主年纪相仿的其他三位王家血脉,个个也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便请事后副使大人相助上书上国朝廷,我高丽情愿送出其他两位公主联姻来换取与大梁的友好关系,副使大人,你看这样可好?”
颜道暄眼珠上翻,暗暗地翻了翻白眼,自古无情帝王家,这帝王心术,倒果真是绝情的紧呐,大梁以一换二,高丽解此燃眉之急,看起来倒是皆大欢喜,可代价竟是一个正值绮龄少女的性命,这份欢喜,也是血淋淋的充满了残忍。
他不由爱心勃发,心道,我便再冲动一次,寻个法子救一救这个被家族无情抛弃的可怜公主,成与不成抛出在外,但求个心安。对他一个自众生平等生命无价的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来说,委实接受不了这充满残酷的利益交易。
妈的,我这趟来高丽是扮救苦救难的大菩萨来了,颜道暄喟叹一声,肃重道:“小使倒有一个法子,也许能替娘娘解此潜在危机,顺便,或许还可救出慎淑公主殿下,娘娘可愿听听?”
贞熹大妃和闵署长大人同时眼睛一亮,贞熹妃瞪大美目,迫切的道:“颜大人敬请来说说看,如若有效,我高丽朝廷必对颜大人有求必应。”
娘的,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颜道暄心道,待来日我的跨国公司开幕典礼时,我就让你堂堂的太后娘娘亲自持剪剪裁,那时我的跨国买卖想不发财都难,还不金银成河滚滚来?
他顿时眉飞色舞,高丽两个君臣看的直愣神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副使大人突然间兴奋异常乐不可支,正做着发财美梦的颜道暄自顾自的高兴半晌,一眼瞟到贞熹娘娘晕盈盈的美目满是疑惑,才霍然惊醒,假咳一声,打眼向张大嘴巴跟个呆子一样的闵浩哲大人斜瞥一眼。
贞熹大妃心思玲珑,顿时体会出他眼神的含义,忙解释道:“颜副使但说无妨,实不相瞒,闵大人......乃是贞熹的表亲哥哥,用你们大梁的风俗,我们是姨表兄妹,所以,颜大人无需多心。”
原来是表哥表妹,难怪美娘娘遣退满朝重臣,独留下这个官位上不了台面的闵署长,这小鼻子小眼的家伙原来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就是不知道这表亲之间,两人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颜道暄狐疑的瞥了面色急切肌肤嫩滑的贞熹娘娘一眼,心道,若是果真如此,这位美女太后的眼光可就委实差强人意了。
他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心事,直待贞熹妃面色微变,似若急不可耐的准备出言相问,他才假意低咳一声,收拾心事目光深注娘娘颠倒众生的俏颜,微笑道:“其实我这法子很简单,就是攻其必救扰其必乱,就像抓蛇捏住蛇之七寸,任他神通广大毒辣无匹,也得乖乖的束手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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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4点左右,今日三更,补昨天所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