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大战一触即发,山门内却是一片的安静,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侯冈颉明白了,原来外面的人,与准提道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不管如何,仅凭这份高山仰止的思想,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将自己放在一个绝高的位置,不仅仅有承受绝高处带来的孤独和寂寥,而且要有能力承受下方的倾轧,却还要保持着俯视的眼神。
眼界高的,不一定是高人,但高人眼界都很高,就譬如如今的侯冈颉,虽然不曾与冥河等人接触,但长年游走在至人身边的他,对这种角色,还真是带着一种俯视的心情,有了这种心境之后,你就会站在与别人不一样的位置,做着与别人不一样的事情,而且他们永远不会懂你。
准提一直是笑脸相迎,三个人攀谈了一会儿,虽然仅仅是虚情假意,但侯冈颉却是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准提道人,这是他最近距离的接触准提,对这个目前风头正盛的至人,却是多了几分的小心,处在他这个位置的人,最难让侯冈颉揣摩,其他的至人,侯冈颉都能大致的摸到对方心中的脉络,不管是因为曾经的记忆,还是因为自己的接触,但这位准提道人,却让侯冈颉在洪荒世界的发展多了几分变数。
“至人果真是豪气干云,如今外面却是强敌环绕,你居然不在乎。”
侯冈颉明知道准提的心境早已经过了这等水平线,却依旧这等说,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却将自己了然的心思,藏在了最深层的心底。他需要在准提面前,保持一个形象的水平线,否则锋芒毕露的话,做了准提的头号敌人,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若是至人真的与你为难,却是难办了,准提道人真的死命的要杀他,侯冈颉绝对是抵挡不住的,一个至人没日没夜的惦记,是相当可怕的。
准提道人满不在乎的说:“蝼蚁而已,差距就是差距,至人与仙人的差距,他们永远不懂。”说罢,略有深意的看了镇元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永远不懂。”
镇元子神色平常,微微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所坐的位置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开始的时候,镇元子就开始和准提道人较上劲了,在心境上面,镇元子因为有地书的关系,却是与准提相差的不大。而侯冈颉,已经明智的退出了争斗,所以风波暂时还没有危及自身。
隐藏的较量,却是让侯冈颉也看不清楚,不过他心中笃定,如今两个人,绝对打得火热。
镇元子双手的手心紧紧攥在一起,他的眸子盯着准提道人的眼睛,整个身体都在悄无声息中处于最佳的爆发状态,那神念世界,也完全的张了开来。
镇元子自己在自己的心神当中,模拟出了一个平台,却是将自己的一分心念分开,却是立在平台之上,刚做完这些,镇元子陡然感觉一个神念闯了进来,在一看,那平台之上,却是多了一个道人,正是准提道人,两手微微抬起,却是略有深意的笑道:“恭喜道兄、贺喜道兄,却是到了斩却恶尸的时刻了。”
镇元子的神念分身,默默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心中却佩服准提道人,他的神念世界,却不是那么随便就能闯了进来的,关键的是,三个人正处在三星洞内,镇元子有着地利上的绝对劣势,所以铸就了自身的神念世界,就是想让准提道人处于劣势,他赌的是准提道人的自傲,却没想到准提道人想都没想,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进来了。
“日别三日,却当刮目相看,谁能想到,你居然立地成了至人大道,却是没看出来。”
准提道人哈哈一笑,“却是机缘到了,挡也挡不住,就如同今天,道兄你的机缘就到了,我想不成全,可也是不行的。这就是天道,不以我等的意志为转移,除非成就圣人大道,超脱天道之外,否则终究还是蝼蚁。”
准提道人说的郑重,那镇元子心中一动,却也是骇然不已。这准提道人这样说,自然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与圣人的绝对差距,在鸿钧成圣,正道混元之前,众人都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个境界,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所以亿万万年来,至人独大,可是如今,圣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压着所有的至人,却是让洪荒世界的势力,第一次,变得混乱起来,以前因为至人而带来的泾渭分明的势力,却都是被打散了。
所以那阿修罗族的冥河,还有要鲲族等人,却都要出来相争,还有那侯冈颉,为了人族百般算计,还不是为了一族,也亏得他镇元子无事一身轻。
外面的侯冈颉,却是用了巧,当初在女娲宫的时候,女娲用至人的大法,醍醐灌顶一般,强行催生侯冈颉的法力,却是让侯冈颉的法力跳了三跳,在瞬间几乎打破了他身体内的两仪界,但侯冈颉还是凭借着两仪界坚强的韧性,硬是将这些大法力综合了起来,但即便如此,那地书的分身,也曾经出现过,所以仍旧有了一丝的残念,凭借着这个残念,加上镇元子体内的,也是地书,侯冈颉轻松的进入了镇元子的神念世界,却是陡然之间,平台上多了一个人,成了三分抗理之势。
那准提道人看了一眼,笑道:“却是地皇到此,只是可惜了,若是将此化身斩出,你就站在了与我同样的位置,斩出两大化身之后,法力的成长,绝对超乎你的想象,虽然在短时间内,你依旧不在我的对手,但你会无限的接近于我,如此机缘却是被你糟蹋了。”
那地皇分身满不在乎,哼了一声说:“正因为会无限的接近于你,所以我才选择了拒绝,我们已经不是站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了。”
准提道人是何等人,丝毫不被他的话所打动,吃味的一笑,“是吗,等你有资格说这话的时候,我才惊讶一下吧,这次却是我合该要与镇元子做过一场,你却是要退后了。”
说罢,随手一挥,那平台陡然裂开,变成一方不小的土地,地皇分身被直接扫了出去,也不知道飞出了多远。
站在遥远的地方,地皇看的清楚,这里正是一株在混沌神念当中顶天立地的人参果树,果树的上方,托着一方土地,上面却有准提道人和镇元子二人,遥遥的对峙起来。
这等状况下,镇元子依托人参果树,却是几乎有了无限的法力一般,那准提道人,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让地皇佩服不已。
“久不曾与你切磋,却是不知道你的深浅了。”
镇元子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准提道人,冷道。
准提道人道:“正如地皇所说,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不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镇元子,我们一同修行,一修行天、一修行地,如今却机遇不同,实在是造化弄人。”
镇元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瞥了远处的地皇一眼,道:“你是天,我是地,我得地书,你却不去找那天书吗?”
准提道人微微摇了摇头,“你也将地书送了出去,何苦来迷惑于我,若是将眼光放在天书之上,我就永远只能成就天书的因果,我们都是明白人,自然不用说这些废话。”
镇元子点头,他直到碰到了侯冈颉,才明白这个道理,地书是至宝,正因为如此,地书限制了镇元子的发展,多少年来,镇元子将地书祭炼的越发如意通身,隐隐之间,已经有了斩出化身的迹象,却在最后关头,突然明白,地书是助力,也是阻力,若是将眼光放在地书之上,却是永远都无法超越地书的限制,最多,也就是个至人。
而如今已经成为了至人的准提,却是根本就不惦记着天书了,否则的话,仓颉可就危险了,说不定哪一天,却要被准提轰杀了,天书化身是个秘密,但却绝对无法瞒住至人铺天盖地的神念的,何况,仓颉正是被时刻关注着的人。
只有到了至人境界,才能避免时刻都活在别人的神念当中,这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不超脱,就永远不能摆脱。
所以,镇元子要超脱,面对着准提道人,他需要超脱的契机。
而准提道人,心中也不知道怎么想,似乎要成全镇元子一般,只是这种做法,到底是救了镇元子,还是害了镇元子,却是旁人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说,一场大杀,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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