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让仓颉整整醉了十三天。
但当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劲爆一样的力气,抬手投足之间,都感觉到天地灵气的脉动,仿佛跳进了水中的鱼儿,随便走走,也觉得海阔天空。
在一看四周,只见惊涛拍岸不觉,大地浮沉千转。水花飞溅,溪流奔腾。而更奇的是,那绝尘却站在水面之上,有那斟酒童子,面对大海豪饮,那边上,正放着一坛子美酒,里面的香醇之气,居然凝成了实质的气息,在这迅捷的海风当中,凝而不散。
那绝尘更是飘扬,手中擎着水波凝成的酒杯,对着大海唱歌,那歌声当真是豪迈非常。仓颉看的心中汹涌澎湃,抢步上前,居然从岩石上跳了起来,走在空中,居然每走一步,下方就出现一个小小的脚印。不过他的眼中,只有那飘香的美酒。
斟酒童子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这酒太过神奇,当真是天地未见之神物,却被仓颉一个人都赶上,当真是嫉妒的天地变色,大海狂啸。
仓颉只是闻了一下,就觉得心旷神怡,不禁赞道,“好酒。”
绝尘露出豪迈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啊,你看见前面的大海了吗,那里面,有更好的酒,一会儿待我去取来共饮。”
仓颉心中奇怪,那大海当中,难道还有什么会酿酒的神人不成,但也被绝尘的气魄所震,心中不由得一阵钦佩。
那绝尘会心笑道:“酒一物,乃是穿肠毒药,可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当你习惯了这俗物,就永远舍弃不得了。”
仓颉不以为意,笑道:“既然舍不得,又何必要舍弃呢,大丈夫生在世上,哪有那么多瞻前顾后的。敢作敢当,当是男儿所为。”
绝尘哈哈大笑,正这时,却看见大海中猛然爆开无数的剑光,就如同那璀璨的烟花一样,绚丽的漫天都是剑雨,绝尘神色一震,左手一捏,一把青光剑,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绕着他的指尖,只听见他的声音远远的落在他的身形之后。
“哈哈,却是陷梦妹子来了,贤弟且在此稍作,待我前去取酒。”
只见那海空中,万千的浪涛汹涌而来,那斟酒童子,杯中酒一撒,二人的脚下就升高几十丈,那浪涛虽然汹涌,却依旧碰不到二人的脚面。
相比于这些,仓颉就显得寒碜多了,身无长物,又不会法力,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只是举着酒杯,睁开洞心眼,凝视着前方的争斗,若没有洞心眼,还真看不真切。
原来,那海面之上,有一个女子,正在如同跳舞一般,手中的光剑上下分飞,而那海面之上,却又一条蛟龙,手脚凌厉的攻击。那剑光一碰龙鳞,就化作千万道剑雨,四处飞溅,煞是唯美。
而那绝尘也不辜负他的名字,手中的长剑如天地一般,在这大海之上,卷起层层巨浪,化作流光,向那蛟龙射去。一时间,仓颉几乎看的醉了。
他站得远,听不清近处的争斗,否则的话,仓颉大概会将自己刚刚的表情吞下去。
“陷梦,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
别误会,说话的不是那女子,反而是那翻飞的蛟龙,远处看似乎是蛟龙上下飞舞,近处一看,却发现那女子的剑光,将蛟龙的上下左右都封的死死的,那蛟龙愤怒的嚎叫,却每次都被打的痛哼一声。
女子咯咯笑着,“我陷梦想要得到的,失手过吗?是吧,绝尘。”
绝尘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手中长剑当中一划,如同开天辟地之威一般,直接劈去。那蛟龙惊叫了一声,拼命的闪开,叫道:“你真的想杀了我呀。哎呀,我的鳞片。”
晓梦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蒙,左手葱玉手指一翻,那原本困住蛟龙的剑光,陡然向上飞去,仿佛千万道扑火的流萤,将那天地长剑打了个粉碎,又落下一阵剑雨。
“绝尘,你小心点,别打伤了本姑娘的情人。”
绝尘哈哈大笑,完全不顾陷梦,手中的剑越发的凌厉,“还说我,你下手的时候,比我还狠。”说着,手中的剑,却兀自不停。
陷梦脸色一寒,怒哼一声,“我打得,你却打不得。”
趁着两人争斗的空挡,那蛟龙终于钻进了海里,这下可真是龙入大海,翻江倒海起来。绝尘哈哈大笑,脚下一踱,那长剑径直飞上天上,也不知飞了多高,过了片刻,仓颉就看见一道流光,从天而降。
陷梦终于失了颜色,手忙渐乱的结阵,骂道:“你这死人,不用这么嫉妒吧,竟然落天剑,难道真想要他的命不成。”
却说按剑光如同穿针引线一般,将整个大海的海水都穿插起来,化作寸寸的剑海,放眼望去,整个大海,都化成了剑光,只如同无数的乱麻一样。
远处的仓颉将这场争斗看的清清楚楚,却不禁也佩服二人的修为当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更兼剑光本来就耀眼,却是让人产生了一种倾醉的感觉,只感觉他们动起手来,都唯美的不行。
两道剑光终于碰撞在一起,一时间附近不知道几万里的海水,都被彻底蒸发,那冲天的剑浪,将附近的一切生灵绞杀,那蛟龙狼狈的逃到斟酒童子的背后,化成一个年轻人。仓颉皱着眉头,看着这剑光,左手轻轻一挥,当空画了一个开字,那剑浪当真从他们中间开了个口子,汹涌过去,却半点都没有沾到三人。
那蛟龙化作的年轻人,看见仓颉的手段,愣了一下,继而鄙夷道:“浪费力气。”
仓颉闻言,抬头问道:“哦,何以见得?”
蛟龙怒道:“你这小辈,空不知手中通天手段,你那灵气,是越用越少,却不留着以后防备,这样奢侈的用法,不当人子。”
“正因为你总是这样的小心眼,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有太大的长进。”
绝尘哼了一声,从天而降,瞳孔中毫不掩饰的杀机,让蛟龙退了两步。
却见那浪涛渐渐散去,那女子化成蝴蝶一般,从天而落,一身的彩衣,却也配的刚才的剑光流溢,声音也如同剑扫钟琴一样清新。
“一朝执剑傲四苍,
不问圣道问俊郎。
千古艰难谁相守,
顾盼萧索冷孤光。”
看见女子下来,蛟龙忙略带谄媚的上前说:“陷梦,你真的饶了我吧,这已经十八年了,怕是我族里早就乱翻天了。”
陷梦一双秀目却透露着寒光,瞪了他一眼,“不行,没有谁能离开我。”
绝尘却将那童子手中的酒要过来,一饮而尽,才道:“扭扭捏捏,我说陷梦,玩够了没有。”
蛟龙急道:“陷梦,我真的要走——”
话音未落,却感觉到身上一疼,往下一看,只见一剑,穿胸而过,露出剑柄在胸口,那剑柄上,刻画着萧索月宫。
陷梦双眼迷蒙,松开手中的剑,轻轻的将那蛟龙揽在怀里,手指抚mo着他的唇,凄凉的说:“我不允许有人第三次说离开我,你偏偏说了,不是吗?”
那蛟龙也不知道是何异种,却居然一丝也不能挣扎,仓颉看得清楚,他的周身,被层层的裹上了三层茧丝一般的光,动也动不得。
蛟龙悲鸣,声音却被陷梦用唇蹲在喉咙里,他的双眼透露出不解,却终究气绝身亡。
绝尘叹了一声,回过头,对仓颉说:“她总是这样。”
仓颉直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嘴唇略微哆嗦的问:“总这样?”
陷梦突然转过头,眼角还带着泪光,却换了一副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仓颉,“你也曾负心吗?”
仓颉忙道:“没,没,开玩笑,我还从来没碰过女人。”那感觉,就好像被什么踩到了尾巴一样,生怕说的晚了,被陷梦凌迟剐了。
陷梦咯咯笑了,笑的前仰后合,仓颉有些纳闷,真的这么好笑吗,却不料那陷梦下一瞬间,就站在他面前,情意绵绵的说:“那多无趣,来吧,我能让你尝到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你会喜欢的。”
说罢,又将还沾着血的手指,放在仓颉的唇上,仓颉只感觉一种触电般的快感,涌入脑中,几乎呻吟起来,想要推开她,全身却都动不了。他微微吃惊,运气地书,感觉着残存在身体内大地的气息,他猛然脱离了剑网的桎梏,一把推了过去,想要推开陷梦,却不料陷梦靠过来,这一推,只感觉推到了一处温柔乡,一时间,那柔软的触感,让仓颉几欲眩晕。
“咳——”
绝尘咳嗽了一声,仓颉只觉得浑身一震,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陷梦的****揉的七零八乱,而嘴角,还留着两人疯狂的湿吻后的余香,顿时大窘。
陷梦好奇的看着仓颉,半晌才说:“今天到遇到一个懂得情趣的人,绝尘,借我玩几天怎么样。”
绝尘只感觉一道黑线显现在额头,略微尴尬的说:“开玩笑,他是陪我来的,怎么能让你带走。”
仓颉忙点了点头,却看见陷梦幽怨的目光,心里顿时软了,又想起刚才那蛟龙的惨状,不禁心生寒意,觉得刚刚那瞬间的温柔,就好似黄粱一梦。
正这时,那海面又汹涌起来,一个宏大的声音骤然响起,激起千层的海浪。
“谁人敢杀我儿。”
那悲鸣,震动大海奔腾,四处刚刚在争斗中侥幸躲了波及的散修,顿时暗暗叫苦,心中将这几个煞神骂个要死,却各自寻着更坚固隐蔽的洞穴,躲避劫数。
绝尘闻声,露出寻味的笑容,“送酒的终于来了。”
陷梦也略微兴奋,“刚好送来御龙筋做菜,诛灵那妮子可是期待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