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夜晚,和府热热闹闹的欢腾到了丑时,一帮子人还意犹未尽。如若不是司青青这个在和府最有威性的女主人勒令下,估计全府上下,从丫鬟到管事,从小舅子到老爷,都要闹腾到天亮。
想到年后开春的繁忙,和珅脑袋就范疼,本来想逍遥混完这一辈子,怎么就一不小心扯上这么多事情了呢?虽说自己在现代也是个有些愤青的人,但也没真想到用自己的生命来报销祖国。放着大好日子不过,他的觉悟还没有这么高。
怎么就穿越了一下,自己还真的跟那些个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也跟军事挂上钩。哀叹一声后,他思忖:那么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考虑考虑,将那个弹丸之地先收拾掉呢?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弹丸小国就是从乾隆年间开始做白眼狼的,自己的历史学习的并不是很好,很多都是看电视剧得来的,不过一想到中国那段屈辱的近代史,他的心中还真的涌起了莫名的愤怒,看来这身体里属于炎黄子孙的血脉比后世的她要浓厚很多。若是自己穿越一下,不去弄个蝴蝶效应,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的中国魂了。
也罢,不去折腾折腾那个现在正在起步的BT小国家,自己的心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嘿嘿,为了给自己现在为时不多的轻松时间里,好好的放松放松,他在用过年夜饭后,就招了全府的丫鬟杂役等等,一竿子下人,和全部的主子到了和府最大的花园里集会。当然,其中肯定除掉了护卫和府安全的那些护卫们。
他让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到这个击鼓传花的活动中,只要接到花的,不管是谁,你都得表演一个节目,若是大家认为精彩了,你就过了关,若是不精彩,那你就喝了那一大海碗的烧刀子。负责击鼓的人轮流着来,谁也不会吃亏。
最先接到花的,就是刘全这个倒霉蛋。
苦思冥想了一会后,他走上了用几张梨花木桌拼成的零时舞台。这小样,竟然表演起了和珅和他提过的那几个小魔术来,愣是将那一竿子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婆子看的目瞪口呆,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热情起来。愣是将脸黑黑的刘全给看的脸色发紫起来。
刘全算是过关了,那击鼓的事情就交给了他。和珅鄙视了他一眼,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拿着花传给了下一个人。第二倒霉就是刘墉了。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丁大美眉,你看这花从凤离殇手中到了丁佐燕的手里,愣是不往下传,看的后边那几个丫鬟侍从们那个紧张啊,深怕那花就忽然到了自己怀里,就在刘全快要停下鼓声的那一刻,丁佐燕眼明手快的将花塞进了刘墉的怀里,让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刘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我们的丁大美眉却笑的差点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乐的直拍手叫好。
瞪了她一眼,刘墉不甘的上了高台,他对着全场一大半都是文盲的人,竟然自我感觉良好的闭起眼睛,充满感情的朗诵起了自己刚刚做的诗词来,全然忘了这不是赛诗台,下边坐着的也不是满腹经纶的莘莘学子,这只是个升斗小民的聚会而已。
他等了许久也么有等到叫好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下头的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看着高台上的他,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顿时石化在原地。
和珅哈哈大笑的将一大海碗的烧刀子递给了刘墉,笑道:“兄弟,你就喝吧。我知道你只是有些口干了,哈哈。”
刘墉悲愤的端起酒碗,犹如壮士割腕般一干而尽,随后一脸郁闷的回了座位。把一旁看着的丁佐燕乐的几乎快要倒入司青青的怀里去了。而在那两小则在一旁瞎起哄,帮着自己喜欢的姑姑助阵。
相比和府的乐淘淘,宫里的宴会却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乏味,烦闷不堪。
看着面前浓妆淡抹,打扮或是奢华,或是清丽可人的妃子,乾隆强自按耐下烦躁的心,敷衍着她们,心中不时的浮现出了某人女版妖娆动人的样貌来。于是,也不自觉的每每忍不住对着某个妃子与某人有些相似的眉眼愣神,神色也温和了些许,更是让那妃子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去。待到看不见那熟悉的眉眼,他又恢复原本的面无表情。
微微侧过头看了看乾隆又盯着蓉嫔那出看了,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心中泛起了浓烈的酸涩。但是身为皇家的媳妇,特别还是当朝皇帝的正妻,她万万不能嫉妒,更不容许有丝毫的失仪的举动,只能紧紧的攥住右手,让指套刺痛自己的掌心,来提醒自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强自微笑,时时刻刻表现的雍容华贵,不可侵犯。
一场对乾隆来说,不算是很愉快的守岁晚宴,在近子时时,不耐烦的挥手散去。心下微微叹息一声,道:朕还不如一个富家子弟自由。按照祖制,今天是年三十的晚上,他应照例去皇后的寝宫,度过了一个不会是不愉快的夜晚。
端坐在寝宫里的皇后一身雍容华贵的朝服并未让宫女退去,待到她渐渐心冷时,宫门口竟然出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满怀欣喜的迎了出去。
挥退所有的宫人,她亲自为他去了繁杂的龙袍,当她一脸娇羞的颔首等待下边的事宜,却得来他冷冷的“安置”二字,这让她满腔热情,如被冰雪浸泡过一般,顿时透心的凉便全身心。
外间守夜的贾禄,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了然。微微看了角落几乎看不出什么的暗处,骤然对上一双与他一般了然的眸子,嘴角尽然都扯出一丝相同的苦笑,便又同时垂下了眼睑,不再看对方一眼,各司其职,好似对方根本不存在一般。
今年过的大年,是和珅重生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过的热闹的,却也是让他从来没有过的懊恼。每天都有人在天还没亮十分,就兴匆匆的来敲门百年,随后就兴匆匆的如进了自家院子一般随意不羁,然后又再兴匆匆地在院子里毫无顾忌。毫不收敛的大肆比武切磋,惹来和府众多因过放假,闲来无事乱晃悠的家丁的微观,每每打到精彩之时,惹来响彻天际的叫好声。
和珅顶着大黑眼圈一脸愤愤不满的走到大院子里,看着又在折腾尽欢的那些个兵崽子们,咬咬牙,狠声道:“怎么,瑞恒又派你们来拆我院子了?”
这帮人并没有被他一脸怒气吓到,因为他们早就被坐在屋里捧着茶杯美滋滋品茶的营长关照过,都知道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有这么个起床气的毛病。可是他们这些天不见这个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总参谋,总觉得少了什么,就趁着难得的机会,就有些个兴匆匆的跑来想着法子折腾,越大声,越好。营中因此事也特意设下了个赌局,看自己这些个哥们那波人能够在最短时间将总参谋从他那夫人的温柔乡中挖起来。
为了自己一个月可以有人帮着洗袜子的胜利果实,每波人都卯足了劲折腾着。他们的中间人必定就是瑞恒了,所以这时候的瑞恒连忙放下自己的茶杯,端着自己的怀表细看着分针秒针,免得记录错误,遭到群体攻击。
“总参谋大人好!”
众人一见和珅满脸怒气的踏进前院,连忙收敛下来列队,热烈的欢迎他的到来,让和珅满肚子火无处可发,差点憋出内上来。
见和珅虽然阴沉着俊脸,却没有发作,每个人都又随性起来,不时的拿眼睛瞄着也迎了出来的瑞恒,N双眼睛赤果果的盯着他猛看,让瑞恒一阵紧张,深怕被和珅发现什么猫腻来。
瑞恒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见他们醒悟了过来,都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才笑嘻嘻的靠近和珅,一脸听后发落的样子。
“大人,我这不是怕你想他们了,才让他们在您老院子里比武对拆,真正做到您说的:不浪费任何一个可以锻炼自身的机会嘛。”
和珅眯了眯眼睛,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没说话,心下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没说话给他们说这么多大道理干啥?这不是明显的自找麻烦嘛?
正待他想教训教训瑞恒的伶牙俐齿时,眼角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看了过去,瞬间暗喜,这不是那荣贵嘛?
“荣贵?你小子什么时候来京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想当初在吉林城那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和珅一直藏在自己的心头,偶尔翻出来回味回味,不想却在京城遇见了故知,怎能不喜。
荣贵嘴角又扬起那抹潇洒的浅笑,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报告总参谋长。警卫营第四百八十九个兵报道!”
听到他干净利落的回答,和珅奇怪道:“大过年的不用敬礼,不用敬礼了,到了我府上就是客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进的八旗军营,又是什么进的警卫营?”
荣贵放下敬礼右手,笑道:“我报道的那天,你正好离开军营。所以,就错过了。”
感情这小子就是让镶黄旗,乃至整个八旗都议论纷纷的倔头皇亲贵族?
和珅想着,想着就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你就是那让苏哈克头疼的不行,训又舍不得的倔头贵?”
周围的警卫营的人听了,都不自觉的愣了一下,马上就又笑开了,瑞恒更是拍着荣贵的肩膀道:“好,好,好,哈哈,进警卫营的每一个省油的灯,刚见面还以为你是个好鸟,没想到更咱哥们几个一个德行。”
荣贵一脸黑线的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拨开,嘴角抽了一下,心道:谁和你们这几个前军营纨绔子弟一样?
因为许久不见的故友--荣贵的到来,和珅开心的不得了,竟然叫刘全备上了两壶宫廷御赐的佳酿。另外几人,也占了荣贵的光,被特别允许的喝了几两小酒。这哥几个酒量忒大,那几两小酒,根本还不够他们慰藉憋屈了许久的酒虫。
午后,和珅带着几人到了否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