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当日,城墙之上,众目睽睽,她却不能名正言顺的抱他一次。第一次重生的命运,便如此短暂的结束在了他看不见的身后……
后来,她以为老天眷恋。给了她二次重生的机会,与他在征途相遇……可是好景不长。人生百年,是不是老天嫉妒他们后来的生活太美好,所以缩水成了十几年。
那么如今的第三次呢?
“容轻羽?羽儿,你醒醒!羽儿?”南宫袭襄眼见容轻羽半晌不醒,而且不断的呓语一些他听不清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分明,她在伤心抽泣着,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难道她的眼睛,恶疾很重吗?
南宫袭襄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揪疼。此时因为为她灌输真气,而有些亏损的身体已经渐显无力。却还不停的拿帕子帮她擦拭去额头沁出的汗水,轻唤着她。试图将她带离那应该不算美好的梦境,可是又怕太大声惊吓到原本有伤的她,于是只得耐心又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着。
可他平时都用六成的功力压制相思引,如今一口气给容轻羽灌输了两成,只剩下两成。而相思引一旦发作,他就必须得用全部的功力去抵御。如今渐趋不适的身体提醒着他,这次的相思引似乎要提前发作了。于是,便渐渐觉得有心无力起来。
望了眼床上的容轻羽,南宫袭襄摇了摇头,想摇去相思引将要发作带来的晕眩感。可是,却是有心无力。
就在他的身体将要倒下床沿时,一支手及时的扶住了他。
“王爷!”
南宫袭襄借突然出现的常宵的手稳住了身形,伸手探向容轻羽的脉搏,确定她内息稳定了,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噩梦了。
“常宵,快带我离开这里!”南宫袭襄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便身子一软,跌在了容轻羽的身边。最后的手,停留在她的手边,徒劳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在常宵扶起他后,越离越远。
羽儿?羽儿?是谁在唤她?陌生的声音,为何有如此熟悉的温柔?
容轻羽猛然惊醒,然后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缕特殊的药草清香。
微微凝神,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容轻羽不禁诧异,接着感觉到胸臆间充斥着一股暖暖的热流,那股热流正逐渐侵蚀着她之前堵塞在胸腹之间的浊气。
这个发现让容轻羽一阵疑惑,然后赶忙盘膝坐起调息。待真气在经脉内运行一周天后,方垂下手臂。
这时想起那阵药草的清香,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气息该是属于谁的。看样子,南宫袭襄已经离去,而且,似乎离开不久的样子。那么,刚刚究竟是谁灌输的真气给她?这么自问的时候,脑海里首先闪过的就是南宫袭襄四个字。然后便被自己这个认知惊到,他灌输真气给她,他不要命了?
一想到这里,容轻羽赶忙从床上坐起,精准的快步走向门边。
猛然推开房门,这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沁凉的花瓣被风拂了自己一脸,带走了空气里残余的那一抹药香。
刹那,仿佛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随之划过心头,让容轻羽不禁一怔。想要抓住那感觉,可是它却仿佛那种药香般消失无迹。
“小姐!”
“轻羽!”
怔愣的片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人未至,声已入耳。
“轻羽你怎么了?没有穿鞋子就站在这里!”司马舞萦第一个蹦到容轻羽面前,担忧的望着她。但见她气色如常,便松了口气。
“小姐,刚才贤王爷的侍卫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说贤王身体不舒服,还说你晕倒了,你没事吧?”容欢随后也眼泪汪汪的赶到,但看容轻羽比之早晨好看了很多的脸色,不由得一诧。
“我没事,刚才听见外面有动静,所以就出来看看,忘记穿鞋子了!”容轻羽解释道,而她说话间,容欢已经小跑步的奔进房内帮容轻羽拿出了鞋子。
“你们几个也不知道避嫌,还不转过去!”司马舞萦当即挡在容轻羽面前,凶巴巴的瞪着尾随而来的魏岚霖与凤凝修。
魏岚霖无辜的眨巴了下潋滟的眸子,转过身去。继而似乎很随遇而安的望向枝头被风拂的轻轻摆荡的梨花枝,很用心的欣赏起来。
等容欢帮容轻羽穿上鞋子,司马舞萦才让开一些距离,期间却没有再看魏岚霖一眼。所以没有注意,魏岚霖在转过身来时,眸光若有似无的在她的脸上耽过。
“容太傅,贵体安好?”凤凝修这时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关切。
“不知凤总管与魏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只是偶感风寒,方才有些不适,不过如今已无大碍,有劳凤总管挂心了!”容轻羽微转了身子对着凤凝修的方向道,一言一行间,感觉自己身体确实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这样,对于南宫袭襄此时的担忧便愈甚。究竟他输给了她多少真气?如果他有个万一……北辰会不会从此怪上她?
而对于南宫袭襄这样的明显的示好,她还能否定他的感情吗?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其实也不差的男子,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感情去回应。她的身心,早就永远的属于了另一个人,而且此挚难渝!
“皇上听说了昨日北湘湖的事情,所以让杂家送些滋补品过来,顺便让杂家传个口谕……容太傅可以继续在府上修养,早朝能免则免,还是身体要紧!还有钦天监那边也快出结果了,容太傅有些东西也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