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师兄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能因为他心怀仁慈,就厚脸皮的赖着婚事,你这是想故意克死他啊!”
“司空小姐,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寅月,够了!”
容轻羽还没有反驳,这时有其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想制止司空寅月的继续谩骂。
容轻羽被挡在蒙睛丝带下的羽睫轻颤,微歪了头,更明显的对着北辰流亭的方向。
而北辰流亭则是因为越来越过分的司空寅月心火上旺,最怕的就是容轻羽一气之下,真的就被骂的顺水推舟了,而主动退婚。毕竟,她之前就有私下要求过退婚的事情。
他一声怒斥骇的司空寅月明显一愣,司空寅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北辰流亭,都忘记要继续去骂容轻羽。
也没有管几乎要跳过来揍她的容欢,只泫然欲泣的望着北辰流亭,颤声委屈的道:“五,五师兄,你凶我,你,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你,你为了那个扫把星……”
殊不知,不远处的岸边,很多看热闹的都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叫骂,正一群群虎视眈眈的瞪上了她。
“嘘……”这时,一声响亮的狼哨起,引得众人侧目看去。
然后让人下巴脱臼的是:只见容轻羽唇瓣勾起一抹轻邪的浅笑道:“春日寒凉,司空小姐可莫要着凉啊!”而方才那一声狼哨,分明就是来自这个此时带着痞气,仿佛女流氓的容家少东主无二了!
司空寅月经她刻意的一提醒,终于注意到自己被湖水浸湿的春衫,此时正贴裹着她玲珑的曲线。本就因为习武之人体质好,穿着淡薄,所以隔着湿衣服很清楚的就透出了内里浅红色的肚兜。
“啊……”司空寅月顿时一骇,尖叫着赶忙蹲下身护住自己前胸。
然后被提醒的在场的几个大男人也终于知道避嫌的转过头去,就连之前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的南宫袭襄与北辰流亭也赶忙背过身去。
虽然知道自己刚才分明没有留心司空寅月的样子,一心只担心她的话刺激到容轻羽,所以很多时候其实都在看对面,可是一想起方才的状况,北辰流亭心里又不禁担忧……
“穿成这样,还要在别人未婚夫面前搔首弄姿,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品性操守也不过如此!”容轻羽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是很明显的嘲讽。
她这话出,身边容欢几个人还没有从她刚才的狼哨里回神,又都是齐齐一怔。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不高兴了?
难得啊,容轻羽居然也有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时候!而且说司空寅月搔首弄姿,似乎也有点过了。不过,却是说的大快他们的心啊!而听容轻羽这样的话,北辰流亭也是一愕,更是为她的狼哨觉得哭笑不得。
他刚才担心的就是她会不会误会“他”有故意偷看司空寅月,如今听这明显酸溜溜的语气,就不知道她误会的是南宫袭襄还是他……
司空寅月刚刚因为羞恼而染上红晕的脸颊,因为容轻羽的这句话顿时一白。扶住自己肩膀的双手指关节都捏自己的手臂捏的泛白,想起身反驳,又怕此时窘迫的状况。
这时,一件宽大的衣衫盖上了她的肩膀,遮住了她所有的窘迫。
鼻息间传来一阵期待之外的檀香,司空寅月心底一阵失望,然后一揪衣物就想回骂容轻羽。
“容轻羽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你敢说,你和你身边那群男人都是清白的吗?我可听说,你容家养了不少相貌不错的少年郎!”
“寅月,住口!”司空寅月话方出口,又几乎是同时,太子与北辰流亭出声喝止。北辰流亭是再也听不下去,然后果断的举起手,决定劈晕她了事。
可是南宫袭峥比他快了一步,一掌先一步劈在司空寅月的后颈项,在司空寅月错愕的瞪大眼时。之前将外袍奉献出来的南宫袭峥,上前接住了她软下去的身躯。
北辰流亭收回欲举起的手掌,然后懒得再看司空寅月一眼,就愤然的转了身。没有发现,一旁的四王爷南宫袭嵘看见他此时有些过大的反应后,眸光讳莫如深的闪了闪。
北辰流亭则是转望向对面的船只,下意识的就想看容轻羽此时的脸色。却见她已经恢复平静的立在那里,相较于她身边一个个外貌都很出色的手下人,仿佛是万千绮丽风华里最淡然,却反而是最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
就连表情,也是淡定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骂她,也没有感觉到,她身边的人正都为她愤慨的依旧沉着脸。而众人瞪视的目标人物,便是静坐在他身边病歪歪的南宫袭襄无疑。
恐怕在这些人眼里,却是南宫袭襄配不上容轻羽吧。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无端被人当众指骂?认真说起来,究竟谁才是谁的扫把星?
“太子殿下,如果觉得下官船上的琴音对各位有惊扰之处,下官这里向各位赔礼了。这便不叨扰各位,吩咐人将船开走!”容轻羽这时道,虽然知道北辰流亭在船上,但是也没有要上对方船的想法。
不是因为刚才被司空寅月骂了扫把星,而是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每时每刻都无法不思念他。
但是南宫袭襄毕竟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是北辰流亭的同门师兄弟。她之前向北辰流亭那般直白的表白过,再这样的出现在两人之间,怕是会让北辰流亭难以自处。
而刚才司空寅月那样骂她,说真的她并不生气。因为她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相反她还应该感谢她,不然的话,她也不知道,北辰流亭那么激烈的制止……其实是在变相的维护自己,是已经有些在乎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