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我居然在古代看见了,风电?”司马舞萦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咕哝。然后听见远处有空灵的乐声传来,不对……仔细一看,那是绑在风车上的喇叭发出的……喇叭?
“上帝耶稣如来佛祖啊!这是怎么回事?”司马舞萦一边激动的惊叫着,已经快速回屋去找外衣,胡乱的披上后,就赶忙冲出了门。而心里想的地方,除了容府无二。
勤政殿上,正要上早朝的众人也皆被惊动,纷纷不约而同的转望向大殿外的方向。
当凤凝修带着惊疑的神色回到大殿内,向帝王汇报了宫廷内的校场多出了一根白色风车时,帝王南宫穹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赶忙怀着奇异的心情摆驾往禁军校场。群臣亦尾随之,各自的心情可想而知的惊奇。
八音楼上,北辰流亭半晌才回过神,怔怔的回头去看容轻羽,却见她这时开口:“可以下去了!”
然后,不待他回答,容轻羽率先飘下了八音楼顶。北辰流亭微微一顿,还没有来及动作,就见容轻羽的身子突然不正常的在半空中一倾。心神俱凛间,赶忙飞速掠去,本能的手一勾,将她带进了怀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轻羽突然微微侧身,不但没有避开他,反而双臂一伸,勾住了他的脖颈。
北辰流亭只觉嗡的一声,全身血液倒流回脑海,热胀沸腾起来,让他被烫的失去思考能力。但是有一点不用思考就很明显,那就是……她是故意的!容轻羽勾着北辰流亭的脖颈,脸颊下意识的就贴上他精实的胸膛。感觉鼻息间是久违了很多年的熟悉奇香,还有特属于他的温暖。一如前生,熨烫着她流离在异世的心。
让她难以自拔的为之悸动,即使知道这样做现在并不合事宜。
但是,刚才当那些沁凉的花瓣擦过脸颊,带着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熟悉的乐声。就仿佛将很多年前的悲欢离合重新翻演,而一切的一切一如昨天,都还没有改变。
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再也无法控制,疯狂在心底破血滋长,如丝的藤蔓瞬间缠缚住了她所有的理智。
片刻的怔愣过后,北辰流亭已经带着容轻羽落在了地上。刚才还束缚在她腰际,防止她掉下的大手突然滚烫的厉害。北辰流亭对于容轻羽突然的举动尴尬间有些无所适从,想推开她,但见她近在咫尺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本应该拒绝的手,却是僵举在她身侧。
这时,北辰流亭的余光却蓦然被大开的八音楼内的情形吸引。猛然转眸看去,从而忘记要推开容轻羽。
然后,首先入目的便是八音楼楼一室随晨风摆荡的画卷。无数的画卷,一张张都是人物画。而且皆是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男子或站,或卧,或行或立。或挥剑英姿飒爽,或吹箫抚琴……每一副都是栩栩如生。
让人错觉,仿佛下一刻,画里风情万种呈万姿的绝世美男子下一刻就会走出画面。而这个人是……
北辰流亭朱红色的唇瓣微张,半晌无法言语,直到感觉有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惊醒了他心底刹那几欲震撼灵魂的疼痛,一瞬间那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欲让人灭顶的悲伤,逼的他呼吸都跟着停滞。
此时贴在他怀里的容轻羽,感觉到他急遽起伏的心跳,明白他情绪的波动。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忘记推开自己,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八音楼在一百年前封闭时,里面有怎样的风景……但是却不想首先打破这片刻各自的失常。
然后,北辰流亭终于惊觉自己与容轻羽此时的状态,他怀里的容轻羽此时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紧紧的搂着他,有几分赖皮的挂在他身上。
赶忙回神,不及去擦拭莫名而落的眼泪,就忙推离容轻羽,往旁边退开一些距离。
“北辰失礼了……”北辰流亭有些牵强的镇定道,并没有出声去指责,刚才分明是她的逾矩……
而他的声音里,分明透着几分不寻常的暗哑。
容轻羽感觉自己的心一阵撕扯的疼,本来听说他已有未婚妻,已打算不再去打扰他如今的新生活。不过,她也一直记得,他话里透露的意思……他的未婚妻心里没有他。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还有机会?而前世,她亦原来是别人有名无实的妻,后来因为他的无私柔情才倾心相对……而她相信,他对她一定还有感觉。
虽然这世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刚才他看见那些画卷时滴落在她额头的眼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抛开婚约不提,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倾尽了平生所有的冷静与外人眼里的骄傲,容轻羽最终没有压抑住,忍不住还是有些急切的问了。或许,只有曾经的他才知道。
她可以是他温柔贤良的小妻子,也可以因为他素手乾坤。可以为了他收起所有的锋芒洗手羹汤,亦可以为了他颠覆天下,染血杀戮……
而当初如果没有他倾情使然,她又怎么会陷的这样深?而今,人在眼前,又教她怎么才舍得放手?
“不可能!”几乎是她刚问毕,他就答道。
他北辰流亭不傻,之前还以为她说出爱上的话是开玩笑,而这刻他怎么还敢相信她是开玩笑?
“容太傅贵为未来贤王正妃,有些话若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请贤王妃自重!”北辰流亭说,尤其是最后的“贤王妃”咬的及重。
本来他确实因为容轻羽突然认真的表白惊骇了一下,但回神之际,心里又没来由的升起几分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