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南宫袭峥只觉心房莫名的一跳。
“当还欠你的一个人情!”容轻羽淡笑道,继而不待南宫袭峥回神,便以绝顶的轻功消失在他的面前,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你是容……”南宫袭峥欲喊,可只一个容字阻在喉咙,最终未能出声。待循着容轻羽离开的方向看去,只看得见两道快速飞离的黑影。
好一会儿,南宫袭峥望着空无一人的方向怔怔出神。
另一边看见这边突然变故的南宫袭嵘也策马赶来,看见出神的南宫袭峥,赶忙挥剑上前帮他挡杀了几个趁机想攻过来的敌人,焦急的问:“三哥,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呢?”
南宫袭峥这才回神,望了南宫袭嵘一眼,继而道:“没有,只是奇怪刚刚救我的那个人是谁而已!”说完也不顾疑惑满腹的南宫袭嵘,便策马往一边,开始了另一轮的厮杀。
五日之后,同样的夜色,不同的地点。
巨大的风声几乎惊醒了整个东楚帝都,扰的人心惶惶。几日前就听说和王与平王合力而战,势如破竹,已经攻破太子阵营的十三个城县。
听见这巨响,还以为两王已经打进帝都了!
东宫里的南宫袭胤被惊动,赶忙下令去往查看戒严。
“小心点!”所驾驶的木鸟刚刚在璇玑阁内的广场停定,南宫袭襄跃出舱门,一手护着怀里的孩子,一手去拉后面的容轻羽。
几日前,二人在小沙漠外寻到一直由南宫湛的部下看守的木鸟,便驾驶直接回了东楚。
而两人相信,以他们的实力,想快速遁藏,并不是难事。
“谁?”南宫袭襄刚扶着容轻羽下了舱,就听得一阵异响,立刻并指成剑,捏住空中因为木鸟降落而四处纷飞的树叶射向生源处。
“啊……”紧接着一声女子的惊叫传来。
听见这声音,南宫袭襄与容轻羽同时诧异的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下司马云泷正惊惧的后背贴着大树。
因为夜色的关系,南宫袭襄戴着斗笠。所以,司马云泷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容轻羽的眸光。
“快点,好像在那边!”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是一大批官兵闻声朝这边过来了。
南宫袭襄欲待行动,那边的司马云泷已经回过神来,继而意外的赶忙道:“你们往南边走,司马家的马车停在门外!”
听见司马云泷这很明显的暗示,容轻羽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司马云泷先是看了一眼南宫袭襄怀里仿佛襁褓般的物事,便抬眼看向她。
“多谢了!”容轻羽跟着开口,继而拉着南宫袭襄往司马云泷指引的方向而去。而南宫袭襄未曾多说一句话,仿佛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的深切眸光。
“是谁在那里?”几乎是容轻羽二人刚离开,官兵便追到了这里。
司马云泷从刚才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里回过神来,眸光一转,惊道:“是,是本太傅,救,救命!”
官兵听得这称谓,当即围了上来,借着火光一看那衣衫被一片树叶钉在枝干上的俏丽女子,便惊讶非常:“司马太傅!”
“快,刚刚那四个人往那边去了!”司马云泷又紧张的道,抬手指向北面。
领头的官兵赶忙派人将司马云泷解救下来,恭敬的吩咐人欲送她回府,其余的人赶忙朝司马云泷指引的方向追去。因为司马云泷本就经常在璇玑阁内研究机簧,所以官兵并未对她的话有任何怀疑。
等司马云泷被送上南门的马车,马车行驶起来,她才松了口气。
也是这时,马车内的挡板被拉开,躲在里面的人先后步出。
司马云泷坐在马车靠窗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面孔完全陌生的男女……正确的说,应该只是女子陌生的面孔,因为男子的面孔自始至终都隐在黑色的纱幔后。
“以前,我就想过,如容东主那般的女子,如果能够看得见,那该是怎样的一双眼能够配得上她!”司马云泷将眸光转回容轻羽的身上,弯唇意味不明的笑道。
“让司马太傅失望了吗!”容轻羽不置可否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原声泰然应道。
司马云泷却是无谓的摇了摇头:“是想过很多种,却不是眼前所见的这样!可是看见了,我却奇怪,居然能够一眼就认出你!”
“有人说,宿世的情人或是冤家敌人,当会如此了解彼此!”容轻羽跟着笑应。
“咱们俩自然不会是情人,也算不上朋友,那便是敌人了!”司马云泷眸光微微一眯,加深了笑意。
“我表示很荣幸!”容轻羽微微挑眉,依旧不否认这一点。“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被司马太傅惦记着的资格!”
“被我惦记着的资格……”司马云泷轻咀嚼着这句话,眸光不经意耽向容轻羽另一边坐着的南宫袭襄身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容东主惦记着,而司马云泷恐怕还排不上位置!”
这话说的语气淡然,该是司马云泷能说得出口的嫉妒,却已经没有了往西的锋芒!
“你与我一个几乎活了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比,在人世阅历和学识上自然是弱了一点!如果多给你一些时间,司马太傅未必会比容轻羽差!”容轻羽软软的道,指尖轻轻把玩着一个小荷包。
司马云泷听得这话,愕然的瞪大眼睛望向容轻羽:“老太婆,你……”
却对上她狡黠的笑,那笑里可没有半分玩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