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她都找不到第二条出路……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南宫月离眸光转回容轻羽怀里的小家伙。
容轻羽闻言,也垂了眸,犹豫再三,最终自己揭开了那白色的蒙睛丝带。红色的瞳孔里,氤氲着迷蒙的雾气,好像最晶莹夺目的红宝石,妖异中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红色的瞳孔里,此时正倒映着怀里孩子的睡颜。所以,那眼里的颜色才如此安宁无波吧!
“我会带着他的,以前没有能给他的,这次我想好好的弥补,尽到做母亲的义务!”容轻羽说,指尖温柔的触及孩子的脸颊,疼惜爱怜。
南宫月离望着容轻羽母子二人,眸色复杂的闪烁好一会儿:“好!”
一个好字方出口,就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南宫月离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见蓝霆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来不及平复喘息,就急急的道:“师尊,不,不好了,有一大群官兵闯进了玄门,说要捉拿朝廷钦犯。”
眸光不经意扫向南宫月离身后的容轻羽时,她已经又蒙上了丝带。听得这话,凝眉坐在那里。
“应该是来找我的!”容轻羽说。身子微微动了下,好像有要出去的意思。
不明白状况的蓝霆一听,当即惊讶的瞪大了眼。
“丫头,你要做什么?”南宫月离察觉到容轻羽的意图,不禁上前阻止。
容轻羽微微一笑道:“这一趟,我恐怕是必得去的。也好给自己一个和东楚皇族决断干净的理由,以后东楚无论是晴天还是阴天,与我便再无瓜葛!”
南宫月离被容轻羽这话说的一愣,和东楚决断干净,和东楚决断干净……如果能让她活的开心一点,那彻底决裂了也好!
挡着的手,明显的就有些犹豫了。
“丫头,那忘情药,可有解药?”南宫月离望着容轻羽不禁问,居然没有继续阻止的意思。
一旁的蓝霆看的大惑不解,分明是王妃的容轻羽为何被通缉?这王妃师娘好像才生完宝宝吧,怎么就能被如此对待?最让他不理解的是,玄门还怕朝廷吗?为什么师尊看起来应该是很关心二师娘的,却为何不阻止,还有放纵的趋势?
容轻羽闻言,扶着床边的动作一顿,心头也是微微一跳,最后摇了摇头道:“恐怕是无药可解,除非这世间还有玄蛇草!”
南宫月离听得惊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却又想不起。
“月离哥哥,孩子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怕他爷爷恐怕也是容不下他的……”容轻羽在南宫月离出神的片刻将孩子递到他手里,郑重托付。
南宫月离闻言银色的眸光闪烁过一抹温柔的波光,已经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孩子。那瞬间,怀里这个孩子,曾经在自己身边一天天长大的样子不禁又浮现脑海里。让他心底倍感欣慰,又为这一家子深觉寄凉。
容轻羽也趁南宫月离接过孩子的时候,将药瓶递到了他的手里。
南宫月离不动声色的接过,这时,听得身后的动静,想来又是有人来通报了。眼前的少女已经一如当年风云沙场的姿态,千军不惧的走下床铺。
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也依旧遮掩不了那一身从容优雅的无双风华。而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南宫月离听来,却犹如来自地狱的催魂鼓,声声踩踏在他的心上,也动摇着他的生魂。仿佛,因为心底最深处搁着的那个人而产生的对这人世间的种种羁绊,终究是要一丝不剩了般。
不,不行,当初他留不住心爱的人。又怎能辜负她曾经的托付,怎么样他也不会让她这个妹妹有事!而这些年过去,容轻羽也与他的亲妹妹无异。
他本已生无所恋,那么东楚如何,也是南宫穹宇咎由自取……
“丫头,你等一下!”南宫月离蓦然叫住已经走至门边的容轻羽,然后将孩子交到蓝霆怀里,“照顾好你小师弟,待会儿我会让你师伯过来!”
说完不顾蓝霆的错愕,就大步走向容轻羽身边:“我陪你一同回朝里看看!”再一抬头,对着进门的弟子吩咐道:“去备顶软轿!”
南宫月离扶着容轻羽出现在玄门玄宗厅堂时,奉旨过来拿人的将领正端坐在次位上,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身边的桌面。而一旁林立的一干侍卫,则是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的站着。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南宫袭峥一眼就看见了醒目的扶着容轻羽出来的南宫月离,当即微微一怔,跟着站了起来:“师傅!”
南宫月离闻言抬眸轻耽了南宫袭峥一眼,未置一词。
南宫袭峥唇瓣微动,但看门外抬来的一顶小轿,眸光落在容轻羽苍白的容颜上,犹豫了一会儿,方开口:“师傅,徒儿此次奉命前来……”
南宫袭峥话未说完,南宫月离便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有为师在,你还怕人跑了吗?”南宫月离银色的眸子微转,望向厅外抬着软轿的轿夫开口:“抬进来!”
门外的轿夫领命,赶忙轻晃着小轿跨过门槛,将轿子停在了容轻羽面前,仿佛生怕她多跑一步路因而被劳累到般。
“羽儿,我先扶你进去!”南宫月离这厢说着,就将容轻羽小心翼翼的扶进轿子里。轿子里的榻上已经垫上了软厚的垫子,待容轻羽安静的在轿子里靠稳后,南宫月离又从懂事的弟子手里接过绒毯盖在了容轻羽的腿上,看了眼她的气色,才落下轿帘,将容轻羽整个人严实的护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