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没有实质上伤害我,你只是想害了我心爱的人,然后让我生不如死!是吗?”北辰流亭依旧无动于衷的说。
司空寅月听得望了北辰流亭好一会儿,原本挣扎的眸色好一会儿,反而平静下来,继而苦涩的一笑:“好,好,师兄,我明白了!”
说着身子不稳的站了起来,继而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北辰流亭望了眼司空寅月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轻吐出胸腔内的一口浊气。
虽然话说的狠,可怎么说,司空寅月终究与他同门十几年。希望她能够感同身受一下被害的苦,继而有所收敛。即使她不思悔改,他也仁至义尽。想她如果忙着去搜罗解药,也就会少了许多时间与心思去折腾其他事情了吧!
如果她有悔改之心,那解药他一直就带在身上……司空寅月一路奔出竹楼,刚刚踏出竹桥,就撞入一具温暖的胸膛里。来人顺势扶住她,司空寅月当即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南宫悠云一把扶住司空寅月颤抖的肩膀,皱眉问:“你怎么了?”
司空寅月不语,只是越哭越伤心,望着南宫悠云摇头。南宫悠云看得心痛非常,漆黑的眸色里利光一闪,松了扶着司空寅月的手。
司空寅月感觉到南宫悠云的愤怒,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想进去找北辰流亭算账。于是赶忙拉住他的衣袖,在南宫悠云不赞同的想安慰她什么时,司空寅月咬牙开口:“如果你能让容轻羽不如死,我有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南宫悠云闻言眸光一闪,下意识的跟着轻喃:“什么都可以?”
司空寅月听得南宫悠云的话,以为他对自己质疑,继而猛然抬起泪湿的眼,对上南宫悠云漆黑幽深的眸色。下一刻倾身靠近,主动拦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住他凉薄的唇瓣。
南宫悠云先是一怔,那瞬间下意识的就想反问,什么都可以给我吗?那么你的心呢?如果你能给我你的心,莫说让容轻羽死,就是在帮你灭一个皇族,负尽天下又何妨?
心理寂凉间,南宫悠云主动将司空寅月揽紧,加深了这个吻……
竹楼里,待得感觉到司空寅月的离去,北辰容印又回到了二楼,慢慢踱步进了北辰流亭的房间。当北辰流亭看见北辰容印看着自己的深色眼瞳,直觉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知道吗,我娘亲的眼睛里藏着一个惊世秘密,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北辰容印问着,一步步走进北辰流亭身边。
北辰流亭听得惊诧,不解的看着北辰容印。
“你不是想知道我娘亲眼睛后面真正的秘密吗?”
北辰流亭心理默然,的确他很想知道,很想她看看自己……可北辰容印这突然的话究竟是何意?北辰流亭正疑惑间,就感觉到一股劲气向自己袭来。对北辰容印完全没有防心的北辰流亭惊觉到北辰容印的突然袭击,赶忙回手去挡。掌心相对只在瞬间,北辰容印就被逼退了出去。
北辰流亭皱眉望向刚刚那一击不弱的北辰容印,刚想开口,就惊觉不对。
然后,只看北辰容印勾唇露出一抹清寒苦涩的笑,抬起了自己的手。昏黄的烛火下,一根银针在北辰容印的指缝间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你总是要毁在自己信赖的人手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防患?”
北辰流亭一惊,忙一低头,却见自己刚刚与北辰容印对决的掌心赫然一个血红色的点。
不待他去问北辰容印缘由,就觉手心一阵麻痹,继而麻痹感快速的扩散开来,直到淹没他全部的意识前。
北辰流亭趴倒在桌案上,还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北辰容印。
“对不起……”北辰容印的声音仿佛自天边飘来,只一句对不起,仿佛诉说了无数的凄苦和无奈。
北辰流亭游离的意识里不禁轻叹,猜忌?既然是自己信赖的人,又为何要去防范?即使这一刻,他都不相信北辰容印的举动是为了伤害他。
南疆夏末的风总是带着潮湿的雾气,吹拂着枝头粉色的合欢花,或绵软拂动毛茸茸的絮状花瓣,或将那些可爱的小花朵催落,跌下枝头。
容轻羽站在合欢林里,嗅着那似有若无的香气,伸手接住一朵正好坠入她手心的花朵。
记忆里的某个片段不禁浮上脑海……当时那朵合欢花也是跌落在谁的指尖,花色清丽出尘,却敌不过那人的妖娆魅惑。从那一刻起,这世间的所有事物,因为那个人而精彩,也因为他而失色。然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容轻羽知道再走过前面的那拱桥,就是约定好的西风楼了。
到了这里,却有些裹足不前的犹豫。
只因为这些花……她知道因为她来的那一年,正是江南合欢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所以,南宫悠云记住了那一年,即使是百年之后,在这并不适合合欢花生长的地方,依然有它们的踪迹。她不能回复南宫悠云的感情,但是那承载了百年寂寥的等待,始终让她觉得难以负重。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皆不能面对。
告诉南宫悠云真相,她该怎么面对他仅有的五年光阴?
不告诉他真相,让他继续因为司空寅月而错下去?
“容东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容轻羽思绪纠葛间,这时低沉的声音幽幽从远处传来,光凭声音就已经可以探出本人功力的一二。
容轻羽站了少许,最终还是拾步往前,踏上小桥,踩着一地的絮状花朵走向不远处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