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容轻羽跟着轻唤,话未完,却觉肩头处的异响。诧异的微转过头去时,南宫袭襄已经拿了亵衣批在了她的肩膀上,动作温柔体贴的好似她是一只易碎的玻璃娃娃。
“当心着凉了!”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容轻羽感觉心头一暖,没有拒绝。
然后南宫袭襄便越过他,先行下了铺:“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衣服。”期间都忘记用尊称,言语行动间仿佛与她只是一对寻常夫妻般。容轻羽想镇定的拒绝的,可是她却是不知道衣服放在哪里,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任心爱的男人为自己贴身服务。
最后南宫袭襄帮她系好衣衫的带子,将她扶坐到梳妆台前时,容轻羽惊讶的心房又是一阵颤动。记忆深处里,某些曾经美好的画面跟着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这瞬间让她突然感觉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年。
“王爷!”她听见他拿梳子的声音了。
“我们已是夫妻,羽儿,你可以唤我襄!”南宫袭襄柔声道,象牙梳轻划过她如墨的发丝。眼底漾着的波光,缱绻如丝缠绵。
容轻羽听了,一阵默然。因为,他已经温柔的故我动作。而那动作透出的温柔小心让她错觉,自己的头发似乎都是易碎的水晶做的了。
这种突然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久违了百年之久。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委屈和孤独等待在瞬间化为泡影,仿佛她们其实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待会儿沐浴更衣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南宫袭襄这时开口,语气里带着笑音。看着眼前脸色平淡的小女人,恨不能倾尽所有,换她在瞬间就爱上自己。可是又知道,这世界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太多,唯有人心底的感情难以强求。
所以,又努力的提醒自己,切忌急功近利,以免适得其反。
“王爷的蛊毒已经清干净了?”容轻羽这时开口问,知道这个问题终究是要“面对”。
容轻羽这么一问,南宫袭襄不觉意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发现这个问题。
“不是羽儿你昨夜帮我解的吗?”
“我昨夜帮你解的?”容轻羽听得微露惊讶,却暗笑他真能诬赖啊!
“是啊,羽儿忘记了吗?之前羽儿可是压住我一夜……让我乖乖听话。方才,我不是问羽儿可曾满意我昨夜的表现吗……不过说起来,昨夜差点被羽儿吓死,你知道吗,当时羽儿你全身冰寒,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南宫袭襄话语停住,似是说到伤心处语有艰涩。而实际上是,他确实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她为自己解毒后漂浮在水面上的情形,如今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想到这里,忍不住从身后伸手抱住她,珍惜的将她拥进怀里:“羽儿!”他柔声轻唤,展开受伤的那只手的掌心,伤口与她之前为自己而破开的伤口贴合,十指与她纠缠,温柔的碰触她掌心的伤痕。
为了让她相信,他昨天在伤口上稍微做了一点手脚,以期瞒过她的知觉。原本,他想灌醉她的目的便有这么一个……
“原来我已经帮您解毒了!”容轻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得我醉酒没有闯祸,而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一听容轻羽这么呢喃,南宫袭襄的心头一阵鼓动。一是因为她没有立即拒绝推开他的怀抱,二是她说,救他是有意义的事情!
是不是,他的柔情攻势开始起效了?她感觉到了他的真挚诚意?
“你练的那个究竟是什么武功,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南宫袭襄想到一个缠绕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不禁开口问道。
容轻羽听得身子一颤,南宫袭襄立即感觉到了,眸色一变,忙追问道:“羽儿?那武功很伤身体,对不对?你练了多久?”同时记起,她比一般人冷的体温。
“没事!”容轻羽感觉到他的紧张,却是云淡风轻的说:“以后不练了就好!”
之前练寒息功,主要是联想到蛊毒进入女子的血液里,会直至女体死亡才会跟着一起消亡。而寒息功会让人体的血液温度低于正常水平,不给蛊毒作乱。于是她便通过修练这门武学,将侵入身体里的蛊毒压制到一处。在这些蛊毒肆掠前,以体内自发的寒气冻住血液。短时间内护住心脉,让自己处于假死状态,扼杀蛊毒在体内。
这种武功阴邪伤身,男子自是不能修炼,否则阳气亏损。而女子若是长期修炼,会导致体内宫寒,最后就是不育。不过,只要停止修炼,再自行废除因为修习寒息功而产生在体内的寒气,便可恢复如初。不过废武功的过程痛苦……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当真?”话虽然这么问,但是南宫袭襄却直觉的认为,她应该不会告诉自己实话。无关乎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在他的认知里,她总是那么逞强。即使是真的痛的要死,也断不会跟身边的谁哭诉一声,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这样的她,让他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又不禁担忧,她这会儿风平浪静的样子,是否也是这种性格原因导致?其实此时应该是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却做不来哭哭啼啼的事,是因为坚强惯了吗?
“真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既然王爷的身体已经复原,不如修养一段时间就着手帮我处理容氏的事情吧,也让我好好的偷懒休息一下!”容轻羽却道,语气可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南宫袭襄听得一愣,总觉得她这话里行间都透着怪异,却一时找不到漏洞。此时主要想到的就是,她想他帮她处理容家的事情,是准备要依靠他,给他机会呵护她了吗?还是想撒手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