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轻羽,别靠近我家王爷?”
容轻羽听见声音,微微一诧,这个声音,不记得在哪里听见过。但是,对方居然认得她。
清新的药香还弥漫在空气里,转瞬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贤王府?”容轻羽轻喃。
想来,年轻男子口里正在泡药浴的王爷,应该是南宫袭襄无二了。
那个人把她引到了这里,是无意透露了,今晚的事情也有南宫袭襄一份,还是想故意挑拨,让她这个未婚妻误会南宫袭襄这个未婚夫?
她不知道当日大殿上皇上向求婚的司马云泷,说明过南宫袭襄只娶一妃的心愿。所以,直觉的认为,皇家嫡系的人希望她即使嫁进皇室身份也越低越好!南宫袭襄,他们虽然有那样的关系,却算不上友人。
这话听在南宫袭襄耳里,却是觉得容轻羽根本不知道自己闯入了哪里。南宫袭襄依旧诧异着容轻羽的武功,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居然会武功。而且,一个瞎子能有刚才的轻功造诣,不得不让人佩服。
“当然,容轻羽你居然……私闯我们王爷的浴室偷看,你……你有没有廉耻心啊?”南宫袭襄的贴身随侍常宿,已经拿了干净的衣物到了南宫袭襄的身边,一脸恼怒忌惮的望着不远处安然立在那里的容轻羽。
问他怎么认得容轻羽?还不是几天前一听说王爷将要被指婚,所以自己偷偷跑出去看了……
但话出口,对上她蒙睛的丝带,声音呛了一下……他一时情急,似乎忘记她是个瞎子了。
可是,他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她应该是从露天天窗闯进来的,瞎子能有这么厉害?
南宫袭襄这时却是摆了下手,示意常宿住口。常宿心有不平,但是还是听命的没有再说辱骂的话,望了眼依旧泡在水里的南宫袭襄,手里的衣服却没有递出。
“听说,容小姐的眼睛从小就不能视物?”南宫袭襄轻声问,清和的声音里很清晰的夹杂着一丝疑惑。美目则是落在容轻羽的脸上,似乎是要穿透那绣金的丝带看见她蒙睛布后的神色。
却始终没有喝止或是纠正常宿对容轻羽的称呼!
“听说,贤王贵体违和,不能人道?”容轻羽云淡风轻的回问,语气里听不出半丝情绪波动。
怀疑她偷看吗?呵!那方面的事情,是可以偷看的出来的吗?
“容轻羽,你……你有没有羞耻心啊,这样的话,你一个姑娘家也好意思说得出口?真是不知廉耻!”南宫袭襄没有说话,常宿一听,就羞的涨红了脸斥责道。
南宫袭襄则是眸色微闪,不见喜怒,望容轻羽的黑眸里升起了一抹更深浓的探究。原本因为浴室里的热气蒸腾而绯红的俊美容颜似乎更嫣然了几分,因此眼角天成的妖冶更深。
“不知廉耻?恐怕你还没有见过比本小姐还不知廉耻的姑娘呢!”容轻羽这时唇瓣却是勾起,直直的对着南宫袭襄与常宿的方向,那一瞬间,被对着的两人有被一双正义凛然的眼在审视的错觉。
“刚才本小姐追一个女扮男装的彩花贼追到了这里,贤王可有看见?”不待常宿因为她这样的反驳气结无语,容轻羽又开口。
彩花贼?
南宫袭襄听见这话,俊逸的眉峰不禁皱起,心里顿时了然。
虽然容轻羽情绪似乎依旧平和,可是这前后话里的夹枪带棍,分明意指彩花贼和他有关……又不禁对眼前的少女产生一丝好奇的探究,这就是自小凭一个孤女的身份撑起偌大的容氏的容家现任东主容轻羽?
“常宿,去看看方才掉进陷进里的人是何人!”南宫袭襄转而微侧颜,对着身后的常宿说。
常宿到这里自然也听明白了容轻羽话里的意思,继而不但没有因此理解容轻羽,反而更不忿起来。容轻羽居然敢怀疑他家王爷!
他家王爷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下流卑鄙的事情来?而且,当初还是王爷大发慈悲主动要娶她这个没有人敢要的霉女的呢!
“不用看了,那肯定就是容小姐要找的彩花贼了,容小姐自去提人就是!常宿的职责是保护王爷!”常宿赶忙不情愿的开口,半步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虽然他是王爷的侍从,但是即使违逆王爷会受到惩罚,这个时候也不能轻易妥协。
他们家王爷还美男沐浴中呢,他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面对威胁?
容轻羽是什么人?那就是东楚第一倒霉蛋,触者皆霉!
而他从之前到现在一直很怀疑,这个容轻羽是不是真的是瞎子。
“常宿!”南宫袭襄轻声斥责,似乎并不如常宿那般杞人忧天。
“提人就不必了,或许……贤王应该会希望这个人留下来!”容轻羽这时开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差不多明确的答案。说完,微侧了身子,正准备提气从来时的路离开。
这时,突觉一阵奇香传来,容轻羽立即变了脸色,猛然回身。
南宫袭襄正纳闷容轻羽的话,眼看容轻羽转身的动作,以为她要离开,却见她猛然又转了身朝自己“看”来。而之前波澜不惊的脸色,在这转身的瞬间仿佛起了惊涛骇浪。
纤秀的手指触及自己的蒙睛布,有一瞬间,他以为她会揭开蒙睛布。
那刹那,南宫袭襄跟着身子一僵,浮上心头的惊疑是……难道她真的装瞎?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赤身裸体的浸在水里……
“容轻羽你……”常宿也发觉了容轻羽的举动,赶忙想出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