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一个起伏一个回旋,仿佛可以预见那舞步,每一步都跃起鼓动在心间,冲击着人们的心田。
不多时,一阵琴声也加入期间,琴声如行云流水。那些活的笛声便又是玩水嬉闹的鱼儿,调皮的跃上荷叶,激起水中的涟漪圈圈挡开,为原本燥热的夏带来一丝异样的清新。
从始至终那笛声穿越琴声与鼓声,巧妙的引领两者,又将两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三合归一。
那奏响的又是一副怎样奇妙的画面,让听见的人,都不禁跟着起舞,倾尽所有的快乐。
船舱外,舞台上,那腰系小鼓,以飞天舞者装扮出现的绝色少女便是所有快乐的焦点。而更多的鲜花被砸在了抚琴的面蒙白纱的怜曲脚边,一直到后来这一舞曲结束,两女几乎被鲜花淹没。
船舱内,北辰流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容轻羽,耳边分明还是琴声和鼓声,可是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进入那异样的世界,看着那些快乐起舞。
心底的某根弦被狠狠触动,使得他的心跳异常的兴奋。
以至于,眼前仿佛又难以控制的出现了幻觉。一对年龄相仿的男童与女童,整齐划一的在花丛中跳舞,拍着腰间的小鼓,舞步轻快。他们手脚上的银铃随之荡漾出清脆的音符,糅合着童稚而欢快的笑声。
而后,更多的幻象入目……花树下,被各色蝴蝶缠绕着的男人手执玉笛,便是那快乐的源泉。男子红唇嫣然,勾着暖暖幸福的笑,不时的看一眼花下。而那里坐着白衣的女子,膝盖上琴声也是快乐的源泉之一。
女子感受到男子的眸光不禁转过头,灵气的双眸深情的望过来……
北辰流亭猛然惊醒,眸光停住在容轻羽的蒙睛丝带上,神思恍然。
这时,笛声已经停止,玉笛离了她粉色的唇瓣。
而船舱外则是前所未有的掌声与欢呼声爆发,叫嚣着再来一曲。或者是赞扬着,天下第一舞姬与第一琴姬的风采依旧。看情形,短时间内是无法平息下来。
而此曲之后,原本准备好歌舞曲目的,有半数以上都自动退出。而后上台的,也绝技不敢以快乐为题,多是一些悲春伤秋的曲目,听来让人犹然郁闷。
本来天气已经让人很烦燥了,再听这样的曲子,直觉就是逼人像路边的树叶一般耷拉。于是,这才第一天,技艺赛后面便已经没有人超越。直到最后一日,盛事明显。
或许有人注意到这场歌舞的音魂所在,又或许没有,也都无从追溯来源。
这刻站在船舱里的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庆幸自豪自己如今身处的位置的。
“小姐,你好厉害!”容欢第一个笑着为容轻羽鼓起掌,递上茶水。
容轻羽淡然的笑笑,递出玉笛,无恨见此赶忙接过,神情激越的捏着笛子。
“东楚司马云泷请见,不知里面的高人可否赏脸?”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清雅的女声。一听这报出的门户,船舱里的人都不由得诧异了一下。
司马云泷?容轻羽秀眉微动,没有想到会引来这样一个人。
不知道,她之前送她的礼物,可还合她的意。
少许听不见船内的人回应,司马云泷不禁拧紧眉心,望着旁边不太起眼的船只,猜测着里面的人。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天下第一舞姬和琴姬是受容家庇佑,所以身份地位与一般的伶人不一样。想来,必是容家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人帮忙。
想起手头上还没有花出去的几百万两,先是郁气了一会儿,又因为新生的计谋宽慰了几分。
这边船舱内的容轻羽思绪一转,便对容欢打了一个响指,转身便往舱内走去。
北辰流亭诧异的看了一眼容轻羽,却见她已经走至珠帘后,让人不得见齐真容。
“还请王爷与北辰统领移步到后舱!”容欢跟着向北辰流亭与南宫袭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袭襄望了北辰流亭一眼,轻应了声,没有多问任何。
不多时,整个船舱里原本的容家一干众人都消失到了后舱,只余几个小丫鬟站在门边伺候。而船的主人,只在朦胧的水晶帘后得见一个朦胧的轮廓。
司马云泷昂首盈步走进,眸光里的清傲到了这里亦是不减,轻扫了一眼船内,最后才落在正对舱门口的珠帘。
容轻羽感觉到人进来,唇瓣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微扬了下手。
“不知司马太傅到访,有何见教?”身边很少说话的夏侯逸这时开口询问。
是个男人?司马云泷不禁惊诧,不过只瞬间又恢复镇定。
“本官方才听得高人的笛声,实是仰慕,所以想来拜会求教一二!”
“哦?”夏侯逸闻言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继而又问:“听闻容太傅天下第一才女的盛名,夏某可不敢!而且,雕虫小技,混口饭吃而已!”
船舱后的北辰流亭等人此时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得见两人的对话,听得这里,北辰流亭不禁眸光闪了闪,望了眼某个笑的居心叵测的少女。
已然猜到,估计又有人要惨了!
他可还记得,她原本可不喜欢与人计较的,这会儿要设计司马云泷的样子,让他不禁恻然的转眸望了一眼身边的南宫袭襄。
南宫袭襄突然被北辰流亭看过来,有些不明所以,无辜的眨巴了一下晶亮的眼睛。不禁自问,他刚刚好像什么也没有干吧!
而船舱外某个送上门来的女人这时可是在极力掩饰眼底的喜色,听得夏侯逸一句“混口饭吃”,就猜到这人是个认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