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厢房内,眼看着容韵将一根根极细的银针刺进容轻羽的穴位。南宫袭襄都觉阵阵肉疼,虽然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针灸,知道那哪里有什么痛感。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意的女子被这样扎了一身,心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我家小姐并无大碍,王爷放心好了!待这药液随汗发出,小姐就会醒了,然后底下人再给她灌输一些真气,她便无大碍。”容韵道,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非常的南宫袭襄。
南宫袭襄听了,心底提着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跟着输了一口浊气。
“王爷,如果您不想我家小姐醒来吩咐一些教我们为难的事情的话……草民劝您,还是趁早回府修养的好!”容韵的眸光这时落在南宫袭襄受伤的手上。
南宫袭襄听得这话一愣,然后注意到容韵的眸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容轻羽醒来,让他们帮忙制住他,从而强行帮他解相思引的毒,他们也不好不听命行事。
前一刻发生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会儿容韵又这么说,他哪里敢停留?只能先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关键。
于是依依不舍的望了昏迷不醒的容轻羽一眼,多想在离开前再拥抱她一下,但是碍于场合,和她满身银针,最终还是忍下满腔的情愫,不得不离去。
转眼便到了七月盛会,这一日天气晴好,东楚帝都内,四处都漾起着欢乐的气氛。
期间,还有不少外国使节特意赶在这个日子前来,观看聚贤会。所以,帝都街头随处可见身着外族衣衫的人到处走动凑热闹。
又听说如果在聚贤会才艺比赛中优胜,说不定就能顶替了十大奇女子或者十大美男子里的谁,扬名天下。所以跃跃欲试的人,不仅只有东楚臣民。
再说聚贤会,其实还分为正规赛,和技艺塞。
百年前最初的地点是皇宫内的广和殿,所以,为了尊重前人,正规赛便在这里举行。
规则是:每天在殿外以一道试题选拔十人竞赛。每日胜出的第一名,会在第七天进行总决赛。胜出者,可向帝王求得一个心愿。
第一天选不上的,第二天可以继续参加选拔,如果你七次竞赛的资格都没有拿到,那么只能说遗憾了。
也就是说,最终能够参赛的其实只有七十个人!这便是正规赛的规矩,只限定有才学底子与身份背景的女子参加。所以,人数上便精贵很多,也省去了很多竞技时间。
问这为何只有一题?这考的就是这个人的思维综合能力。综合素质本就不如别人,后面便更难有机会竞争。而这些试题都是帝后临时设定,通过后,还得经过大总管凤凝修的验证,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性。
另外开设的技艺赛,男女各分一场。此赛在北湘湖同步举行,主审官会在六部里各选一名官员担任。人数不限,以擂台形式进行。胜出者,就有机会进入广和殿,向帝王求得一个心愿。
皇宫内的广和殿,便是盛大的宫宴场所。
圆形的环水建筑分为三层,三层皆可观赏赛事。
而赛场便在圆环中间的三阶圆台上,那圆台被莲花池围绕,独立而座。前通帝后高坐,后连预赛殿。
预赛的选手们便是在预赛殿侯旨入赛!
第一日的十人,已经选定好,正欲开赛。
南宫袭襄坐在轮椅里,头顶带着傻帽,并没有进自己预设的观看台,而是处在观廊里,眸光只轻扫了场外一眼,便收回眸光,对身边的常星吩咐:“去北湘湖!”
金色镂花的纱幔在风中轻轻飘动,不时的被带着湖水凉意的清风拂开一角。
纱幔之后,容轻羽静静的靠在船舱内,一手支着下颌,身子慵懒的斜靠在藤椅里,浅蓝色的衣袂也随之轻摆飘逸,人这时也不知是在听船外的赛事,还是已经睡着。
容欢立在一旁为她轻轻打着扇,虽然容轻羽说过已经不用,而且她也确实不觉得热。不过容欢只当是容轻羽体恤下人,不忍心她辛劳。
“小姐,咱们还得打闹多久啊?”少许,望了眼远处搭建在湖面上的圆形赛场,容欢不禁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
听见容欢的话,另一边面对面坐在一起喝酒的于风和顾清宁也跟着转过眸来。尤其是于风,眼睛都跟着一亮。
虽然说,这些日子的打闹是故意的。可是,他的老底陋习都快被这群人“不小心”揭光了,怜曲都负气好些日子没有理他了,这会儿都快打成真的了。
一提这事,好不容易安静的坐在一起喝酒的于风与顾清宁眸光再次撞到一起。
可是此刻顾清宁却显得淡定多了,只朝于风举了举杯子,微微一笑,一副不知道于风为什么在瞪自己的样子。
“东主姐姐!”这时,一人猛然掀帘一脸兴奋的奔了进来,赫然是那个分明比容轻羽年纪大,还天天姐姐前,姐姐后的大龄弟弟容秋回是也。
“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我看见你家王爷了!”容秋回献宝似地的蹦了进来,和桌边的于风、顾清宁交换了几个暧昧的眼神,径自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灌下肚。
那天容轻羽为什么从贤王府负伤回来,其实容韵并没有多向任何人多说什么。所以,大家只记得南宫袭襄当时对容轻羽的紧张在乎。
容欢则是一眼瞪了过来,恨不能上去敲死容秋回的样子。
想起几天前,容轻羽从贤王府奄奄一息的回来的样子,她还心有余悸,这丫的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都说她们小姐是扫把星,她都觉得那个王爷才是扫把星。几次碰到,都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