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的电脑这两天老是出问题,真是万分抱歉
————————————————————
哀凄的箫声,萦绕着金凤宫,整整一个月。
宫门被人从外推开,一缕月光透了进来,叶昀垚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探向门外。
二皇子压了压胸口,忐忑犹豫着,摸黑走上前去。
待看清来者何人,叶昀垚急急站起身来,出声询问:“可有倪儿的消息?”
二皇子摸索着宫灯的开关,没有回答他的话,屋里光线很暗,叶昀垚却一眼找准了叶昀淼的位置,他抬步走上前去。
‘啪—’的一声,宫内一片通明,叶昀淼大呼出声:“皇兄!”
突然出现的明亮,晃得叶昀垚脚下一软,可他仍是再问:“可有倪儿的消息?”
叶昀淼急忙上前,扶着叶昀垚坐到了软榻上,长长一叹,他不忍告诉他,也不忍欺骗他。
无力的推开了昀淼的搀扶,叶昀垚皱着眉离开了软榻,叶昀淼跟在他身后,一路走进内室。
没有想象中的满地狼藉,没有想象中的满地酒瓶,叶昀淼又是长长的叹了叹,如果这里不是先皇后寝宫的话…
走到长几前,叶昀垚拿起一叠文件,递给了身后紧随之人,声音凉到谷底:“替我交给刑部尚书令。”
叶昀垚踟蹰着接过了文件,扫了一眼,双眼蓦的睁大:“你要起诉孙太尉?”
猛的背过身子,叶昀垚狠狠一拍桌子:“是!”。
那一下,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叶昀淼即刻上前一步,沉重又担忧:“皇兄!”
死死的盯着文件上的那三个字,叶昀垚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意已决,休得再劝。”
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的皇兄,二皇子的眉间越皱越紧,如果让他知道…
“你来…”叶昀垚站直了身子,半侧过脸,探询道:“所为何事?”
叶昀淼一边凝视着叶昀垚,一边将手中的那叠文件重新放回到了书桌上,无力的摇了摇头:“令狐小姐前两天就递了文件,结果…轩辕阁主软禁了她。”
叶昀垚蓦地一弓身,盯着垂下了头的叶昀淼,听着他继续说:“而且那份文件,是任太宰亲自交到轩辕阁主手上的。”
“那么…”叶昀垚猛的攥住了叶昀淼的肩膀。
虽是抬了抬头,叶昀淼却仍是逃避着他的眼神:“苏菲菲和庄娴雅也被轩辕阁主软禁了。”
叶昀垚瞬间寒了双眸,冷冷反问:“这算什么?”
看着皇兄眼中浓浓的不满和失落,叶昀淼勾了勾嘴角,似讥似讽。
放开了他的肩膀,叶昀垚愣愣的后退了一步:“难道父皇还是打算视而不见?”
一时之间,叶昀淼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如何宽慰。
叶昀垚指着门外,眸中带血,声音发颤:“就因为他是孙爱冰的子孙?”
不等叶昀淼的回答,叶昀垚继续问:“就因为他的祖上救过先祖?!所以孙家可以世袭爵位,所以孙家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孙家可以滥杀无辜!”
听着叶昀垚一个字一个字的嘶吼,叶昀淼想要上前,想要扶住他颤抖的身子,可叶昀垚,阻止了他的步子。
“总有一天,我要诛他九族!”
一只染了血的茶杯,碎了一地。
看着叶昀垚起伏的背影,叶昀淼慢慢上前,眼神一片黯然:“不诛九族行么?”
叶昀垚侧过头,猛一横眉:“除非我死。”
一字一顿,每字每顿都那么有力,瞬间凉了叶昀淼的心,可他仍是勾了勾嘴角,似是玩笑:“我明天大婚。”
大婚…叶昀垚侧过半个身子,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是…?”
叶昀淼转过身子,似是云淡风轻:“是呀~你上次把人家吓傻了,别人怕你家庭暴力,所以就便宜了我。”
叶昀淼的看似无所谓,让叶昀垚心间一紧,这是他犯下的错误,为何要让昀淼替他顶罪?
“昀淼…”叶昀垚伸出手,搭上了叶昀淼的肩膀,低下了头:“对不起。”
叶昀淼嘶了一声,躲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子,又是一笑:“刚刚被你捏的那一下,是真的疼。”
“我说的,不是这个。”叶昀垚抬了抬头,看了看他。
叶昀淼挥了挥手,收起了笑意,突然变的认真:“我知道,皇兄总有一天会对孙太尉下手,只是,皇弟恳请皇兄放过无辜的人。”
叶昀垚不知道,昀淼口中的‘无辜的人’指的是他自己,还是孙妤,还是其他人,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只要那些人,没有伤害过倪儿。
叶昀垚收回了手,眼神却盯上了昀淼胸前的突出:“你的怀里,揣着什么?”
叶昀淼连忙抬起手捂住,连连开口:“没,没什么。”
“那是什么?”叶昀垚摊开大掌,不容反抗地命令:“给我。”
直觉告诉他,那个东西和倪儿有关。
叶昀淼垂下头,极慢极慢,摸出了一方包着东西的手绢,极慢极慢,递给了叶昀垚:“这是,北棠托我带给你的。”
北棠…当这两个字在叶昀垚的脑中闪现的时候,他接过手绢的手,颤了一下。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会是好消息,才能勉强停止,双手的颤抖,才能勉强有力,打开那方手绢。
那是一只镯子,一只裂成两半的镯子,他的心,跟着裂成了两半。
“这个镯子,哪里找到的?”叶昀垚直直的盯着手上的手绢,声音飘渺又无力。
叶昀淼拧紧了眉头,声音轻到几乎不可闻:“城外,悬崖下。”
没有想象中的声嘶力竭,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欲绝,他只是说:“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的不正常。
叶昀垚小心翼翼的叠好那方手绢,紧紧攥在手里,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打开了一个红木的盒子,那个里面,放着那枚有裂痕的通灵玉,那是他和她见面的信物,还有一个广告钥匙扣,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他把手绢放到了盒子里,却没有立刻关上,而是愣愣的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遍一遍的摩挲着那块玉,那个挂件,那方手帕,喃喃自语:“我的倪儿,不会舍得丢下我…”
那个把他当成玉仙大人的她
那个总是喜欢和他斗嘴的她
那个会说爱或不爱没有应不应该的她
那个告诉他爱情应该自私的她
那个乐此不疲向他汇报自己心情的她
那个会因为他的注视而脸红的她
那个问他什么叫‘喜欢’的她
那个对他说‘喜欢’的她
那个只凭一句话就认出他的她
那个用死逼他面对感情的她
不会丢下他
不会舍得,丢下他
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她的笑脸,叶昀垚拨通了那个号码,又把手机放在桌案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洞箫。
哀婉的箫声再次响起,叶昀淼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无人应答,看着故作平静伪装悲伤的叶昀垚,忍不住转过了身子,抬了抬衣袖。
殿门重新关上的时候,殿内的箫声停了停。
手中的洞箫无力的滑落,眼中的泪倔强地不肯落下,他亲了亲她的笑脸,撑着桌案的手却再也无法支撑他的沉重。
我的箫声,倪儿听到了么?
《《《《《《
凝都城外的农宅里,昏睡了一个月的女子,悄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