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高级贵族，我的地位允许的了解许多平民甚至是普通贵族所不了解的内幕。”克鲁格耸耸肩膀笑笑，有些自豪也有些落寂。他轻轻嗓子继续说到：“而关于天空魔法学院的空骑士这个组织，我也曾经听我的祖父说过。”
“首先，你必须要了解的是：天空魔法学院并不是为了帝国而诞生的，在蔷薇王朝之前大陆上就已经存在一个由大量自由法师组成的团体了。他们游走在大陆的各个角落里传播他们的大逆不道的教义。他们向世人展示他们惊人的魔法技艺，并且告诉他们这些来源于他们自身而不是神灵。他们宣称神灵不过是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存在，而并不是神殿所宣传的万物的缔造和掌控者。”克鲁格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莫名的暗红色光芒。
“当然，他们这种不合时宜的宣传必然会遭到神殿乃至大多数人的攻击。这让他们在大陆上举步维艰。”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萧航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向克鲁格示意到。这个组织听上去有点前世资产阶级革命的意思。
“确实如此。准确的说那些家伙在当时简直就是老鼠过街。没人喜欢他们，即使是那些内心里支持他们的人也不敢有所举动。”
“这是必然的结果。在一个神权横行的年代宣传人定胜天的理念，必然是会被压迫的。”萧航想起了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的布鲁诺。这个日心学说的支持者正是因为宣传和教会不容的思想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真是让我吃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真的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吗？我认识你已经六七年了，从来就没有谁教给你关于政治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要知道，书本上有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或许吧，现在我们暂时不聊这个。这个由大量自由法师组成的团体叫做圣灵会议，他们否认神灵对万物的主宰权不信奉任何一位神灵并且坚信自己心目中居住着专属于自己的圣灵。他们崇拜它，并且以它为心灵归宿。”
“很快，他们的信仰就遭到了以七位至高者为首的正教的压迫。那些属于各个神殿的信徒们疯狂的屠杀焚烧一切和圣灵会议有关的东西，在那个时代里，所有不信奉正教的都被斥为异端加以裁决。相当一部分无信仰的法师被他们绞死或者用更为残忍的手段肢解，他们相信这些无信仰的法师们都是从恶魔那里取得力量，只有用分离五体的手段才能终结他们的生命。大量的法师被屠杀，到后来，就连普通的民众都无法幸免。他们被迫选择自己不中意的神灵作为信仰，以此来摆脱正教的狂热信徒。”
“也就是说，正教是在那个时候才建立起的统治权？”
“这么理解也无可厚非。在此之前，正教只是作为一个百多位神灵的联盟存在，但在经过那次血腥的大清洗之后，几乎所有的人类都归属于正教统治，从那时候起，它才成为人类的主宰和唯一的信仰。”
“可是现在印记城、天空、海洋以及神殿的两所魔法学院五足鼎立。我猜想，在那期间，正教内部肯定发生了些龌龊吧？”
“至高者之一的****之神是主物质位面所有暴君的信仰，他赐给那些暴君的君权和威严。然而正教建立起它在人类国度中无上的地位之后，就发生了很尴尬的一幕。每位至高者都分别掌管着属于自己的一类力量和信徒，比如北地游侠的信徒往往就是游侠而奥术之神的信徒则是法师居多一样。”
“然而君主作为人类的最高统治者，造成了他们和其他神灵的权利交叉。一方面是自己信仰的神灵，另一方面则是统治者。而这两方的旨意往往又有所偏差。这种现象强烈的动摇了正教内部的和谐。许多神灵表示对****之神的不满，而****之神本人又不可能主动削弱自己在主物质位面的权柄。于是这种尖锐的矛盾愈演愈烈，到最后，就演变成了一种极端的解决方案。”
“政变？”
“是的，政变。作为当时帝国北部统治者的蔷薇家族率先发难，当然，在他们背后有着为数不少的神灵的身影。许多正教神灵虽然没有公开参战，但并不限制他们的信徒参与这场战争，于是，夹杂着无数权利纠葛的战争就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爆发了。在人类历史上，这是极为罕见的一次大战，它的惨烈程度并不比巨龙末日更小，几乎全人类都卷入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最后，蔷薇王朝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惨胜。”
“想来，你所谓的微弱优势里应该包括那个名为圣灵会议的组织吧！”
“很罕见对不对？一个反抗正教的组织竟然和正教联合起来支持蔷薇家族的政变！但是这就是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应该说，政治就是和最强的人合作抵抗次一级强大的对手。”
“很贴切的说法，你再次让我瞠目结舌，即使你将来放弃武技和魔法上的修行转而从政，我想你的成就都不会小。”
“谢谢你的赞扬，不过我兴趣不大。”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克鲁格不无遗憾的耸耸肩膀。“不过说起来，圣灵会议在这场战争中发挥的作用还不小。他们之中极少数狂热分子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获得了一种可怕的力量，完全忽视神术~神术无效化~”
“神术无效果？我曾经有听说过，我记得印记城的高级成员似乎就有这样的能力，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勾当！？”
“叮咚！回答正确，圣灵会议在战后由于显赫的战功和蔷薇家族的支持得以延续下去。但整个会议也因为各自理念的不同而分裂成为三部分。有极端狂热分子组成的印记城、少数派自由主义法师组成的海洋魔法学院、以及你现在所在的天空魔法学院。”
“这么说起来，人类帝国的五大魔法学院里除了尖塔和众灵归属神灵以外别的都曾经属于圣灵会议咯？”
“的确如此，蔷薇王朝对圣灵会议的扶持简直超乎想象，他甚至不惜得罪正教神殿。然而也正是因此，天空才长时间扮演帝国的守护者和忠实的盟友这个角色。”
“这么说起来，蔷薇王朝已经厌倦了这种互相平等的关系了，他想把天空纳入自己的口袋，神殿也应该是打的同样的算盘。”
“我们现在说到重点了。空骑士，它并不仅仅是天空的守护骑士的简称。更重要的是，它所传达出来的某种含义。”克鲁格意味深长的笑笑，他伸出右手指指天空。
“它属于哪里？”
萧航愣了愣，开口到：“神……额？”萧航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的神并不是居住在高高的天空中，而是开辟新的位面以供居住，所以天空和神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
“你想起来了？正是如此，所谓天空魔法学院，他强调自己的独立性和自由性，他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而不被任何人束缚的雄鹰。而空骑士，正是在这种理念下诞生的产物，他们又一个共同点。”
“怎么说？”
“他们会飞！”
“飞？一旦进入传奇领域，任何一种职业都有升空的方法！”
“当然，如果你把离地三尺的漂浮也算作飞的话，我承认你的说法。空骑士是不同的，完全不同。他们的飞行能力来源于一种魔法生物，一种强大的、在天空中几乎无敌的生物。”
“龙？”
“不是，但也有一点点关系，龙的时代已经距离我们很遥远了。当然，当年你所见到的那条地狱黑龙只是个特例。这种魔法生物叫做火龙。”
“继续。”
“它和传统意义上的龙长相有部分相似，但最大的区别在于体型和前肢。火龙虽然体型也很庞大，但一般都不会超过十五米长短，和动辄三四十米的巨龙比起来不啻于天壤之别。此外，它的翅膀是和前肢生长在一起的，更像是蝙蝠。它的全身长满了倒刺，尾巴上有四根长达一米的骨刺，嘴里能喷出炽热的火球，性情暴躁！能击败它们的都是一流的高手。虽然和真正的巨龙相比还有一段距离，但它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优势。仅次于兽人雷鹰的飞行速度、足以和猛犸巨兽比肩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它们来自星界，完全由魔法构成，所以也只有魔法才能伤害到它们，换句话说，它们对所有的物理攻击免疫！”
“这不可能！印记城的人能小范围魔法屏蔽，现在又来个物理免疫的魔法生物！如果真的是这样，六十年前空骑士怎么会接连死在那个神秘人手里？”
“你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不存在，它只能证明你的无知。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什么，但实际上，从没有任何一个火龙曾经有机会和他交手。它们的主人在有机会从星界召唤它们以前就已经被杀了。”
萧航张张嘴想要反驳，克鲁格挥手打断了他：“据我所知，天空魔法学院就是凭借着这些传奇强者和火龙的结合诞生了这种新颖的作战方式，空骑士。在他们盛行的时候，曾经一度成为整个人类帝国最具威胁性的兵团。来去无影的火龙加上威力巨大的传奇法师，这种的组合既可以对抗大量敌人也可以和强者单挑。可以这么说，那三十位强者和他们的火龙不仅是帝国的荣耀也同时是一种强大的威慑，即针对正教也针对蔷薇王室。那时候，知情的人们畏于他们的超凡力量而不敢直呼。空骑士的大名被一个繁琐的词组所代替。”
“什么？”
“帝国上空的主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