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两样东西准备好了,一大早起来了,换上了朝服,好些日子没上朝了,今天可一定要去,顺便去如玉那里看看,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个锦盒里,叫跟班的小太监拿着,兴冲冲地入了宫去。
大清国的早朝何等壮观,群臣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多尔衮和济尔哈朗站在群臣的前面,他俩同为摄政王,一同主持朝政,而福临只能坐在那里听听而已。苏茉尔扶着上官如玉坐在大殿的后面。上官如玉看到多尔衮站在那里,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摸着脸说:“苏茉尔,我今天漂亮吗?”说完脸蛋绯红。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贵喜公公扯着那不男不女的长腔。
“臣有事要奏。”多铎站了出来。
济尔哈朗说:“豫亲王有何要要上奏?”
“臣豫亲王多铎向皇上请命,皇叔父摄政王这些年来为我大清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带我满人从山海关一路走了中原,夺下紫禁城,灭了李闯王,是我大清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臣请命加封皇叔父摄政王为皇父摄政王,恳请皇帝准奏,折子在此,请皇上过目。”贵喜走了下去,但是却不敢接多铎手里的折子。
多尔衮听多铎一说,两只眼睛冒着火,直盯着多铎看,多铎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
转向群臣:“各位王公大臣,你们认为皇叔父摄政王有没有这个资格加封呢?”
群臣慑于他三兄弟的势力,纷纷跪地:“摄政王劳苦功高,得此封号理所当然,恳请皇上准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高呼声让福临不知所措,上官如玉坐在后面全身颤抖,她强笑着,美丽的面容变得扭曲了,“好你个多尔衮,原来这些天不见人影是去找人帮忙加官进舜了,难道这些年我们母子俩给他的地位权势还不够吗?他要什么,他到底要什么,什么皇父摄政王,好一个父了,我还没答应他呢?他这么快就想要当父了,那如果我答应他还会落到什么地步呢?”苏茉尔见状就说:“格格,那是多铎王爷提出来的,又不是十四爷自己说出来了,说不定十四爷还不知情呢,我们不能冤枉他的,先看看十四爷怎么说再说吧!”
上官如玉还抱着一丝希望可以等到多尔衮当众拒绝此事,她期盼地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站在那里,他身为地位尊崇的皇叔父摄政王,身穿明黄王服,脖上戴着长长的珍珠挂链,跟皇袍虽说差了一些,但他站在那里,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咄咄逼人,全然不像是一个王爷,而像是一个皇帝。
多尔衮听了皇父摄政王这个名号,心想反正都快要跟如玉求婚了,到时候她答应了的话,称父理所当然,多尔衮心里甜蜜一笑,对着贵喜公公说:“贵公公,你收下折子吧!”
此话一出,上官如玉的心像是跌入了无底深渊,她转身就离开了,眼角淌着泪,多尔衮给了她梦,却一样打碎了她的梦,他想要做皇父摄政王,她上官如玉能耐他何,她只能忍气吞声,谁让多尔衮他权倾朝野呢?
苏茉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十四爷,你为何这般心急呢?太后她都是你的了,你还怕什么,为何要再乎一个皇父的称号呢?摄政王虽然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是事实上却没人在你之上,这般伤了格格的心哪。”
早朝退了,贵喜扶着福临出了殿,多尔衮兴冲冲地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往皇宫内院走去。
当他到了慈宁宫,宫门紧闭,怎么会这样呢?如玉为何把门都关上了。
多尔衮推门而入,上官如玉正坐在正厅中,眼睛红红的,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个锦盒,慢慢地走向了她,每当他走近一步,上官如玉的眸子里便多了一分仇恨。
他走到上官如玉面前,拉起她的手,上官如玉猛地甩开了。
多尔衮笑了笑:“如玉你怎么了,你要的两样东西,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办到的,你看看呀!”多尔衮打开锦盒,递给了上官如玉。
看着那两件如此难办到的事情,多尔衮他真的办到了,原本以为当他带来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她会兴奋地扑到他的怀里,她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她用力地打落多尔衮手里的锦盒,横着眼睛说:“皇父摄政王,够了,你不必再演戏了,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再也不想被你当猴耍了,你要做什么,你要当什么,我奈何不你,随你的便吧!大不了你做了皇帝,把我母子处死,我上官如玉也毫无怨言!”
多尔衮不解,“如玉这话何意?”
“你走吧!我看这慈宁宫我也住不了多久了,我不该对你抱太多的幻想,我够了,累了,再也不想承受这些了,你的用心我不懂,我的真情何处是?”上官如玉说着,心痛着,却强忍着眼里的泪,她不能再在他面前软弱了,她想在大清国保命,还得靠她自己一个人撑着,她还得好好照顾大玉儿留下的福临,就算不为自己,她也要保护福临,她和多尔衮如今也只能站在对立的局势上了。
多尔衮抓过上官如玉:“你看着我。”
上官如玉别过了头。
“你看着我说话。”多尔衮抬起她的下巴,把她的扭了过来。
上官如玉扬起嘴角:“我算什么东西,世间有才情有美貌的女子大把,哪个不想投入你的怀里,我算得了什么,多尔衮,从此刻开始,你我情意已断,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一切都是我瞎了眼,我是上官如玉,不是大玉儿,更不是当今圣上的生母,你们大清国的人要怎么处置,请便吧!”
多尔衮不明白为什么,仅仅这些天的功夫,他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用心,她为何就不懂呢,难道他们注定要在这****里折腾得痛不欲身,此情两悦终难全。
“情意已断,好一个情意已断,这些年来,我多尔衮就算做过伤了你的心的事,我也为那些事情,自责、愧疚,我想办法弥补,但是对你的情意,却从来都没有少过,王府里的福晋的确是那么的多,就算是世间的女子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你一个,你为什么不懂这些,你为什么不懂这些呢?”多尔衮摇着她的身体,却依然心痛的把她搂入怀里,恨不得把她揉碎在他的身体里。
“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了!”
“花言巧语,如果换了是别的女人,我连解释都懒得说!”
多尔衮放开上官如玉,甩门而出,哐的一声重重的敲打着上官如玉的心扉,多尔衮走了,她慢慢地走到那个锦盒处,拾起来,看着那束打得栩栩如生的铁玫瑰和那个价格珍贵的黄金戒指,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上官如玉,她这般对待多尔衮,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yu望再次油然而生,而上官如玉面对的不仅仅是宫里头女人的争斗还要面对的是政治上的争斗,她得保住福临,保住大清江山,她只能放弃这段爱了,但愿老天不要再折磨她了。
花自凋伶伤人心,美人垂帘,谁见眼中泪?
上官如玉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个锦盒,取下脖子上的那块玉石,压子箱子的最底下。
“皇额娘。”福临大声的叫了一声,站在上官如玉的身后。
她赶紧起身,朝他笑了笑,想要上前去搂住他,而福临去使劲往后退。
“福临你怎么了?”
福临生气地说:“皇额娘,你骗儿臣,你说你不嫁给多尔衮,他却派多铎加封皇父摄政王,皇额娘居然也不反对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儿臣一点面子也没有。”
说完,福临头也不回地跑了。
上官如玉的心一阵灼痛,原来孝庄与顺治皇帝的不合,完全是因为上官如玉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