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已悄然逝去,院子里的树叶片片已黄,随着冰冷的风慢慢着地,偌大的王府,却是那么的冷清,犹如那冷冷的晚风,如玉坐在窗前,看着那外面那扇门发着呆,一丝凉风拂过,她不仅打了一个大的喷泣,冬儿拿着一件披风走来:“姐姐,天凉了,屋子里坐。”客厅的暖炉冒着阵阵的烟,房里点着檀香,香气四溢,冬儿把披风披在如玉的身上,可是她依然不肯进屋子里坐,还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她看着那扇门,眼泪不由自主地落着,风吹在脸上是凉的,那两行泪却带给她暖暖的感觉。
多尔衮,多少天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你为什么就不肯过来看看呢?多尔衮,多尔衮……如玉轻念着,站在一边的冬儿看到如玉那么伤心的神情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福晋要生了,福晋要生了。”
如玉一颤,福晋要生了,李氏就要生了呀,她忽地站了起来,可以见到他了,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跑,披风掉落在了地上,也顾不得了,飞快地往李氏的住处跑去。
真的好热闹,李氏的房里站满了人,多尔衮站在那里踱来踱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呀,他第一次做阿玛,紧张也是应该的,为什么躺在床上哇哇大叫的人不是自己呢?如玉开始嫉妒。
多尔衮满脑子里全都是李氏痛苦的叫声,根本没有注意屋子里还多了个上官如玉。
终于,焦急过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多尔衮随即便冲了进去。
产婆抱着个包得很严实的婴儿,笑眯眯地看着多尔衮:“恭喜王爷,母子平安。”
小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色彩,可是她不时地看着那个婴儿,似乎更想知道是男是女,如玉早知道是个女儿了。
多尔衮从产婆手里抱过婴儿,问:“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
“回王爷的话,是个可爱的格格。”多尔衮的脸上明显地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可是还没有人察觉的时候他就笑了起来:“是个格格好呀,长得漂亮,阿玛就带你骑马射箭。”
“王爷,给格格取个名字吧!”李氏躺在床上,身体很虚弱。
多尔衮想了想,吾女字东莪。
很好听的名字。
小玉儿倒是不开心了,前面还说王爷没有儿女,如今有了一个她还是很不开心,毕竟那不是她生的。其实如玉心里也是一样的难过,只是她能说给谁听呢?
自从多尔衮有了东莪这个女儿之后,每天都很高兴,这是他的独女,对她好一点也是应该的,他不知道他以为都没能生孩子了,就只有东莪一个,如玉这一点倒是没有生他的气,她心里想他对东莪好一点才好呢?要不然以后,东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能过几年荣华富贵的光景呢?而如玉有时间还是会去看看李氏和东莪,如玉想她也一定会对东莪很好的。
如玉想自己到底在王府里呆着有何用呢?到底在等什么样?他有了女儿,还有一屋子的妻妾,他心里有她存在的地方吗?他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在王府里又住了几个月了,他真的没来过欣怡阁呀。
已到了冬天,那天一大早起来,外面积雪白了整个世界,忽然觉得很冷很冷,如玉还是起了床,走到了院子里。
到处都是白的,就连她穿的衣服也是一样,雪花依然在飘,落在地上,落在她的身上,头发上,很冷很冷,可是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任凭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其实她更想落泪。她完全不知道其实在大雪里那个娇弱的她看上去有多么的妩媚。
她听到后面有沙沙的脚步声,她想的冬儿来了,没有回头,等到那脚步声没有了,她还是没有听到人说话,难道不是冬儿,她转过了身,看到多尔衮就站在她身后。
他没有表情,说:“很冷,回屋吧!”
如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冲动,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多尔衮紧紧地搂着她,他说如玉你的手很凉,所以搂得更紧了,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他们都没有说话,如玉只是在他的怀里无声地流着泪。
良久,他轻轻的推开了如玉,回屋去吧!他们的身上都落了很多雪花,他拍落身上的雪花,又轻轻的替如玉也拍去了那身上的雪花,紧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