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能在康熙末年九龙夺嫡中最后能够成功,固然有他本身的能力才干,但是不可忽视他的隐忍,他晓得何时出手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所以哪怕心里恼怒的不行,也如同平常一般,让人瞧不出喜怒,他在等,等最恰当的时机一击必中,尤其是他得到确实的音信,虽然太后的病体见好转,但恐怕挺不过年底,胤禛眼里阴鹜更重“老十四希望这次你能挺得过,德妃娘娘,也希望你能永远的护着你疼爱的儿子。”
初秋落叶时,太后的身子有所好转,董氏进宫差不多也有四个多月,这段日子,太后对她的感情更是深上几分,董氏见到太后病情好转,虽然面露笑意,但心情却很沉重,这应该是回光返照,对太后更是尽心尽力,但她同样也没有忘记有身子的丝嘉,凡是有机会出宫回府就会仔细叮咛丝嘉注意的事情,公爵府里的事情也大多交给玉琦处置,甚至还派人给齐珞送信,让她常回府,董氏虽然相信玉琦和齐环,但对于柳氏还真的不放心,生恐她动心思伤害到丝嘉。
好在丝嘉是和硕郡主,本身性子就是外柔内刚,生长在王府,争斗的事情不晓得见了多少,再加上又有可信的嬷嬷帮衬,倒也平安无事,董氏对她身子的挂念,齐珞也时不常的陪她聊天解闷,陪她散步锻炼,丝嘉十分的感动,真的将她们当成亲人。
太后身子好转,董氏也没有缘由再留慈宁宫服侍,也就主动请旨出宫,太后虽然舍不得,但也晓得她不能常伴身边,赏了几大车物件,恋恋不舍的送她出宫。
董氏坐上马车瞧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几辆堆满赏赐的马车,透过帘子望了一眼紫禁城,深深叹了一口气,几个月的宫中生活真是让她长了见识,真是瞧了一出现场版的金枝欲孽,想到齐珞如今是雍亲王福晋,那里比不得宫中,可稍有不慎,也会有危险,看不见血的争斗才是最狠的,尤其是将来,若胤禛登基,那齐珞虽然贵为皇后,可是争斗会更近一步,牵扯会更多,董氏觉得心疼的不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在背后支持她。
董氏只要一想到对她和善的太后竟然会那么的折腾德妃,就觉得浑身冒冷汗,才明白什么才叫宫中的手段,她也弄不清楚德妃到底如何冒犯太后,反正几日过后,德妃就脸色发黄,身形消瘦,再也不复往日的富态尊贵,宫中又是个捧高踩低的,太后出手整治德妃,康熙又毫无表示,德妃虽然没有降位,但日子越发的难过,若不是胤禛和十四阿哥被康熙看重,那她会更惨,一趟宫中之行,让董氏明了在这个时代儿子是多么的重要,难怪这些女人为了能平安生下儿子争来斗去,这就是生活在男尊女卑社会女人的悲哀。
回到了府里,董氏细细清点太后的赏赐,等到都铺陈开,当时只觉得很多,但没想到会如此的厚实珍贵,古董字画,摆设铺陈,首饰香料,药材丝绸等等不止量多还都极为的考究精致,凌柱进来看了一眼,有些纳闷的感叹“我怎么瞧着像是嫁妆?你不是将慈宁宫都搬回来了吧。”
董氏斜了凌柱一眼,将不大的紫檀木精雕着花鸟的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虽然被保存的很好,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些年头,拿起一本细看两眼“这不是赏我的,这是给咱们丫头的,上面的字应该是孝庄皇太后所写,太后还真是明白皇上的心意。”
“是呀,是个明白人。”凌柱也不由得摩挲着书本,这些应是那个辅佐两代帝王的孝庄太后一生的心得,“再挑拣一些别的东西,一起给送到雍亲王府,要挑个可信的人,这事不能让别人知晓,会出乱子。”
“我还不晓得?不管怎么说我也在宫中住了些日子,瞧了许多,我真是心疼女儿。”
“你当我就不心疼?”凌柱重重的叹一口气,眼底透着一丝的无力“又晋了一个侧福晋,还不晓得有没有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找个没有心思的女人,还真是难,好在雍亲王对她有心,若不然真是让人忧心。”
隔了几日,董氏将大半的物件连同箱子送进了雍亲王府,除了余下一些喜欢的,剩下的平分给两个儿媳。齐珞看到箱子里的书籍,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黑线,她不想当寡妇,更不想当辅佐幼主的太后,不过对于太后下嫁的八卦,她还是跟感兴趣的,开始在孝庄的手记里面找寻蛛丝马迹,翻遍这些书籍以后,齐珞心中对孝庄敬佩不已,她确实是个宫斗高手,而且对政治也很敏感,真不愧是历经三朝的孝庄皇太后,不敢让胤禛瞧见这些书籍,所以藏得很好。
进入康熙五六年十一月太后的病情突然加重,康熙心急如焚,亲自到慈宁宫侍疾,瞧见太后衰弱的样子,很是觉得悲凉,他明白自己真的是老了,兴许那日就会一病不起,返回乾清宫写下了回顾一生的诏书,并且明发天下,将皇子们叫到身边向他们讲述为君难,做皇帝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尊荣,是要担负整个天下。
众皇子虽然面露凝重,但是眼里难免透出一分的不以为然,康熙越过众人将眼神落在了胤禛身上,胤禛似有所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暖炕上铺陈着厚褥子,坐在上面身体消瘦的康熙,随即垂下头,康熙垂下眼帘,明了胤禛的关心和认同,冲淡了对太后病重的担忧,心里敞亮了不少。
“朕同你们说的话,要谨记在心。”众皇子磕头齐声道“谨遵皇阿玛之命,儿子时刻不忘皇阿玛教诲。”
“跪安吧。”康熙抬手想要叫住胤禛,觉得右手发麻,脑袋也有些晕,顿了一瞬,胤禛已经随着众人走了出去,大殿里只余下康熙的咳嗽和叹息声,显得那样的孤寂,哪怕富丽堂皇的宫室都掩盖不了,“君为难,君为难。”
出了宫门,一阵寒风钻进脖领,胤禛裹紧鹤毛斗篷,瞧见同八阿哥谈笑风生的十四阿哥,他最近倒是春风得意,在兵部频繁的动作也拉拢了一些人手,再加上年羹尧四川剿匪成功,也是风头正盛。胤禛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踩着随从的后背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轻声交代“高福,就是此时。”
高福郑重的轻恩了一声,偷偷的瞧了一眼同被十阿哥准备拉去饮酒的胤祯,暗自摇头,得罪主子的人,从来就没有哪个能落到好的,尤其是又将手伸到福晋的身上,主子会更绝情。
翌日京城一下子传遍了胤祯极力隐藏不欲让人晓得的,不能再让女人有身子的事情,而且追其缘由竟然是胤祯在太后病重时,饮酒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甚至让已有身孕的格格服侍他,最终导致滑胎,这些八卦留言在有心人推动下,根本就不是胤祯能够阻止得了的,而且胤祯最近总是暗自搜寻一些好药材,虽然严密,但难免露出蛛丝马迹,这些也印证了传言不假。
胤祯恼火的毁了整个屋子的摆设,满地的古董碎片木屑等等十分的凌乱,眼里透着红光胤祯狠踢着跪在地上的随侍,怒骂道“到底是哪个?哪个?查,给爷查出来,爷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侍不敢躲闪,硬挺着,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般,嘴角露出丝丝的血迹,“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胤祯狠狠的又踢了一脚“查不到,爷活刮了你。”带着满身的怒火冲进了完颜氏的院子,此时完颜氏也在流泪哭泣,今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就听闻胤祯的事情,弄得她很是没脸,被堵在慈宁宫外,甚至被德妃狠狠的教训怒骂,她觉得十分的冤枉,当时都已经处理妥当,为了掩藏这件事情,她又担了多少条人命,哪个又晓得她的难处?
“给爷请安。”胤祯充满戾,也不管与没有下人,上前一步抓紧完颜氏的胳膊“你不是都已经处置妥当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掀了出来?你是爷的福晋,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爷,不是,我已经...”完颜氏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下人都已经退了出去,胤祯眼里的凶光,让她很是害怕,想要躲闪,这让胤祯更是恼怒不已,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完颜氏觉得胸闷喘不出气来,抓住胤祯的手腕,断断续续的求饶“爷,爷,我是你的福晋,是你的福晋,怎么也不会害你的,爷...爷...”
看见完颜氏憋气的翻白眼儿,胤祯回复了一些神智,要是她再出事,那就更说不清了,松开手,完颜氏身子绵软的摊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火烧一般的疼痛,说不出来话,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手印,甚至还有胤祯手上戴着玉石扳指的印记。张张嘴“啊,啊,爷...”
“你身子弱,好好的养养身子,想想该如何对爷好,府里的事,先让年氏代管。”胤祯转身就要出去,完颜氏用尽全力抱住他的大腿,咳嗽两声,忍着嗓子痛,沙哑的恳求“爷,爷,我...我不是不信年妹妹,可...现在这样,咱们更是不能乱...皇阿玛那...我是您的嫡福晋,宠妾灭妻是...皇阿玛不会允许的,爷要...三思,而且还有弘明,他可是您的嫡子。”
“爷还有脸面吗?”胤祯用手扒开完颜氏,“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爷都传成什么了?不忠不孝,衣冠禽兽,爷是这样的人吗?这就是你为爷打理的皇子府?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爷。”完颜氏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挽回不了胤祯离去的步伐。
ps先是对十四党的亲说声抱歉,呵呵,谁让我是忠诚的四爷党呢,还有就是在历史上十四阿哥确实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的子嗣,所以我就杜撰一下,药不是胤禛下的,呵呵,还有就是求一下粉红票,双倍期间呀,机会难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