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木来了。
花逐木是个传奇的医生。
一个在京城赫赫有名的黑道老大遭到枪击暗算,被送进京城医院的急救室时,已是深夜。医生们忙忙碌碌准备手术,主刀医生正是花逐木。
花逐木也是京城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她是女人,但是医术精湛,其医术据说已经达到了判生死的地步。作为医生,她坚持自己心硬如铁的风格,因为,在一个思想还略显保守的国度里,开膛破肚往往被视为破釜沉舟的无可奈何的最后医治办法,一个外科女医生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最好的心态就是心硬如铁。她始终坚持自己的风格。
伤者被抬进手术室,其余的人都出来了。
因为是枪击案,又加上伤者是“黑老大”,所以有几名面无表情的警察站在手术室门口,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
花逐木在办公室指挥助手们仔细完成手术前的种种准备工作后,第一个走进手术室。
一分钟后,花逐木走出手术室。
她吩咐助手们不必再准备工作了,她发现伤者被人拔去输氧管,已经死了。
花逐木安静地坐在办公室准备吃夜宵的时候,感觉周围有些异常:几名警察围在她身旁。并且,不断、反复、一遍遍询问她进入手术室里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分钟里,我在观察和急救......”同样的话回答了很多次,花逐木恼火了,也吃不消了——她发现好像没人相信她!
第二天,同事们的眼光好像变了,甚至有人问她什么时候买汽车和别墅,似乎她发了一笔大财。
上街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彪形大汉若即若离地一直跟着她。
回到家,发现家里明显被人翻过了。
更要命的是,居然有人扬言要杀死她,为“老大”报仇……
警察在跟踪、道上的“兄弟”要杀她,花逐木简直走投无路了。
女人也是人。女人在走投无路,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也会和男人一样借酒消愁。
第一大杯酒下肚,愁更愁。
第二大杯酒下肚,愁,似乎减轻了。
第三大杯酒还没喝完,她的眼睛亮了。
花逐木马上起身离座,拿出一张大钞放在饭桌上,对小酒馆的老板说:“不用找钱了。”说完,扭头就走。
她刚坐的那辆出租车刚动,后面就有几个人也坐上出租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出租车停在什刹海边的大院。花逐木敲开了门,唐晨把她领进屋里。
花逐木还没开口说话,唐晨先说话了:“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吧。”
花逐木感激地点点头:“好。”尽管心里感激,她不会多说一句话。即使是想说,她也不会表现得感激涕零,因为她是花逐木,心硬如铁。她马上跑到客房里,一头扎在床上,蒙头便睡。很快,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虽然她是女人,但是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会好到哪里去呢?鼾声还意味着,只有在这里她才安全;只有这个唐晨才能为她洗清不白之冤。
花逐木在小金丝胡同一号院住了几天,精神不再紧张,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年唐晨回来了。
唐晨满脸疲惫,却带着微笑,向花逐木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想安静几天。”
花逐木二话没说,转身就走,甚至连一个“谢谢”都没说,就离开了小金丝胡同一号院。她走得很轻松、很踏实,因为她心里明白——真正的凶犯已经落网了。否则,唐晨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花逐木走在一片艳阳天下。
唐晨曾经帮她找回了她失去多日的灿烂的天。
只是没人知道精通外科的花逐木其实还是个中医国手,一手针灸技艺出神入化,很难想象一个年轻的女人居然可以掌握一门这么古老的艺术。唐晨偶尔和花逐木聊天的时候,花逐木提到过自己的老师,一个不世出的高人,教给她的东西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所以类似的事情,唐晨往往第一时间想到花逐木。
“南美箭毒树蛙混合澳大利亚内陆猛蛇的毒,近几年国际刚刚流行起来的混合毒素,中者致命,现在没有治愈方法。”花逐木很小心的捏着这跟细针,很有些司空见惯的说。
敌暗我明。
为了什么?
宝藏还是其他?
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寥寥无几。
是什么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设计这么一个惊天阴谋?
杜七用手俯在眼睛上,一个出色的警察在短时间内居然经历了两次自己完全看不透的诡计,在自己面前死掉了两个活生生的人,无论如何还是打击很大的。
杜七回头冲唐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
“线索彻底断了。”
是啊,唯一的线索青花瓷瓶,被不知何方神圣的人掉包了,假的现在已经是一堆碎片。
唐晨也笑了,笑的很神秘。
“断了吗?我们有贾甄。”
听到这话,杜七眼睛重新亮了。